鬼老開口，聲音漠然，蒼老臉上毫無波瀾，似乎哪怕是對上邪修，他都無所顧忌。
“好！”
有了鬼老點頭，吳海四人便有了底氣。
鬼老不僅自身實力超羣，更有培養了好幾個精銳練血境，底蘊雄厚，在黑山堪稱一霸。
“關於那妖魔的傳聞，可有證實？”
隨後，鬼老看向宋文昌，問起了妖魔傳聞。
顯然，有關妖魔之事，哪怕是鬼老，都很在意。
妖魔，無論是哪種，那都是危險致命的代名詞。
古今往來，死在妖魔手中的武者，不計其數，讓人聞之變色。
在大城池還好，有各大勢力坐鎮，出現妖魔禍亂，能全力對抗。
而黑山可就不一樣了，別看他們組成了黑盟，但真若遇到危險，那絕對會四散而逃，一盤散沙。
自然，這等足以動搖黑山根基的大事，便是鬼老都無法置身事外。
“到目前爲止，都只是傳聞。”
宋文昌沙啞說道。
“妖魔也有很多種，那些傳聞是怎麼說的？”
吳海則問道。
有的妖魔，殺人於無形，一旦碰到，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的妖魔，卻只是兇獸的初步變異，還在可殺的範疇。
“說什麼的都有，我仔細問過，沒人真正見過，幾乎都只是驚鴻一瞥，但黑山近來，的確有人不斷消失。”
宋文昌說道。
“在這黑山中，哪天不死幾個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風韻猶存的毒夫人黃蘭，輕笑出聲，覺得有些大驚小怪了。
“死人和消失，那是兩回事。”
宋文昌點出兩者間的區別。
逞兇鬥毆而死，這很正常，但無緣無故消失，這就不太對勁了。
會流落到黑山地界的，幾乎都是被通緝，無處可走的亡命之徒。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這些人是不會悄無聲息離開黑山地界的。
“此事，值得重視，但在沒有證實前，還是不要傳得沸沸揚揚，以免人心不穩，有人趁機掀起動亂。”
吳海沉吟後，這般建議道。
“那就對外稱，近來有官府鷹犬潛入，讓各方戒備，不要單獨行動。”
其他幾人對此，自沒有異議，反正消失的，不是他們的人。
還是那句話，只要黑山根基不動搖，其他都是小事。
很快，這五個在外界，兇名顯赫的黑山大寇，便心平氣和結束商議，既沒有針鋒相對，也沒有拍桌子大罵。
能成爲一方首領的人，除了實力不俗外，頭腦也是靈活得緊。
那些只有肌肉而沒有腦子的人，在黑山早死十七八回了。
……
夜。
孤月高掛。
身穿夜行衣，帶着面罩的秦元，正在林間飛快穿行。
不多時，秦元就來到一處匪寇據點。
“咦？”
在到來之後，秦元立馬發現了不對勁。
這處匪寇賊點，居然有三波人巡夜。
沒錯。
不是三個人，而是三波人，足足十多個。
這般巡邏規模，怎麼像是防備，有人殺上門呢？
這是有戰鬥將爆發？
還是說，那三夥匪寇的覆滅，已經傳開了？
那魔藤隨風搖曳的魔樹，則是歪着樹頭看向秦元，似是在疑惑，秦元爲何不下令襲擊。
秦元並未動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眼下若是暴露，那黑山這頭煮熟的耗子，怕是會就此飛走。
在離開這處匪巢後，秦元跟着魔樹，前去下一處賊寇聚集處。
不出所料。
這處匪寇聚集點，也是戒備森嚴，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下，秦元知道，黑山這些匪寇，的確是得到了風聲。
不過，應該不是得知了他和魔樹，畢竟，要是知道有妖魔在獵殺，那這些匪寇怕是早就一窩蜂逃了。
“等幾日看看。”
秦元退回落腳處，開始恢復武館時的苦修，上午修武學，下午煉氣血。
他不相信，那等懶散自由慣了的匪寇，能一直持續那等強度的戒備。
反正現在，他已經踏入練血二境，滾滾氣血如狼煙，有的是時間來耗。
魔樹則開始自由活動，晚上在黑山中捕獵飛禽兇獸，順帶打探情報。
就這樣，小半個月的時間，悄然流逝，逐漸到了立夏時分。
而隨着時間流逝，黑山匪寇的警惕，一如秦元所料，變得慵懶鬆散了。
長時間的夜間巡邏，這隻有訓練有素的城府護衛軍，才能做到。
至於這些匪寇，能堅持這麼久的時間，已經是出乎秦元預料了。
……
清水城，周氏武館。
“副館主。”
一身習武勁裝，腰佩令牌，意氣風發的黃雲飛，皺眉回到武閣，當看到周雷時，立刻迎了上去。
“你練筋圓滿了？不錯！”
原本盤坐的周雷，立刻感知到黃雲飛的氣血波動，已然練筋圓滿，臉上露出笑容。
去年霜降時，黃雲飛煉肉圓滿，到如今，七八個月過去，才練筋圓滿，這個速度在武閣，是相當慢了。
不過，黃雲飛依舊是有極大希望，在三年內成爲金刀衛，是值得武館重視的武學苗子。
“副館主，秦元這段時間，一直都不在武館麼？”
黃雲飛點頭後，問起了秦元之事。
他本是去找秦元喝酒慶祝，找了一圈才發現，秦元早就不在武館了。
“秦元已經外出歷練，此事不要外傳。”
對於黃雲飛，周雷到沒有隱瞞，只是叮囑不要傳出去。
“這麼說，秦元已經練髒圓滿了？！”
黃雲飛又驚又喜。
昔日夏依水外出歷練，就是練髒圓滿。
自然，黃雲飛就爲秦元感到高興。
他也終於明白，夏依水前去州府時，爲何會格外重視秦元了。
“應該是差不多了。”
周雷說道。
事實上，從周福的話來看，秦元的戰力，足以橫壓練髒同境，哪怕對上尋常練血境，也有自保之力。
這是一個真正的妖孽！
“本來還想請秦元喝酒，現在看來，得秦元請我了。”
黃雲飛感慨。
去年大雪時分，江驚鴻和李齊墨，藉助淬骨丹煉骨圓滿，內煉五臟。
如今過去近五個月，他二人距離練髒圓滿，還有不少距離。
卻不想，有着資源差距的秦元，反倒是後來居上，開始外出歷練了。
這等天賦，想不讓人驚歎震撼都難。
“我去稟報館主，待會就帶你上武閣二層。”
周雷離開武閣，來到正廳找周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