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入內府武閣起,黃雲飛就沒少指點幫助他。
相比起江驚鴻和李齊墨的結交關係,他和黃雲飛,還多了幾分友情。
“你這傢伙,也太不夠意思了,不聲不響煉肉成功就算了,居然還一躍去了武閣二層。”
見到秦元態度依舊,黃雲飛臉上笑容更甚,氣氛一鬆。
“我也沒想到,踏入煉肉境,武館就破格讓我去了二層。”
秦元笑道。
“短短兩個月,從煉皮境到練肉境,武館重點栽培很正常,話說回來,武閣二層到底有什麼?”
黃雲飛好奇打探道。
“簡單來說,二層的天地靈氣,要比一層濃郁數十倍不止。”
秦元倒也沒有隱瞞什麼。
這對尋常人來說是機密,但對那些大勢力,只怕是人盡皆知。
至少,江家和城主府,就知道武閣中有聚靈陣。
“濃郁數十倍?!”
黃雲飛一驚,隨後恍然過來。
難怪江驚鴻和李齊墨,在突破練筋境,開始煉骨後,立馬去了二層。
但身爲周氏子嗣的周俊武,卻是不急不緩,絲毫不着急。
煉皮,練肉,練筋這三個階段,相比起靈氣的強弱,身體的勞損恢復,反而是要更加重要。
自然,周俊武便不着急,前去第二層了。
交談一番後,秦元離開武閣。
黃雲飛則繼續在武閣修煉,他的緊迫焦慮,是越來越強,體內氣血丹的波動,也越來越濃郁。
回到住處,沖洗換衣晾乾一條龍後,秦元來到小湖邊。
嘩啦!
那巴掌大的魔樹幼苗躍出水面,秦元塞入衣袖內,魔樹幼苗的枝條抱住秦元手臂,猶如一頭樹袋熊。
這樣一來,就像袖子裏藏了把匕首,沒有半點異常。
此後,拜入武館數月之久的秦元,初次離開了武館。
清水城,分爲四個城區,以東南西北劃分。
城主府和周氏武館,都在最爲繁榮的DC區。
秦元來到DC區的一個草市。
雖然已是黃昏時節,但草市中依舊是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隨着局勢愈發動盪,清水城的人口,是肉眼可見的變多。
周邊那些村鎮中,有些底蘊的人家,都是想方設法搬來。
清水城中,不僅有手握護城衛的城主府,還有周氏武館、趙氏武館、醫道吳家等勢力坐鎮。
除非是那些叛軍打來,否則尋常的亂匪毛賊,不敢在城中惹事。
秦元逛了一圈後,買了個魚簍。
這魚簍雖也是竹條編成,但卻不會四面漏水,反而密不透風,是可以裝水養活魚的。
秦元用七文錢買下後,將魔樹幼苗放入。
隨後,秦元來到屠市,牛,羊,豬,狗,鵝,鴨,雞……
對於牛羊豬等牲畜,秦元看得極爲心熱,魔樹幼苗也蠢蠢欲動。
相比起魚,這些大型家畜,蘊含的本源點肯定更多。
可惜,眼下人多眼雜,秦元只能暫且忍下。
等以後時機成熟了,才能吞噬這些大型家畜。
“店家,你這魚怎麼賣?”
秦元找到賣魚的商攤,指向最大條的草魚,問道。
這些草魚,可不是武館中,那些觀賞類的金魚能比。
一條條肥碩得很,最小的也有七八斤,大的甚至有十多斤。
“公子,今天的魚價,是二十文一斤。”
周氏武館!
這可是清水城中,最爲頂尖的武館,走出來的武者不計其數。
自然,這些普通商販,便是不敢有絲毫不敬,生怕惹來禍事。
“二十文一斤?殺豬呢你?!”
秦元雙眼一瞪,氣血涌動間,散發強橫氣勢,猶如露出獠牙的兇獸。
一兩銀子十錢,一錢銀子十文。
二十文,那就是兩錢銀子。
他記得張白慕曾說,武館加了藥膳的伙食,也只要三錢銀子。
現在,一條魚居然賣兩錢銀子一斤?這不是宰客又是什麼?
要知道,他方纔買的精緻魚簍,一個也才七文錢而已。
“公…公子!息怒!息怒!您是周氏武館的高徒,我就是坑誰也不敢坑您啊,要不,就……十五文一斤!”
那販主臉色一白,冷汗當場就冒出,連連告罪,一咬牙主動降價。
周邊的商販,紛紛看去,悄聲議論,秦元聽力靈敏,隱約聽到‘得罪不起’‘自認倒黴’等字眼。
看這般模樣,難道這販主並沒有宰他?
“我記得,前段時間,價格沒這麼高吧?”
秦元收斂氣勢,神色放緩,不解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
“大約半月前,風沙江發了大水,沉江的漁船達數十艘,據傳江中還有喫人的妖魔,現在已經沒有漁民敢出船捕魚了。”
“再加上,古塘鎮和千魚鎮等養魚之地,又遭到了匪患襲擊,周邊的渠道幾乎都斷了,這才造成了魚價飛漲。”
“但我絕對沒有坐地起價,去外地收購,來回的車馬費,入城的稅費,還有攤位費等雜七雜八的。”
“公子,說句良心話,十五文一斤,真的是大虧本。”
那販主見狀,連忙解釋其中緣由。
若是尋常百姓,他可能還敢黑一黑。
但若是宰客宰到周氏武館等大勢力身上,那就是在找死了。
“都圍在這裏作甚,不用做生意了?”
這時,幾個市司裝扮的人,吊兒郎當過來。
“公子是周氏武館的高徒?!”
當看到秦元的習武勁裝,那幾個市司態度一變,再看到秦元腰間的周氏令牌時,臉上已經有了敬畏討好。
“莫老三,你老小子不會喫熊心豹子膽,敢坑周氏武館的高徒吧?”
當即,那幾個市司,厲聲喝問,極力向秦元示好。
他們一直在清水城任職,自然知道,能佩戴周氏武館令牌的人,那都是最精銳的核心弟子。
而秦元這般年齡,便有了令牌在身。
這不用問也知道,必定是周氏武館重點栽培的天才,說不定,還是那些大勢力的公子哥。
“這個魚價,屬於正常麼?”
看着冷汗直冒,磕磕絆絆說不出話的販主,秦元問向那幾個市司,這草市的物價,他們應該更清楚。
“公子,情況卻是屬實,事實上,不止是魚類,雞鴨豬羊等牲口,價格也是一條飆升。”
“有小道消息說,是叛軍正在朝我們古元州逼近,因此各地出現的禍亂就越來越多了。”
那幾個市司聞言,弄清了事情原委。
感情是秦元這些公子哥,不知民間疾苦,以爲自己被宰了。
不過,即便如此,那幾個市司還是聲色俱厲,呵斥那販主,什麼優惠不優惠的,直接就要讓那販主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