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深吸一口氣，藉口說晚上要加班，說要出去一趟。
賈張氏一愣，隨後看到秦淮茹臉色潮紅，稍微一想就猜到她想去做什麼。
一想到自己那死去的兒子，火氣瞬間突突突的往天靈蓋衝。
好在賈張氏到底深深忌憚着楚向前，而且和秦淮茹的目光一對上，就被這女人眼裏的警告給驚醒了。
——
說來也奇怪，以往賈張氏是出了名的，能偷懶就偷懶。
就算秦淮茹懷着孩子，她也不會分擔半點家務。
即便接了死去的兒子，在軋鋼廠工作的班，在廠裏也是磨洋工。
可見這老女人是要多懶就有多懶，還自私的很。
但自從得知秦淮茹有渠道，可以出手銅錢和古玩，賈張氏試着賣了十個，從鄉下老家尋摸到的銅錢給秦淮茹。
拿到1快3毛錢後，不僅對秦淮茹的態度瞬間大變，現在下班後納鞋底都積極了很多。
楚向前還是知道賈張氏的表現，稍微想想大概就能猜到，這老虔婆現在對未來開始有了期盼。
加上她一直斷不了喫止痛片的事，要是真鬧起來，光是藥物成癮這一條，就能讓她進看守所截斷。
把柄被秦淮茹握着，秦淮茹背後的楚向前，又和那麼多單位、領導關係極好。
除非賈張氏真瘋了，否則她就不敢胡鬧。
而且死了兒子的賈張氏，現在最大的願望除了看着孫子長大結婚生娃外，就只剩下錢，才能讓她做出改變。
軋鋼廠的工作，提升工資可沒那麼容易，至少兩三年裏，工資會一直都是18塊錢。
同時，想把她辭退，同樣沒那麼簡單。
既然做事積極和磨洋工，都是18塊錢，賈張氏這種人，自然選擇偷懶。
但賣古玩給秦淮茹就不一樣了。
工資之外賺外快的事，絕大部分人在不用擔心被單位辭退的情況下，心思肯定會放在外快上。
十幾個銅錢就能賣到1塊3，一些瓶瓶罐罐、書畫卷軸，少則5毛一個，多則幾塊錢。
這對賈張氏來說，秦淮茹就再也不是媳婦，而是財神爺。
說白了，賈張氏心態會變，還是因爲生活的壓力比以往小，日子開始過的更好有關。
人在不缺喫，也能賺錢，有盼頭的情況下，以往很多讓人煩心事，現在那就不叫事了。
——
而秦淮茹爲了拿捏賈張氏，即便楚向前沒回來，還是每隔十天半個月，把賈張氏弄回來的古玩鑑定一遍，然後壓低價格收了。
雖然不能確定個個都是真的，但這年代假貨其實也很少。
真正會造價的古玩，往往也是極珍惜的古玩。
這級別的東西，不可能出現在鄉下，也基本上不會出現在普通人手裏。
而且秦淮茹從賈張氏手裏收古玩，還能賺個差價。
即便打眼，買到個假的，也不過幾毛、幾塊錢的損失而已。
光是大前天，賣給楚向前的幾十件古玩，就從他手裏拿到300多塊錢。
而且有兩副賣了十幾塊錢的字畫，還是從賈張氏手裏收來的。
當然，這和楚向前沒繼續以兩成價，壓着古玩的價格有關。
——
賈張氏明白秦淮茹的心思後，第一反應就是，楚向前回來了，那自己賣給秦淮茹的古玩，還有秦淮茹自己收的古玩，就有了買家。
賈張氏其實挺精明的，知道秦淮茹手裏的東西一直壓着，萬一楚向前不要了，那自己家就虧大了。
唯一讓賈張氏鬱悶的是，秦淮茹對她的防備心也不小。
提起楚向前從來不說名字，而是用‘那個人’來代替。
這讓賈張氏想直接找楚向前都沒理由，而且她也確實擔心楚向前多想。
萬一覺得自己窺探到他的祕密，說不定楚向前那小子會對付自己。
畢竟楚向前可是敢一個人，冬天進深山獵殺老虎、狼、豹子、熊瞎子和野豬的狠人。
這種人想對付自己一個老太婆，都不用找關係，躲在暗處打自己一棍子，想找兇手都找不到。
所以賈張氏雖然明知道秦淮茹出去，會和楚向前做些見不得人的醜事，心裏再生氣，也不敢說。
反倒自我安慰的想着，看在錢的份上，就不和秦淮茹計較了。
當然，賈張氏可不傻，要是換成傻柱，她百分百會鬧事。
說白了，傻柱給不了她多少好處。
喫些食堂剩下的菜，哪裏比得上實實在在錢。
而且賈張氏知道就算自己鬧，大概率倒黴的只有秦淮茹，而不是楚向前。
萬一秦淮茹被抓，楚向前卻繼續逍遙自在，那不用說，自己一個老婆子，可經受不住楚向前的報復。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楚向前也被抓，楚家還有兩個叔叔輩、兩個楚向前的堂弟，就倆他二嬸都是供銷社售貨員。
光是這些人的報復，賈張氏想想心裏就發毛。
嘆息一聲對秦淮茹問道，“晚上還回來嗎？”
秦淮茹也不知道剛纔的狗叫，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想了想後，拉着賈張氏走到一旁，避開兩個孩子小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但今天不出意外的話，我這兩個月收集的古玩，應該能賺50塊錢。”
反正古玩前幾天就賣給了楚向前，現在用這藉口出去，再好不過。
賈張氏一愣，隨後心裏就嫉妒起來，好在秦淮茹太清楚自己這個婆婆的德行了。
裝作沒注意到她滿是嫉妒的臉，繼續小聲說道，“要是真能賺50，等於我賺2、30，媽你也賺2、30。”
賈張氏立馬想起，自己這兩個月裏，前後4次從秦淮茹手裏，一共拿到46塊錢的事。
既然秦淮茹收東西需要本錢，那她賺到的50塊錢，就不是純賺50。
而且賈張氏心裏早就算明白了，自己去鄉下收銅錢、瓶瓶罐罐，總共才花了17塊錢。
有些銅錢甚至是白嫖。
只是藉口說，想那些銅錢回去給孫女做毽子，老家那邊就有親戚白送五六，十來枚。
也就是說，自己前後淨賺29塊錢，一點都不比秦淮茹賺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