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好多……我看見好多人，他們拿着槍……然後……嘔！”
“他媽的，你把話說完了再吐啊！外面的，趕緊進來，他們人數太多，先保護自己！”
“搞什麼東西？爲什麼到處都在播那個傻逼的聲明？歷史紀錄片呢？！”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啊！！！！！”
“這些都是假的，是假的……我在做夢。不行，要醒過來，要趕緊醒過來……”
“砰！”
視頻播放到此完畢。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集體爆發的大崩潰疫情。”陸沉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爆發規模巨大。按我們目前找到的視頻資料來估計，爆發以學術委員會爲中心，向周圍延伸了至少三公里遠。”
楊偉民扭頭看向了身後的羅伯茨，然後嘴脣微微蠕動了一下。
但是什麼也沒說。
視頻來自於機器人撿回來的一臺小型記錄儀。
前一天晚上，雲陽第二中學周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槍聲。重陽重工的護衛隊成員們整整一晚上都沒敢閤眼——這種規模的槍聲聽起來簡直就像是所有叛軍都在同時開火似的。
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大規模進攻的前兆，這是困獸猶鬥，是敵人的放手一搏。陸沉等人被重新塞進了滿是嘔吐物的裝甲車裏，並且還被套上了兩層防彈衣。一旦第二中學周圍的防線被突破，陸沉等人就將乘坐着這輛裝甲車全速逃離現場。
結果是，沒有人來進攻防線，陸沉和自己的女朋友，以及唐慶隆和朱塞佩楊偉民等人一起，在自己的嘔吐物裏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那個感覺可真是糟糕。
枯坐了一晚，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羅伯茨就派出了六臺AI偵察機器人，以及四條機器狗對周圍環境進行偵查。
這臺視頻記錄設備來自於一名高級指揮官。兩條機器狗把這臺記錄儀送回了第二中學的指揮部裏。而羅伯茨則請來了陸沉等人對視頻內容進行分析。
“其他機器人正在向學術委員會的辦公大樓附近探索，那邊目前沒有什麼人的活動痕跡。”羅伯茨無視了楊偉民詢問並且還有些責怪的目光。似乎是爲了轉移話題，他對着陸沉等人說道，“清晨的時候，我接到了鄰近部隊的報告，他們已經帶着十三位委員順利回到了東陽——我們至少不需要擔心解救人質的問題了。”
大概向大家傳達完了情況，羅伯茨轉身出了房間，帶着楊偉民一起去和聯合政府做情況簡報了，只留下了陸沉等人在徵用的這間教室內無所事事。
不管怎麼說，得知袁思平院士等人平安，總是能讓人心裏舒服一些。
但需要擔心的人還是挺多。
埃斯特拉回來的時候手上全都是血，根據他的描述，這些血來自於幾個試圖攻擊他的叛軍。由於臉上的紋身圖案，他們似乎把埃斯特拉當成了邪教徒。並且對他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仔細一想，這些叛軍的判斷好像也真沒錯。
但他們實在不是埃斯特拉的對手。這個在阿根塔里歐山基地外圍的石礫上，在鋒利石塊上還能上下翻飛的“野人”比他們能想象到的極限更加強大。
哪怕他八天前才斷開了和那兩頭全脫敏豬的連接，並且完成了全腸替換手術。
最後的西西里人躲過了敵人的攻擊，最後的西西里人悄然無聲的潛入到了敵人的身後。
然後西西里人像是打木頭人似的，用一把小刀和一雙手，殺死了三個持槍的北美特勤局護衛。
一開始重陽重工的幾個士兵還以爲埃斯特拉是個遇到了血腥場面的可憐人，晚上還特意給他找了張毛毯，弄了兩杯熱可可。
結果聽完了埃斯特拉的英勇事蹟之後，這幾位士兵再看埃斯特拉的時候手都在抖——誰敢和這種用手就敢掏人腸子的狠角色隨便嘻嘻哈哈啊？
坐在滿是嘔吐物的裝甲車裏，埃斯特拉有些委屈。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陷入了困惑之中。他不明白爲什麼有人看到自己就要開槍，也不明白爲什麼昨天晚上對自己還非常溫和的幾個士兵就這麼突然開始敵視自己。
他覺得很委屈。
“你幾歲啦？”在聽到埃斯特拉的抱怨之後，朱塞佩悶聲悶氣的反問道，“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嘛——無緣無故的怨很，無緣無故的敵意……我從小到大碰到的人都這樣。”
“我八歲。”身高一米九二的埃斯特拉搓着自己下巴上的鬍子說道，“只有長大了才能不因爲這種事情難過嗎？”
唐慶隆看着埃斯特拉，半天之後憋出了一句質問，“這他媽是八歲？”
“我是八歲啊，我媽說的。”埃斯特拉一臉莫名其妙，“我媽十七歲，我爸十九歲……”
“打住打住。”陸沉揮舞着雙手打斷了埃斯特拉的發言“你媽十七歲伱八歲，她九歲的時候生的你？九歲的女童哪兒來的生育能力？這個話題太刑了，你先停一停。”
陸沉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子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晃着手對着埃斯特拉嚷嚷道，“啥？！”
“我是八年前從2號培養室結束培養的，所以我八歲。”埃斯特拉一攤手，“我父母的情況也一樣……不過他們結束培養的時候已經能夠牧羊了——我沒有獲得那些必備技能，只能跟着他們慢慢學。村長說，我也是他們技能的一部分。”
培養的？陸沉恍然大悟，他一拍大腿，“難怪十四號和渡邊大腦連接了幾個小時，就被徹底洗腦成了第二個渡邊哲夫……十四號腦子裏的人格一開始就是被人工寫入進去的吧！”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陸沉非常確信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這一羣複製體的編號最高到了42，說不定中間還得有一些因爲各種各樣原因被“放棄”的個體。出於對培養效率的追求，讓這羣個體像是普通人一般按部就班接受教育很明顯不太合適。
如果能夠直接通過腦機接口，對大腦皮層寫入特定的記憶，就能夠實現對部分技能的“免學習”過程。
但這個過程毫無疑問會影響到原本的人格穩定，因爲這並非個體通過觀察、模仿和學習得到的“經驗”。它是一段記憶，是一段來自於人工設計的記憶。
而記憶會對人格產生影響。
埃斯特拉的“父母”會產生奇怪的行動模式，會需要一個孩子，這些恐怕都和他們被賦予的“牧羊人職業技巧”有關。
就在陸沉“開動腦筋”的時候，羅伯茨帶着他那特徵性的電子嗓音走了進來，“我們有一些特別的發現……”他對着陸沉說道，“機器人進入到了學術委員會內，我們在地下室裏發現了渡邊和十四號。”
“他們的情況都很糟糕。”楊偉民在旁邊說道，“好在他們只是大腦，自殺的企圖沒辦法實施。”
說起來，入圍銀河獎最佳網絡文學獎項對本書產生的影響還不是很明顯。但這個事實卻對我的錢包產生了巨大影響。
作者羣裏紅包發出去二百多……
感覺好虧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