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變成了一個龍蛇蛻,將其中的乾溼殘骸包裹住,融爲了一體,也可能這是自己的錯覺,什麼都沒有變只是被影響了。
那層層疊疊的血跡符文覆蓋其上,與那蛇鱗融爲一體,好像蘊含着某種至理,讓人忍不住翻閱,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張靈均感覺自己好像也被包裹住了,那些符文也爬在了自己的身上,層層堆砌着,好像是鱗片一樣,這些鱗片,帶着自己駕馭着風雲馳騁在宇宙之中,整個人再也不受控制的被那一股偉大的意志所覆蓋,或者說融入其中。
然後緊接着他在感受到了非常熟悉的妃的精神波動,因爲那一種特殊的連接同樣被裹挾其中,就這麼跨越了時空彼此交融…
…
…
…
倒立金字塔祕密基地中。
趙家衆人看着面前的情景,臉色不斷變化着,不甘,複雜…
儀式失敗了…
目前還沒有完全失敗,但是結果已經註定,等到石子卡住已經開始運轉的精妙齒輪,已經深入靈魂最核心的之處的純粹深奧宛若道一般的至理,必然會隨着抽離,或者說斷裂將靈魂撕裂。
精心製作的宣紙必然將支離破碎,這如何不是失敗?
一些趙家人已經轉過了頭,已經轉過了身子,看向爲首的‘元’,就要離去,‘元’的臉色難看,他的期待最大,這條路,妃這條線,這些年一直是他在追蹤,這會兒失敗心裏的反應也最劇烈,但事已至此,趙家人並非是無法接受失敗,註定的事情沒有怎麼好留戀。
嘆了一聲,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準備跳下菩薩手印,然後又想到了,差點忘了留幾個人收拾手尾,收集着數據,哪怕是失敗數據也算是稀有,多少算是一些價值。
就在打算吩咐的時候,不捨的轉過頭再看了儀式一眼,然後卻是不由的又愣住了。
“嗯…這是…”
“怎麼了?”
一行等着他行動的趙家人,注意到他的反應,不由得順着目光看去,也同樣的愣住,“嗯…這是…”
就見妃的身上的那些血跡符文不知怎麼回事變得越來越多,好像會繁衍一樣,不斷的分裂,不斷的增長,不斷的碰撞着,蠕動着,成長疊疊的堆砌着,又化爲了之前那般,比起之前的更加圓滿的鱗片…
這怎麼還在演化?
儀式怎麼還在繼續的進行着?
按照正常來說,儀式反饋到另一邊的時候,連接另一邊那個多出來的人的時候,就應該結束,就應該被打斷,就好像齒輪裏面進入了石子,就應該被卡死。
爲什麼還在繼續。
衆人比起驚喜,更加的不解。
不應該是這樣?
沒有這個道理?
難道那邊是一個與‘妃’擁有着同樣血脈,同樣血脈純度的傢伙?
或者說血脈純度更高的傢伙?
畢竟就是妃的血脈濃度其實也不是完全符合標準,同樣也用上了一些輔助手段纔夠資格。
妃已經是最近的血脈了,
就不說他們趙家人這麼些年對這一條血脈族譜研究過不知道多少遍,要是有這麼個人,不可能會讓之流落在外面而不知道。
這種血脈的純度需求是更加接近龍蛇聖人這個源頭,只會一代比一代更加稀薄,目前這個時間點就意味着那邊血脈純不了。
難道那邊也有着同樣的能夠提升血脈純度的手段?
就不說沒有哪個正常人會研究這種東西,這種技術只能是輔助,只能是錦上添花一點點,更重要的還是原本自身的基礎,否則就完全沒有必要去設定什麼血脈的條件。
實在是想不明白。
不過就算…就算是因爲有着什麼奇蹟,那邊深度連接的那個人,本身的血脈精神波動,因爲什麼巧合與這一條血脈完美的契合,也是有可能的,因此沒有被卡死。
讓儀式還能夠進行下去。
也不過是在落地之前多了一些起伏,出現了一些波動,最終的結果依然沒有辦法改變。
因爲想要完成《永樂大典》可沒有那麼簡單,除了血脈這一基礎門檻之外,還需要極爲苛刻的個人素質,需要整個人擁有足夠的智慧,需要聰明絕頂,單一一種條件都算得上是稀有,兩種同時擁有那簡直幾乎不可能,還需要同時出現在這裏,在那小小的空檔融合印記,恰好成爲融入這儀式的人,這有些太過超乎人的想象。
不過話雖如此,衆人卻依然在那裏看着,並沒有如同之前那般直接轉身離開。
就當是對這一切進行祭奠,進行送別,當然也可能是心中還存在着一抹微不可覺的幻想。
在衆人的目光中,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妃身上的變化依然還在進行着,那些符文不斷的演化着,不斷變得複雜,與此同時那種籠罩其周圍的偉大的宛若天道一般的意志,愈發的濃郁。
天機,道則隨着以心印心的交流被烙印在精神之中。
妃整個人竟然憑空的從那經書上升起懸浮在半空中。
整個儀式的過程按照預計中,記載中的儀式的步驟進行着,比起記載中還要效果更好的演化着。
一點也看不到失敗的痕跡。
幻想好像真的要成真了…
…
…
…
儀式的另一邊,密室內,讓那些趙家人不解的罪魁禍首的張靈均對這一切同樣也不解。
按理早就應該結束的儀式,早就應該被打斷的儀式,怎麼一直沒有結束?怎麼都已經演化到這個地步了?怎麼還在演化着?怎麼沒有一丁點異常?怎麼回事?
張靈均這時候感覺自己好像化爲了一條龍蛇,盤繞在一顆無比龐大,枝根繁茂,沒有任何樹葉,卻散發着這個世界最爲本質,已經幾乎實質化的生命力的樹下,好像成爲了那一顆彷彿擁有着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智慧,思考着最爲真實,最爲本質的道理的樹的一部分。
宇宙最爲終極,最爲核心的道理隨着自己的思考開始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