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姬說得在情在理,俞母縱是不情願,看向俞小姬的大肚子,只得嘆氣道:“讓阿姨跟你一起去吧,你這人不細心,我怕你了。”
俞小姬心裏一驚,搖頭道:“不用了媽,我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如果阿姨跟着我,澤宇不高興的。”
俞母略一思考,想着阿姨走到公司着實不妥,只得千叮萬囑,讓俞小姬小心看路。
俞小姬點頭應着,拿了食盒,轉身走了出去。
拿着食盒,俞小姬心裏有些忐忑,上次被俞澤宇打了一頓後她便再也沒給他送飯,上次與他不歡而散,想必俞澤宇恨死她了,她拿飯盒到他公司,無疑是飛蛾撲火。
深深吸了一口氣,嚥下心裏的悸動,她這次是‘送上門’的。
看了看時間,中午十二點,俞小姬走進俞氏集團,一路上沒什麼人跟她打招呼。
因爲她是不得寵的少奶奶,自是沒什麼人肯看她一眼,平時和人打招呼都是她,現在她不說話,別人都不肯理她。
心裏帶着些悲哀,做人做到她這種份上,也算是一種境界。
“你好,”俞小姬對着祕書微微一笑:“請問我丈夫在裏面嗎?”
料不着俞小姬突然來到,祕書有點傻眼,好一會纔回過神來,看向俞小姬手上的食盒,猶豫着要不要給俞總一個電話。
每次總裁夫人都被總裁轟出來的,她看着心裏實在有些不忍,想了想後終於開口道:“夫人,俞總在裏面很忙,要不夫人你將食物留下,等到總裁不忙的時候,我替你給總裁送過去?”
俞小姬略一猶豫,看了一眼辦公室,心裏微微一緊,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見俞小姬肯放下食物,祕書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剛想要說話,卻又見俞小姬重又拿起食盒。
“不了,還是我親自送過去吧。”俞小姬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道,拿着食盒,走到辦公室門前。
有節奏的敲了幾下辦公室的門,俞小姬在外面靜靜的等着,心裏緊張異常。
“誰。”
辦公室傳來冷峻的聲音,俞小姬清了清嗓子:“澤宇,是我,給你送飯來了。”
門內沉默了一會,隨即被打開,俞澤宇一臉怒容:“你又來幹什麼!”
俞小姬一愣,抿了抿脣道:“沒什麼,給你送飯來了。”
食盒很是精美,俞澤宇卻感到份外刺眼:“滾,我不想見到你!”
話畢,俞澤宇重重關上門,‘砰’的一聲,嚇了筷書大大一跳。
吃了俞澤宇的閉門羹,俞小姬心裏雖痛,卻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起碼這次俞澤宇沒有打她。
將食盒放下,俞小姬對祕書道:“我將飯菜放這裏,如果俞總要喫的話就給他吧,這保溫瓶很好,三小時內飯菜都是熱的。”
祕書點了點頭:“知道了夫人。”
俞小姬淺淺一笑,轉頭看了一眼俞澤宇的辦公室,心裏劃過一抹悽楚,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走出俞氏集團,俞小姬並沒有回俞宅,在路上閒逛了一圈後,走進了一條小巷子裏,一輛藍色奧迪跑車停在巷子那處。
是嚴翰鈺。
俞小姬快步走到車子前,打開車門,進到後座內,在寬闊的後座橫躺着,不讓別人看見。
“小姬,準備好了嗎?可以開車嗎?”
她不敢看嚴翰鈺,她明知道嚴翰鈺對她的感情如何,她這行動,會將嚴翰鈺拖下水的,但是爲了寶寶,她別無選擇。
但願俞澤宇晚上遲點回去,那她便能躲得遠些。
找個安靜的地方將小寶寶生下來再說。
跑車疾奔着,車速雖快,卻異常平穩,俞小姬一直躺在後座裏,沒心思看外面的風景,此刻她心裏一片悽然,心裏空空的,淚水劃落臉龐,用手抹乾,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嚴翰鈺很是緊張她,她不能讓他再擔心了。
醫生說過,懷孕時要開心,不然會影響到寶寶的健康成長。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要高高興興的。
車子快速行使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俞小姬躺在車上,漸漸的睡意襲來,緩緩閉上雙眸,這一覺,當她醒來時,已是天亮。
俞小姬很是喫驚的看着窗外,天剛拂曉,帶着些微黑,想着昨天自己睡在車上的時候還是中午,這麼一閉眼的就睡了一天嗎?!
四周裝飾很是精緻,精緻的房飾,顏色很是活潑,一看便讓人喜歡,牀上堆着不少大洋毛娃娃,讓人感覺親切且活潑,看着這房間,俞小姬一下子覺得自己年輕不少,彷彿回到了
少女時代,抱着洋娃娃幢憬着美好的未來。
嘴角微微上揚,她抱着一隻洋娃娃,臉貼在上面,感覺很溫暖,這房間雖然沒有俞宅的大,卻處處有情,在這裏,她的心是暖的。
房門被輕輕推開,嚴翰鈺進了來,看到俞小姬醒了,微微一頓,急急走出房外,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小姬,我不知道你醒了。”
俞小姬輕輕一笑:“沒什麼,嚴哥哥進來吧。”
嚴翰鈺重又推門進來,拉了凳子坐在她牀邊,靜靜的看着她:“身體舒服了些嗎?”
俞小姬點了點頭:“嗯,舒服很多了。”
嚴翰鈺雙眸一片柔情,伸手撫着她額頭:“有些冰涼,餓了吧,我出去做早餐你喫。”
俞小姬拉着他:“不用,我自己去做就行了,嚴哥哥想喫些什麼?”
嚴翰鈺胸口一痛:“你現在有身孕,還是好好休息,這裏是嚴家別墅,不是俞宅,在俞宅做的事,在這裏都不用做,你想喫什麼告訴我,想做什麼告訴我,那樣就行了。”
嚴翰鈺語氣是極溫柔的,自小對她也是極溫柔的,俞小姬心裏拂過絲絲柔情,抿了抿嘴:“真的……不用我去做嗎?”
嚴君搖搖頭:“你已經有四個月身孕了,爲了小寶寶,好好休息,知道嗎?”
提到小寶寶,俞小姬妥協,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就麻煩嚴哥哥了。”
嚴翰鈺爽朗一笑,愛憐的撫了撫她頭髮,一如十年前的她,沒有絲毫改變。
對他來說,俞小姬就是他的天使,他最珍愛的小白兔,爲了她,他什麼也願意去做。
也許
她不知道,昨晚她昏睡時,他在旁邊守了她整整一晚,聽着她夢中呢喃,夢中哭泣,他心裏揪作了一團,她自小便受苦,爲了家族,不得不作了別人的童養媳,一直生活在規條當中,形成了現在這樣的思想,他不知道如何將她從舊有的桎梏中解救出來,他所能做的,便是盡力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