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出場,鬱雯裝出一副非常驚恐的樣子。
“鬱雯,你們認識?”相親男主角看了看那年輕俊秀的男服務生,再看看鬱雯那張驚嚇住的臉龐,不禁有些不悅。
鬱父鬱母是假的,唯獨這個相親的男主角是真的。
這樣纔有真實效果。
“是……是,他是我學弟,叫南宮熾。”她顫聲答道,雙眸定定地望着南宮熾滿是寒霜的俊顏。
“哦?鬱雯,你和他認識,想必你這位小學弟在學校表現一定很傑出羅。”鬱父審視着南宮熾。
“呵呵,是,是呀。”鬱雯連忙陪笑臉,不停地點頭。
“嗯,未來應該是法律界的精英。”相親男主角聰明地接口附和。
“我不是念法律的。”南宮熾低垂冰眸,不客氣地瞟了他一眼。
“哦,那一定是醫學界的優秀人才。”鬱父郎笑着,發現這個看似小男生似乎不簡單。
“抱歉,我也不是學醫學系的。”他故作冷漠,試圖隱藏內心的自卑。
“那……”
鬱父本想繼續說下去,卻被鬱雯及時阻止。
“爸!”
深深吸了一口氣,南宮熾誠懇地對鬱父和鬱母說:“對不起,你們誤會了,我在學樣的表現並不好,而且我隨時都有被退學的可能。鬱雯學姐之所以會認識我,是因爲我常常在校外鬧事,常被學校處分,其實我和學姐並不熟。”
“南宮熾……”鬱雯心頭不免得掠過陣陣哀傷。
雖然是在演戲,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南宮熾。
場面不是很好看,鬱母連忙說:“咳,快來點菜吧。”以打破現場僵凝的氣氛。
相親男主角和鬱父回過神來,立刻低頭專注地點菜,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
點完菜,南宮熾熟悉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有禮貌地躬身道:“請稍等一下,馬上爲你上菜。”轉身離去。
“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望着南宮熾的背影,鬱父下了個評語。
鬱雯證然望着南宮熾離去的背影,似乎有感受到他內心的落寞和不悅。難怪他會心高氣傲,只因這是他自我保護的盔甲。
不過,當她腦海中又閃進他和美寶親吻的畫面,一般酸澀立刻掩過她對他的心疼。
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別再往南宮熾那團熊熊冰焰裏跳,她現在是在執行着任務!
爲了緩和氣氛,男主角連忙清清喉,提出進一步的邀約:“鬱小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待會喫完飯後,可否賞個臉一起去音樂廳聽場音樂會,我這裏正好有票。”
“聽起來似乎不錯,我考慮一下。”鬱雯儘量要自己忽視穿梭在餐桌間的南宮熾的存在,韻味十足地以單手支撐着面頰,對着眼前的男主擠出一抹甜笑。
聊着聊着,一道熟悉而又低沉的男音再度響起——
“抱歉,上餐前酒。”
……
宓妮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着心內的怒火:“媽,對不起。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想嫁尚耿,我只想嫁我愛着的人!”
“妮妮,媽活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你就這樣孝順我的?你是要把我推下萬丈深淵!好,很好!反正我折磨了這麼久,到最後還是得什麼都失去!這麼多年媽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現在連媽這麼點心願都不能幫媽達成!很好,媽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你就準備着幫媽辦後事吧!”
對於宓母來說,榮錦雄雖然沒去看她們母女,但她住的是別墅,還有傭人伺候着。
雖然沒有愛情,但卻有着極度享受的生活。
她不能沒有這一切!
“媽!”宓妮妮慌了:“你別衝動,一切好好說……”
“要是今天你不回家,那你就別再出現了!”
話畢,宓母掛上了手機。
宓妮妮整個呆在了當場。
媽這一回是來真的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是伯母的來電?”荊刑走了出來,桌上放着一大碗煮好的雞湯。
宓妮妮點了點頭,眼眶紅成了一片,極力的忍着,沒有哭出來。
荊叔叔的廚藝很好,做的每一樣菜都好喫。
她最喜歡喫荊叔叔煮的飯菜了。
這種‘家’的感覺,讓她十分十分的眷戀。
滿屋子飄着雞湯的味道,這種味道,此時此刻,讓她心痛欲絕!
母親下了最後通喋,要是她不回去,母親就……
但要是她回去了,她就永遠永遠都逃不掉了。
她要和尚耿結婚,要一輩子都忍受着那個人……
“我要回去了。”宓妮妮哽咽着聲音。
“回哪?”荊刑眼眸裏
閃出一抹危險的光芒。
荊刑挑了挑眉,胸口掠過一抹惱火。
當真是一家人都在賣女兒!
所謂之虎毒不喫兒,榮錦雄和宓母這是在做什麼!?
“那你今天是決定要回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母親她……”說着說着,宓妮妮終於忍不住,眼淚決了堤:“嗚,我真的不想回去,我不想離開你。荊叔叔,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宓妮妮這麼一哭,哭得荊刑心都碎了。
“小傻瓜,”他嘆了一口氣,將她擁進懷裏:“沒事,不哭。今天晚上荊叔叔陪你回去。”
宓妮妮一愣:“你和我一起回去?”
“是的。因爲我要帶你回來。”
“不,不行!”宓妮妮大驚失色:“榮錦雄有好多打手的,你會受傷的。”
“荊叔叔一個打幾十個,沒有問題。”
“問題他們有武器,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有武器?”荊刑挑了挑眉。
呵,有武器啊,那就更好玩了。
“是的,我看過他們身上都有武器。荊叔叔,我母親知道了你的電話號碼,那就證明榮錦雄也知道。你這樣和我回去,就等於是自投羅網。不行,你不能爲了我受傷。”
“荊叔叔不會受傷。”荊刑一臉的胸有成竹。
剛纔他收到了一條信息,他要查的資料已經到手。
有了這些文件,一百個榮錦雄和尚耿都得跪在地上求宓妮妮原諒。
“荊叔叔,”見荊刑不爲所動,宓妮妮一臉的語重心長:“你聽好了。我知道你會武功,小可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我也知道你混道上的,你有一間書屋,道上也有關係,但這遠遠不夠。榮錦雄和尚耿認識不少有勢力的人,荊叔叔你一個人的話,就是去送死。”
他混道上的?!
荊刑頓了頓:“誰告訴你我混道上的?”
“……”宓妮妮猶豫了一會:“你別管誰告訴我了,反正我知道。”
“咳!”荊刑輕咳了一聲,好吧,不用宓妮妮說,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是小可說的。
因爲他工作上的關係,他不能告訴家人他真正的身份。
他經常跟國際罪犯打交道,有好幾次都被家裏人看見,一來二去的,他又解釋不了,所以一家人都誤會了。
小可的父親肯定沒在老爺子面前少說他壞話。
他可是做警察的,現在倒成混道上的了!
……
鬱雯一愣,擡起眼,只見南宮熾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旁,並帶着不可理解的怒意,爲每一個人倒酒。
相親男主沒有察覺以他的怒意,繼續和鬱雯攀談:“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我……”
正當鬱雯要回答時,南宮熾卻冷不妨地插口道:“小姐,我們的餐前酒是本店的特色之一,由於你是我學姐,我特別推薦你多加品嚐。”
他突如其來的話語令她有些錯愕。
男主角終於察覺到南宮熾的敵意,認真地替她回答:“哦,那倒不用了,聽說鬱雯的身體不是很好,酒類最好還是少碰。”
話語甫落,任誰都沒察覺到南宮熾的黑眸裏已然跳躍起兩股冰焰。
“你很瞭解她?”
“我……我也是聽鬱伯父和伯母提起的。”
“哦,是嗎?”南宮熾爲他倒酒,卻在說話時硬是讓酒越倒越滿,最後甚至溢出整個酒杯,灑了他一身。
“你……”他連忙站起身,擦拭身上的酒漬。
“南宮熾,你做什麼?”鬱雯忍不住問,她實在不能理解南宮熾今天的行爲。
“抱歉!”他冷聲說,傲然的臉龐看不出一點歉意。
“你分明是故意的,還說什麼抱歉!”鬱雯連忙拿餐巾給男主角,臉上有點慍怒,心裏已經笑了起來。
“我抱歉的不是這個,”他猛然拉起她的手腕,對錯愕的相親男主角說:“我說的抱歉是,我現在就要帶走你的相親對象。”
說完,他不等衆人回神,便拉着鬱雯往餐廳門口疾步走去,留下一臉怔怔的鬱父鬱母,和相親的男主角。
咳,看來戲要演完了,‘鬱父鬱母’對望了一眼,笑着對相親男主角說:“不好意思,我家雯兒失禮了,真的不好意思。我們繼續用餐吧。”
繼續用餐?!
相親男主角傻了眼,他要相親的人被帶走了,對方父母非但不生氣,還叫他繼續用餐?!
碰見一羣神經病了!
“不好意思,我還有些事情要做,伯父伯母我先走了。”話畢,相親男主角快步走出餐廳。
鬱父拿出手機,給鬱雯發了一條信息:搞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