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蘇沂坐在一側靜靜看着江宴沉工作的樣子,便會在內心感慨,這麼多年江宴沉能做到現在的位置,真的不是沒有理由。
從江宴沉來的第一天開始,蘇沂就直接變成小迷妹模式。
蘇沂偶爾會給江宴沉端茶倒水,保證江宴沉在工作的時候,兩個人還能甜度超標,當然了,大部分的時候,蘇沂都是坐在江宴沉身邊,和江宴沉一起並肩作戰。
在兩個人的管制下,公司逐漸恢復正規,蘇家也好起來。
那一股前一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就是盯上蘇家的力量,在這幾天似乎也安生了不少。
家裏和公司的事情都進入正軌,蘇沂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最近幾天,蘇沂白天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面工作,一到了晚上,就直接把自己關進實驗室。
江南的疫情問題是個大問題,眼下雖然患者們的病情都能控制住,並且基本上都能有地方住下。但是沒有特效藥,就說明這場戰役不會勝利。
接連幾個通宵,蘇沂已經有些喫不消。
她感覺自己有時候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完完全全是飄着走路。
可在這樣的強度下,蘇沂還是沒能研究出特效藥。
蘇沂發燒的那一天,是在深夜。
“咚!”
隨着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蘇沂倒在地上,只覺得頭暈眼花。
她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模糊起來,天旋地轉間,蘇沂覺得自己心臟跳的極快。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一側的藥瓶,但是已經完全沒有半點力氣的蘇沂,完全摸不到藥丸。
眼看着自己就要出事,蘇沂微微開口,試圖喊個人過來。
可是蘇沂調配藥品的地方在後面小院,當初蘇老太太爲了能讓在這裏調配的人絕對安靜,特地囑咐過,裏面只要是有人在使用,大家能不過來,儘量就不過來。
在已經體力渙散只見,蘇沂的聲音非常小,已經完全說不出話的那種小。
就在蘇沂即將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眼前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先是出現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輪廓,緊接着男人就走進來。
蘇沂微微漲了張口,非常虛弱地喊了一句,“哥哥——”
江宴沉原本是覺得蘇沂最近非常辛苦,正好周濤送來了特別新鮮的草莓,所以專門洗了一些給蘇沂送過來。
沒想到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樣一番景象。
白日裏還在自己身邊並肩作戰的事業型少女,此時已經整個人倒在地上。
她看上去像是渾身上下都被抽光,嘴脣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一時間,江宴沉忙不迭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側,快步走到蘇沂面前。
他蹲下,順着蘇沂手指的方向,很快就看到了蘇沂一側的那個小瓶子。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江宴沉自然是明白蘇沂的意思。
他眼疾手快將瓶子打開,再將裏面的藥丸拿出來,倒出來兩個放在手心裏面,另外一隻手則是將蘇沂的脣瓣分開,將藥丸放進去。
“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藥丸的見效速度非常快,這纔剛剛嚥下去一小會兒,蘇沂的血色便肉眼可見地回來了。
因爲身體疲勞的原因,蘇沂沒有急着坐起來,而是一隻小手緊緊攥着江宴沉的大手。感受着對方體溫的同時,蘇沂開始緩和自己的狀態。
好久好久之後,蘇沂這才緩緩坐起身子。
長呼一口氣,此時的蘇沂看上去比方纔顯然好多了。
她看一眼江宴沉,聲音淡淡的,“謝謝哥哥。”
說着,蘇沂不禁看了眼江宴沉放在桌子上面的水果。
今晚若非是江宴沉進來送喫的,恐怕自己就要命喪在這裏了。
低眼看着面前的小傢伙,江宴沉眉頭緊緊皺着,字裏行間滿滿都是關切。
他開口,“你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身體有點喫不消了。”
蘇沂抽了抽鼻子,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的。
看着眼前人,江宴沉忽的想起來,之前周濤曾經跟自己說過,蘇沂最近都沒怎麼喫飯。
眼前小傢伙哪裏都好,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忙起來太拼命。
江宴沉看了眼一側調配藥劑的工作臺,緩緩開口,“先休息一下,跟我去餐廳,我給你做一點東西喫。”
江宴沉這話聽上去溫柔至極,至極上字裏行間滿滿都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蘇沂深知自己的身體這樣下去不行,她沒有繼續逞強,點點頭,“我知道了,哥哥。”
老老實實跟在江宴沉身後,蘇沂任由對方牽着自己。
她一步一步踩在江宴沉踩過的地方,模樣看上去乖乖巧巧的。
半晌,兩個人走到餐廳。
江宴沉在一側準備做點喫的,蘇沂就老老實實坐在等待喫法的地方,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江宴沉的後背。
不知怎的,蘇沂覺得自己現在身體特別怪。
按理來說,蘇沂剛剛喫過那個藥丸,現在應該已經好了,但是蘇沂卻覺得一直坐着,身體上的那種不適感再一次捲土重來。
蘇沂將這歸咎於自己最近沒有好好喫飯,於是她慢慢的等。
深知蘇沂已經餓到不行,江宴沉兩個鍋一起用,一邊煮了麪條,一邊給蘇沂窩了個非常完美的溏心蛋。
從進入這裏,到江宴沉的飯菜端上桌子,不過也才五六分鐘。
低眼看着面前的飯菜,蘇沂只覺得左胸口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感。
她扯了扯脣角,從前那張元氣滿滿的小臉,此時看上去比哭還要難看,“謝謝哥哥,那我開始吃了。”
瞧着眼前人有氣無力的樣子,江宴沉並不覺得蘇沂面色差勁,只覺得心疼的要死。
他皺了眉,起身從另外一側端來牛奶,放到蘇沂面前。
“這個是我剛剛熱的,你喫飯的時候喝。最近你身體狀態太差了,我讓周濤給你找個營養師盯着飲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