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四天下午蘇沂這纔將這幾日囤積的工作一口氣完成,將筆記本電腦合上的瞬間,蘇沂有一種渾身上下細胞突然全部舒展開來的感覺。
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蘇沂小手捧着,窩在落地窗一側的老爺椅上面。
這是江宴沉親自給蘇沂定製的椅子,就因爲蘇沂說了句老爺椅坐在這兒欣賞風景簡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這幾日商圈裏的事情層出不窮,微博上可謂是極其熱鬧。
不知道爲什麼,這幾日各大公司老闆出軌劈腿的尤其多,讓蘇沂有一種全世界忠誠和純愛是奢侈品的感覺。
忽的,蘇沂手中的電話響起來。
低眼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蘇沂將電話接起。
她將手機放到耳邊,緩緩開口。
“喂?媽咪。”
“小沂啊,在公司嗎?”
“不是,在家。”
蘇沂覺得今日的周雅如聽上去,心情很是不錯,頗有幾分脫胎換骨的味道,彷彿從前那個混跡於貴婦圈的太太又回來了。
對面笑了笑,慈祥着開口,“是這樣,你被喬家接回來這麼久,還沒和我回趟孃家呢,你外公外婆都很想見見你,你安排一下時間吧。”
聽到這話,蘇沂的某一塊記憶似是甦醒了。
怪不得周雅如聽上去這麼如沐春風,原是周家在蘇沂背後的推動之下,重新運作了起來。
這個周家蘇沂倒是沒什麼印象,蘇沂只知道喬海波這個吸血鬼鳳凰男,事業有成之後便開始肆無忌憚吸周家的血。
周雅如也是傻,那時候年輕的周雅如堅定不移相信自己和喬海波纔是一體的,所以哄騙着把自己家裏的錢財都拿出來給喬海波用。
蘇沂本想拒絕,但是周雅如又開口了,“那就後天吧,我派人去接你。”
說完,周雅如壓根沒給蘇沂說不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
低眼看着面前的屏幕,蘇沂覺得周雅如這電話真是來也快去也快。
小手摩挲着手機邊框,蘇沂細細想了下,還是不將電話打回去。
若非自己真沒什麼事,但是還專程打電話回絕周雅如,必然會讓對方不快。
這邊電話剛掛,那邊電話又來了。
看着叮鈴鈴屏幕上的喬海波三個字,蘇沂覺得周雅如和喬海波之間還真是有一種妙不可言的緣分。
蘇沂將電話打開免提,方纔一側。
因爲偌大的房間本就只有蘇沂一人在家,所以喬海波的聲音從電話裏面聽着,帶了幾分空曠的味道。
“蘇沂。”
喬海波開門見山道,“後天是喬氏的董事會,你不要忘記出席。”
經喬海波這麼一提醒,蘇沂這纔想起來,自己手裏還有當時在喬婉手裏要來的一點股份。
忽的,蘇沂轉念一想。
她之前不是還借他人之手給了周雅如一些股份?那麼這次周雅如就會和喬海波在同一場會議上面出現了。
蘇沂倒是很期待,這二位能夠在會議上面打出什麼樣的火花。
電話掛斷,客廳終於恢復寧靜。
蘇沂回房間拿出電腦,開始蒐羅照片......
-
蘇沂醒來之後的第二天,江宴沉便通知蘇沂,說是大姑父一家被他接進城裏來了。
許是因爲蘇沂上一世實在太苦,所以那時對蘇沂稍微好點的人,都會被蘇沂記在心上。
接到通知後的第一時間,蘇沂便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江宴沉做事非常細緻負責,蘇沂到場時,江宴沉本人正在病房裏面監督手底下的人替大姑父一家置辦用品。
病房內一側的小桌子上面,放着患者的基本信息。
蘇沂隨手翻了下,大姑父一家的信息便映入眼眶。
患者是大姑父的兒子,也就是蘇沂的哥哥王水生,大姑父名字喚爲王友金,大姑名字叫喬秀。
一家人都被妥帖安置了,蘇沂很是滿意。
餘光見到蘇沂來了病房,江宴沉立時三刻擡腿過來。
四目相對,蘇沂笑了笑,“辛苦了。”
“不辛苦,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瞧着江宴沉,蘇沂只覺得心裏暖融融的。
上輩子自己看走眼,這輩子跟着江宴沉在一起,蘇沂覺得自己真是得到了上天賞賜。
江宴沉實在是個太完美的愛人,情緒穩定,執行力強,各方面都極優越,最重要的是真心實意喜歡她。
蘇沂上前,攥了攥江宴沉的手掌心,開口道,“雖然我給了哥哥一些藥,但是我畢竟不瞭解他所有的情況,所以我覺得他還是被接到醫院裏面住一段時間比較好。”
江宴沉笑笑,大手輕輕揉着蘇沂後腦勺,“只要是你的決定,我就都支持。”
擡眼看着江宴沉眉眼間的笑意,蘇沂只覺得左胸口跳的飛快。
門外有腳步聲,蘇沂下意識回頭。
再一秒,大姑父一家便映入眼眶。
見到蘇沂,大姑眼裏忙迸發出光芒,她緊趕慢趕走到蘇沂面前,一把攥住蘇沂小手。
“蘇沂啊,真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家水生真是不知道怎麼辦,真是太謝謝你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用到大姑,大姑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值得啊!”
說着,大姑竟然就要給蘇沂跪下。
對於自家這個大姑,蘇沂沒什麼好感。
但是礙於大姑和他們是一家人,蘇沂還是拍了拍大姑的手背,“沒事,大姑,這是我應該的,大家都是親戚,能幫就幫。”
隨後,蘇沂似是想到什麼,“我接您一家來醫院的事情?”
聽到這話,大姑忙開口,“小沂你放心,這事我們誰都沒說,我們嘴巴嚴得很!我們就說是把我爸爸之前留給我的那個房子賣了,所以纔有錢來城裏治病。”
畢竟蘇沂給他們家買了一間小房子,雖然是個舊小區,但是環境很不錯,肯定是比家裏的小平房好多了,以後若是能住在城裏,誰還回那個破村子住?
蘇沂勾了勾脣,“那就好,大姑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