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還以爲是錢給少了,於是我又從信封裏掏出了一些,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有個一千五百塊左右。
畢竟人家也沒少幫助我,多給點引薦費還是應該的。
寧萌見我又遞給了她一些鈔票,微鼓着的粉腮變得更大,氣呼呼地說道:“陳諾,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什麼人?”我疑惑地搖了搖頭,毫無底氣的說道:“好姐們兒?”
“嗯?”
“額...好哥們兒?”
“哼?”
“那我應該把你當做什麼人?”我尷尬地問道。
“no,no,no!”寧萌豎起了蔥白的食指,伸到我眼前晃了晃說道:“你應該把我的當成你的心上人!”
“噗!”
寧萌的話讓我有些猝不及防,讓我忍不住噴出了嘴裏的啤酒。
我一臉懵逼地看着她,心想着這丫頭不會又是下一個楊思琪吧?
“撲哧,哈哈哈!”寧萌見我手足無措的樣子大笑了起來,捂着嘴巴說道:“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人家還是未成年呢~~~”
“哦......以後這種玩笑還是少開吧。”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想不到這丫頭的性格和楊思琪還挺相似的。
別看她的穿着和社會上的小太妹有些近似,可是爲人處世方面確實要老練得多。
“那我們應該怎麼稱呼彼此呢?”
“嗯......”寧萌思考着,纖細的食指輕點着粉色的脣瓣,打了個響指說道:“那我們就用“師徒”來稱呼吧,你可以叫我師父,我呢...就喫點虧,叫你聲徒弟吧。”
“等等!”我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不論怎麼看她的年齡都要比我小上一些,好像要比陳珂都要小一些。
見我一臉疑惑的表情,寧萌不滿地噘起了小嘴,裝作很兇的樣子瞪了我一眼。
我輕咳了幾聲,認真地詢問道:“敢問小妹妹芳齡是多少呢?”
“芳齡?”
“就是年齡。”
“切,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欺負我沒有上過學對吧?”寧萌白了我一眼,用兩隻手比畫了一個數字。
“你才十七歲?!”我驚訝地問道。
“對呀,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只是...按照年齡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當你的師傅啊?”
“嘖嘖嘖,年齡不是重點,首先呢...你能來這裏工作也是離不開我的幫助,而且我可是這裏的老員工了,論資歷的話也比你大很多。其次呢...你會彈尤克里裏嗎?我會彈吉他,我比你會得多哦~~~”
看着寧萌認真分析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小女孩而已,果然和我想的那樣,和陳珂還是一樣大的年紀。
“喂喂喂,能不能嚴肅一些啊!”寧萌衝我揮了揮粉拳,試圖讓我嚴肅起來。
我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她懷裏的尤克里裏,那是一把藍色的尤克里裏,做工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經過她手彈出的音色,也是無可挑剔。
寧萌笑了笑,抿了口高腳杯裏的紅酒,好奇地問道:“嘿嘿,我看你的吉他也不錯啊,是女朋友送的?”
我緩緩搖頭,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這把吉他的真正來歷,我曾經詢問過陳珂,她給我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似乎是在刻意瞞着一般。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臉上的迷茫,寧萌也沒有繼續追問,從信封裏抽出了二百塊錢。
我愣了愣,這丫頭還真是奇怪,我遞給她一千五她不要,反倒是從我的信封裏掏出了二百塊錢。
“別疑惑了小夥兒!這二百塊錢呢...就算是我請客喫飯的錢吧。”
“請客喫飯?”
“對呀,就是請你喫啊,你都要當我的徒弟了,爲師請你喫頓飯還不是應該的嗎?”
“行,你還真是講究,走着吧!”
......
經歷了一上午的相處,對於寧萌的瞭解也逐漸加深了起來,她年紀十七歲,是家裏的獨生子,六歲那年父親便因爲車禍離開了人世,所以她初中還沒有畢業便踏入了社會,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她認識了酒吧老闆玲玲姐,也正是因爲這個機遇,她才總算找了一個合適的工作。
起初她一開始在酒吧裏做些服務員之類的工作,但在玲玲姐教授下,她學會了尤克里裏,並且開始承擔起了酒吧裏的駐唱歌手一職。
只要一提起玲玲姐,她的臉上便滿是感激之情,從她的話裏可以得出...玲玲姐不僅歌聲好聽,而且樂器方面幾乎也是全能的,只是平時不怎麼表演而已。
不過最近寧萌的母親又患上了尿毒症,這讓她原本就貧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好在有玲玲姐的幫助,她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聽了她的經歷後我便陷入了一陣沉默,我很能理解她,畢竟我的家庭情況和她也有些相似。
臨分別之前,寧萌又把請客剩下的四十塊錢塞到了我的手裏......
有了一份兒可以長期做下去的兼職,我焦急的內心也就緩緩平靜了下來。
打開手機瀏覽了一下租房軟件後,我最終把目標定格在了“學苑花園”裏,之所以把最終租房地點定在這裏,一是因爲這裏的房租比較便宜,二是因爲這裏的地理位置剛好合適,就在濱州學院的附近。
在這裏物慾橫流的社會里,能找一處一個月只有四百塊錢的房租的屋子已經不多了,雖然是和合租,但在市中心的位置裏,這個房租費用也算是較低了。
在和房東聯繫了之後,我便動身前往了學苑花園,按照上面給出的信息,我所租賃的屋子就在四樓的位置。
“咚咚咚!”
“誰啊?”
“咯吱~”
纔剛敲門不久,房門便被人打開了......
只見一個上半身全裸,下半身只穿着一件紅色褲衩的男子給我打開了房門。
男人見了我微微一愣,拿出了嘴裏的牙刷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