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六零寡媳有空間 >第三百二十七章 嫉恨
    張春暖一聽有人找褚玉琴的麻煩,只來得及交待根苗嬸子看好四胞胎,騎着自行車就往大隊趕去。

    來到衛生所時,門外已經堵上了不少人。

    她把自行車往牆邊一靠,就往人羣裏擠。

    “讓讓,都往旁邊讓讓,我要進去。”

    張春暖見沒人讓自己,便只能用力把人往旁邊扒拉。

    一路上,被她扒到旁邊的人無不怨聲載道。

    終於擠進包圍圈裏,張春暖定睛看去,只見小林擋在褚玉琴身前,村醫大叔站在一旁,表情嚴肅,視線往下,項南蓉正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瞪着褚玉琴。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怕是褚玉琴早被她的目光幹刀萬剮了。

    張春暖上前兩步,問道:“出什麼事了?我在家裏聽到消息,說有人找麻煩?”

    褚玉琴這個當事人雖然被小林護在身後,卻形容狼狽,身上毛衣外套的袖子上甚至還被開了一道口子,毛線頭炸開了,裏邊的襯衣也破了,隱隱透出血痕。

    “你受傷了?”

    張春暖連忙叫上村醫,“大叔,你先給玉琴處理一下傷口,包紮一下。”

    說着,她走到小林身旁,與他肩並着肩看着項南蓉,在看到她手中握着的三角形鋒利石塊時,眼神肅殺。

    憑藉她的目力,能清楚地看出那個石塊有多利,如一把石制的匕首一般。

    褐色的石塊表面,滿是擦磨過的痕跡,那是一把人工製作而成的,能傷人見血的利器!

    興許是沒有見過張春暖的厲害,也可能是因爲上次考試時找褚玉琴麻煩沒受到什麼不好的後果。

    項南蓉再一次找上了褚玉琴。

    經歷了這次好似人間煉獄般的秋收後,她內心的不甘與仇恨如瘋長的藤蔓,將整顆心緊緊地包裹其中。

    褚玉琴,張春暖這兩個聽來的名字,成爲了她仇恨的對象。

    秋收的每一天,在她累得只能爬回知青點後,躺在牀上時,就是咬着這兩個名字,一下又一下,磨礪着她從河邊撿來的那塊異常堅硬的石塊。

    趙家懼她如蛇蠍,輕易見不得趙有才一面,一日日繁重的農活,一年年雷打不變的秋收……看不到回城的希望,即使回城,也沒有希望……

    項南蓉憑藉着對張春暖和褚玉琴的恨意,支撐着她撐過了秋收。

    她今天本來應該與同院的知青們去縣裏供銷社的,卻在半道上,聽到了騎自行車路過的人提起褚玉琴——

    “衛生所新來的女衛生員長得真好看,本事也高,我家小侄子喫錯了東西拉肚子,去衛生所讓她看了一下,吃了一次藥就好了。”

    “你是說那個姓褚的衛生員吧,別說,那女知青說話真好看,溫溫柔柔的,哪像之前那個……跟她說話都不愛搭理人。”

    “唉,要不是我小的時候家裏就給定了娃娃親,我肯定要討褚知青這樣的女人做婆娘!”

    “你想得可真美,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樣子……人家褚知青能看上你纔怪呢!”

    “我怎麼了?怎麼說我爹都是牛尾村的村長吧,家裏條件又不差,怎麼就不能看上我了?”

    “……”

    自行車很快超過了他們乘坐的牛車,也把兩個過路人的話帶走了。

    可那些話被項南蓉和同行的知青聽到,隨之而來的,是他們異樣的眼神和目光。

    都是一個院裏住着的知青,沒有誰不清楚項南蓉之前衛生員的工作是怎麼來的,更清楚那份工作是怎麼丟的。

    之前的選拔考試,整個知青點的人都參加了。

    別說項南蓉比不上褚玉琴,光是院裏的知青,就有三個的卷面成績比她高的。

    曾經被還是衛生員的項南蓉取笑挖苦過得女知青“嘖”了一聲,說着風涼話:

    “也不知道是誰,人家開後門給她安排的工作都守不住,真沒用!”

    項南蓉瞪視着說話的女知青,卻對上了對方幸災樂禍的眼神。

    “停車!”

    項南蓉想教訓那個女知青,但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這麼做。

    因爲車上那個女知青的對象和好朋友都在,而她只有一個人。

    趕牛車的村民大爺將車停了下來,見項南蓉要下車,便開頭提醒道:“現在下車車費我是不會退給你的。”

    項南蓉沒理會趕車大爺的話,一步一步背對着牛車方向往前走。

    一路上,她的腦海中都充斥着剛纔路人的話、村醫大叔的話、趙母的話……還有那天早晨,那個讓她忍不住害怕的人說過的話。

    張春暖,褚玉琴,就是她們倆,毀了自己的生活,她們要付出代價!

    項南蓉回到下河村知青點,進了屋裏,從枕頭下拿出經過無數次打磨後鋒利無比的石塊。

    手指放在石刃上,微微用力一劃,指腹破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流出,而後纔是火辣辣的痛感襲來。

    項南蓉滿意地將流血的手指放入嘴裏,將鮮血吮出吞下,隨後跌跌撞撞跑出下河村。

    她好似不知疲倦一般,直接從下河村跑到了衛生所。

    當時已臨近中午,前往自留地幹活的村民們三人一夥,五人一羣往各自村子走去。

    項南蓉喘勻了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後,走進了衛生所。

    她熟悉的衛生所裏,村醫正在翻看他那本從不離身的筆記本,而褚玉琴手裏拿着筆,正在記錄着什麼。

    聽到腳步聲,褚玉琴擡頭飛快地看了一眼,隨後又低下頭去,問道:“同志是來拿藥還是哪裏不舒服?”

    項南蓉沒有回答她,而是邁着沉重得好似灌了生鐵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向褚玉琴。

    等她走到距離褚玉琴不足一隻手臂的距離時,握着石塊的手緊了緊。

    褚玉琴沒聽到回答,停下手中的筆,擡頭看去。

    咦?這位女同志好面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面前的女知青迅速朝自己伸出手。

    破空聲響起,褚玉琴瞳孔一震,下意識伸手去擋。

    還沒等她看清楚,一陣火辣辣的痛意就從手臂上傳來。

    她迅速後撤,曲肘查看,發現張春暖送給自己的衣服都被劃破了,白色的襯衣下,慢慢滲出一條紅色的線。

    她想起來了!

    這個女知青,就是考試那天說自己搶了她工作那個!

    項南蓉一擊之下,雖然傷到了褚玉琴,卻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

    她咬着後槽牙,揮舞着手中的石塊追了上去。

    事情發生不過一瞬間,而項南蓉再次發起攻擊時,村醫大叔已經反應了過來。

    他擋在褚玉琴面前,厲聲呵道:“項知青,快停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村醫大叔活了半輩子,又經歷過那個戰火連天的年代,自然能感覺到項南蓉對褚玉琴的惡意和殺氣。

    她是想殺了小褚啊!

    村醫大叔擔心褚玉琴一個弱女子在狀若瘋癲的項南蓉面前毫無招架能力,只能擋在她面前。

    因爲他的阻擋,褚玉琴沒有再受傷,但他的手上,卻多了好幾處劃痕。

    就在村醫大叔因爲身體狀況,體力不支,即將擋不住項南蓉的時候,來接褚玉琴下工的小林來了。

    “褚同志,我來接你了。”小林一進門,就看到項南蓉正要對褚玉琴和村醫不利。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握住項南蓉手持石刀的手,將人直接推摔在地,擋在了褚玉琴和村醫大叔面前。

    偵查兵出身的小林,第一眼就認出了項南蓉是考試那天對褚玉琴撕打辱罵的女知青。

    他冷冷地看着項南蓉,心裏想着怎麼辦時,周翠芬進來了。

    她是來幫妹妹拿寶塔糖打蟲的,見到衛生所裏的情況,腳步定住了。

    村醫大叔見到周翠芬,連忙說道:“你是老周家的孫女吧,趕緊去你們村裏把張春暖叫來,就說有人找小褚的麻煩!”

    於是,就有了周翠芬去沈家傳消息,張春暖聽到消息火速趕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