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七零空間,帶億萬物資撩爆糙漢 >第270章程鴻飛道德綁架
    “姐!求求你放過爸媽吧!他們好歹養了你十幾年啊!你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啊!”

    程鴻飛在程勝利和趙豔紅被抓後,整個人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生存。

    因爲家裏的錢都被公安收走,房子也被礦場重新分配,他沒辦法,只能打包所有東西住火車站。

    但他這麼大大咧咧帶一包東西去,瞬間就被盯上了,一個晚上,東西就被偷光,就給他留了一條被子。

    他在火車站裏又吵又鬧,叫車站裏的人負責,說是東西在他們這兒丟的,那就得賠給他。

    然後直接被人報警趕了出來,不到兩天,他成功把自己作到了流浪街頭。

    程鴻飛又餓又困,跑到公安局去哭訴,但公安根本不管他,一旦自己影響到辦案就會被丟出來。

    他從出生起就在趙豔紅的溺愛下長大,除了喫喝拉撒,啥也不會,這下子沒了他們兩個人的安排,他腦子裏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在街上晃盪的幾天裏,只知道去偷去搶去騙,被人打了幾回之後,倒也真的順了些喫食回來,勉強沒有餓死。

    但不可避免的還是瘦了一大圈,而且他跟流浪漢一起睡在橋洞,整個人都邋里邋遢的,頭髮油膩膩地打結,身上都積了一層灰黑。

    乍一下衝到程徽月面前,她都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

    突然之下,程鴻飛就給她磕了好幾個響頭,大哭的聲音撕心裂肺。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以前對你不好,可是他們畢竟沒有真的傷害過你,你不也好好長大了嗎?要是你真的心裏怨恨,我給你道歉,我給你磕頭吧!你說磕到什麼時候爲止我再停,只要你願意去跟他們說說情,不要讓爸媽去死,我幹啥都行!”

    程鴻飛咚咚磕着頭,眼神閃爍,餘光還一直瞥着周圍的路人。

    原本他以爲爸媽關個幾年就能放出來了,在這期間,他就跟着橋洞下的流浪漢混也不是不行。

    可是昨天他才知道,他們兩個人都被判了死刑!

    這怎麼能行!

    他什麼也不會,要是沒了爸媽掙錢給他花,他這輩子能有什麼出息?

    程鴻飛這才徹底慌了,程勝利和趙豔紅畢竟也是他親生父母,這麼多年對程徽月不好,但對他稱得上是掏心掏肺,眼下知道了他們會被槍斃,也流了幾滴眼淚。

    但很快,他就開始擔心起自己的未來。

    他沒錢沒工作,學習也不好,連父母都還是拐賣犯、死刑犯,即便是他有點本事,可哪個單位敢要他?

    那他以後莫不是都要在街上流浪乞討?

    程鴻飛無法接受自己一輩子都是個流浪漢,他覺得現在幹這個只是出於無奈而已。

    翻來覆去想了一個晚上,今天好心帶他的那個流浪漢發現他的不對就問他咋回事。

    程鴻飛大概說了一下,但隱瞞了自己爸媽是死刑犯的事實。

    那流浪漢聽完,當即認定他口中的程徽月是個白眼狼,叫他去訛她。

    但程鴻飛被程徽月教訓過,哪敢再找她?上次在洋樓裏,他媽被扇的那幾十個巴掌還在他心裏有陰影呢。

    那流浪漢看不起他這慫樣,就教他該怎麼訛人。

    他聽完雖然還是有點不情願,但最終貪婪戰勝了理智,無望的未來讓他還是忍不住拼一拼!

    要是成了,他就能撈到一大筆錢!

    程鴻飛細細回憶着流浪漢跟他說的話,專門挑了個人多的地方找上程徽月。

    再說些求饒懺悔的話,周圍人肯定就以爲是她的錯,到時候把程徽月架在上面怎麼也得吐出一點錢來!

    這家賓館外面正好是供銷社、電影院、百貨大樓聚集的街區,過兩天就是除夕,就算現在天已經快黑了,但外面還是有很多人。

    看到程鴻飛這一幕,不由得停下腳步,駐足觀望起來。

    “咦,這小夥子說的是真的嗎?都是一家人,再恨也不能把父母往死路上逼啊。”

    “這小姑娘看着年輕,咋做事這麼狠毒,親生父母也能這麼對待...那磕頭的應該是她弟弟吧,瞧他都成啥樣了,這當姐姐的一點都不心疼嗎?”

    他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傳過來,程鴻飛埋着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喜色。

    果然,流浪漢說的是對的!

    他眼中浮現出得逞的光芒,擡頭頓時又變幻了悽慘不已的表情。

    “姐...我真的知道錯了,爸媽也知道錯了,你已經狠狠報復過我們了,總該給我們留一條生路吧!你就念在我們姐弟十幾年的情分上放過爸媽,也放過我吧!”

    程鴻飛咚咚又磕起了頭,但也只是聲聽着響,實際額頭上連個紅腫都沒有。

    路過的人不明真相,天生同情弱者的心理讓他們不自覺偏向了程鴻飛,指責程徽月的聲音大了起來。

    “天吶,這姑娘到底做了啥,把好好一個人都逼成這樣了?”

    “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何必做的這麼絕情啊!姑娘,你還是好好跟自家弟弟說說吧...”

    這一幕場景不過也就發生了幾分鐘,程徽月沒有第一時間反應,因爲她認出程鴻飛之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愣神之間就被他說了這麼多顛倒黑白的話。

    程修傑站在她身邊,則是臉色狠厲,眸光暗了下來。

    在洋樓沒有對這小子動手只是因爲暫時沒有罪名,這並不代表他曾經欺辱他妹妹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他本想離開白江縣之前把他揍一頓,最好打到生活不理,再找幾個混混盯着他。

    給點錢收買,讓他們隔三差五就去找他的麻煩,勢必叫他一輩子都在陰溝裏爬不出來。

    可沒想到他還沒動手,這人就自己跑出來送死,還說些屁話妄圖污衊他妹妹,這他能忍?

    直接無視了周圍人的議論,他眯起眼,上前一腳把他的腦袋踩在腳底,讓程鴻飛的頭瓷實地砸在地上,那聲叫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程修傑面若修羅,不爲所動。

    他下手有輕重,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你說得對,你們全家的確該給我妹妹磕頭道歉,上次是你逃過了,既然你主動要求,那就在這兒好好給我妹妹磕吧。”

    程修傑說完,狠狠按着他的肩膀往下。

    程鴻飛腦袋剛砸了一下,現在還懵着呢,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押着嘣嘣磕了幾個響頭。

    比剛纔自己虛虛一叩聲音大多了。

    他很快腦袋就破了皮,可偏偏肩膀像是被一隻鷹爪捏着一樣,疼得他直飆眼淚。

    “啊...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姐!姐...你原諒我吧,我是你弟弟啊!我沒有害過你啊!”

    程修傑暴力且血腥的行爲激起了民衆的反感情緒,不少人都試圖上前阻止。

    “你這個人幹啥呢!他還是個孩子啊...你這麼欺負他也好意思?”

    “快住手,你再繼續下去我可要報警了!”

    “小妹妹,那是你弟弟吧,你看他都被你哥欺負成啥樣了,還不趕緊叫他停下?”

    衆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只從言語上判斷出三人都是兄妹、姐弟的關係,猶豫程鴻飛臉上太髒,又不停磕頭,看不見長相究竟如何,於是他們就以爲三人都是一家人。

    程徽月看着每次都衝在她前面收拾爛人的程修傑,心中劃過一股暖流。

    “他可不是我弟弟,我只有哥哥。”她看向走過來想要勸說她的大媽,淡淡解釋。

    “欸?他不是你弟弟,那他是找錯人了?”

    大媽疑惑地問出聲。

    程鴻飛一聽到這話,立馬大聲道:“我就是他弟弟,我叫程鴻飛,她叫程徽月,比我大三歲!之前都是住在紡織廠家屬院的,那裏的人都認識我們!”

    大媽聽完,看程徽月也不反駁,就變了臉色,“你不是說他不是你弟弟嗎?他咋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的兒女要是被人販子拐到家裏去養,也喜歡叫人販子的孩子弟弟妹妹,心疼他們嗎?”

    程徽月始終面色平靜,冷淡的一句反問卻瞬間讓大媽跳了起來。

    “你胡說啥呢!我兒子怎麼可能叫人販子的娃弟弟妹妹?”

    她表情痛恨起來,隨後反應過來程徽月的意思。

    “你...你是說他父母是人販子?”

    程勝利和趙豔紅的案子還沒有公佈出來,所以知道點消息的只是跟案件相關的部分人。

    程徽月點點頭,提高了聲音道:“沒錯,他就是兩個人販子把我拐走之後生下的兒子,現在他父母已經被抓了,應該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在報紙上看到他們的消息。”

    “我和我親生的家人生生分離十五年都是因爲他的父母,這些年他們也從沒善待過我,還想把我賣給一個傻子讓他們的兒子能夠上學,你們說,這樣的人,我怎麼原諒?”

    衆人一聽,霎時羞愧得臉色通紅,跟程徽月道歉。

    他們大多家裏都是有孩子的,對人販子幾個字簡直是深惡痛絕,瞬間轉換了立場,連帶着人販子的孩子也厭惡起來。

    不過也有不少不相信她的,但都沒有再出聲說話。

    程鴻飛早在所有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喪失了所有勇氣,臉色漲得通紅。

    他羞憤難堪,自尊崩塌之餘衝着程徽月投過去一個怨恨的眼神,把還站在他身邊的程修傑都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