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最近的喝到的酒都越來越少了,我已經三天沒沾過酒花子了。”
“話說我巡邏隊裏面的那三個哥們已經被踢出去了,據說就是那個小鬼頭乾的。”
在一處簡陋的帳篷中,一大羣面黃肌瘦的人在討論着什麼,他們大多面面相覷,鍋裏在煮着一些很稀的東西。
其中的一個人嚐了一口之後,就十分憤怒的將手中的勺子丟了出去,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這究竟是人喫的東西嗎,喝這個粥就跟喝水一樣,有個屁用,這麼冷的天我們遲早得凍死在這裏。”
旁邊的另一個人也說道:“就是,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我們努努力還能喫點好的,完全沒有照顧到我們這羣體弱的人的感覺,首領是不是腦子抽了。
就是那個外來人乾的好事,信那個貴族,那個貴族又不是感染者能理解我們的處境嗎?”
“就是就是,我們得病本來就很苦的,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他們圍坐在篝火旁邊,一直在痛罵着最近的政策,彷彿他們就是這個政策的受害者。
但其實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造成他們現在如今的處境就是他們應得下場。
“我們要抗議!這樣對我們不公平!”此時一個聽起來比較稚嫩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來。
徹底點燃了這羣人的火藥桶。
“憑什麼讓一個非感染者來管我們?我們感染者要自己管你自己,將那個人踢出去!”
正所謂從0~1難,從1~2卻很簡單,當有一個人先開了頭之後,每個人的想法便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他們聯想到最近的遭遇,頓時就忍不了了,但是他們不想用暴力來抵抗。
這並非他們不想用這種方式來爭取。屬於自己的“權利”
而是就算他們智商不太高,他們也知道首領的武力是很強大,在解救礦場的戰鬥中,他們都見識到了首領源石技藝的厲害。
以他們這羣小魚小蝦根本就不可能推翻,於是他們選擇了更加文明的方法(被迫)。
他們要聯名上書進行抗議。
不得不說,在不進行工作的情況下,他們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他們不一會兒就找來了筆和紙,打算聯名上書。
但是真正要寫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寫什麼。
因爲他們都不識字,更加不會寫字,許多人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更別說寫一篇小作文表達自己的訴求了。
“咱們這裏有會寫字的嗎?”
“好像這位小兄弟曾經讀過一些書,然後因爲感染了石頭病被家裏人踢出來了。”
衆人把目光投向一個看起來挺瘦弱的一個年輕人身上。
他的名字叫做漢斯恩。
“各位大哥我書讀的少,我也不太會寫,但我寫寫名字還是可以的。”
“沒事寫名字也差不多,只要意思傳達到了就行。”
這位年輕人也不推辭了,拿起手上的筆開始寫他們的名字,旁邊的人一邊報他們的名字他一邊寫。
只不過寫出來的字像源石蟲在爬一樣,這也不能怪他,他也確實沒有讀過多少書。
但是在寫的過程中,這名年輕人眼中冒出了一抹奇怪的目光。
這些天的處境也讓他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而今天晚上這羣人叫住了自己,讓自己寫名字上書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上頭的用意。
上面的人想把他們踢出去,讓不適合這個組織的人自動離開。
而與現在天氣和感染者的處境,離開這個組織就等於找死。
在漢斯恩心裏認爲這個處境應該是上頭故意整出來的,那麼問題來了,這個所謂的懶人幫究竟有多少人是故意安排進來的呢?
還有剛剛恰好時機的抗議聲音又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爲什麼會這麼巧合在高潮的時候說出來?
在昏暗的篝火中,漢斯恩將目光撇向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他發現有幾個人好像總是在故意避開人羣,一直在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看到這些這名年輕人突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感覺到一股危機感。
隨着參加人數越來越多,紙張上的名字也越來越多,但是在他的耳中總有一羣在邊緣的人沒有走過來報上自己的名字。
這讓他越來越膽寒。
手中的筆也開始顫顫巍巍,逐漸的字越來越醜了,只不過旁邊的人仍然沒有在意。
漢斯恩在心中暗罵一聲這羣腦子有坑的人,還沒懂他的意思。
到最後也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罷了,到最後管好自己就行。
不一會兒一張大紙就寫滿了,他在心中默默數了一下名字,足足有150多號人,而這個營地中也僅僅只有500多人。
“小兄弟你寫了嗎?”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就賊眉鼠眼的人說道。
漢斯恩打了個馬虎眼,說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了。
實際上這張紙根本就沒有他的名字,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寫。
“話說這張紙該由誰送過去呢?咱們這些人送過去,怕不是立刻就會被踢出來。”
這句話剛剛傳出來的時候就有人接上來了。
“我來吧,這段時間塔露拉首領叫我去處理一些文書的工作,我想我應該能見到她的。”
這時候待在陰影中的那些人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隨後就走出來一個帶斗篷看不清面貌的人。
只見這個人個子小小的,看起來像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一樣。
“多謝你了...小兄弟。”這名年輕人幾乎是手在發抖的將這張紙傳給這個瘦小的人。
帶着斗篷的人微微點頭:“哪裏哪裏,大家都是爲了更好的活下去,這點事不算什麼。”
漢斯恩跟這位帶斗篷的人捱得很近,當斗篷人走過他身邊的時候。
一陣風吹過略微吹起了斗篷的帽檐。
在昏暗的火光之中,漢斯恩他看到了在斗篷之下的一些情形。
這在他在心中彷彿打了一聲驚雷。
只見斗篷之下的面貌有着黑色的頭髮以及一雙好像閃爍着猩紅光芒的瞳孔。
而此時這雙眼睛的主人也看向了他。
只見這位身材瘦小的斗篷人在斗篷底下微微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
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