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丹嗎?”
嶽舞喜出望外,嶽老西給他一顆能立地成仙的仙丹的話,就要感謝他十八輩祖宗了。
這個祖宗靠譜!
“只是天河的水。”
天河的水?
一瓶水,需要特意託人帶給他嗎?
嶽舞追問:“有何神奇之處?”
“沒有。”
二太子搖頭,“本太子有時候也會天河喝點水,順便洗個澡。”
敢情是你丫的洗澡水?!
嶽舞一陣無語,想不明白嶽老西給他帶瓶水乾嘛,好歹給點寶貝啊!
算了,他就一個看門的,弄有什麼寶貝。
“他爲什麼非要給我帶瓶水?”
“不知道。”
二太子搖頭,“本太子只是受他所託,正好又認識你,順手捎帶一下而已,若是其他人,壓根懶得理睬。”
嶽舞只好把這瓶水收起來,好歹也是天上的水,在人間就是稀罕物。
“送我回妖洲····對了,把海潮退了吧。”
既然找到他了,二太子自然退了海潮,把嶽舞帶回妖洲這一邊。
過了兩界壁障,有渾身一鬆的感覺。
嶽舞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爲,大致是合道境初中期的樣子,中期都不到。
雖然到神洲去修爲會被大幅拉低,但回來時修爲雖然也有所增長,相對來說是有限的。比如這一趟,嶽舞從元嬰期修煉到逍遙境,跨過了整個分神期,但對王者境來說,這段距離並不遠,只是相當於跨出了一步而已。
王者境飛行的速度比分神期快了很多倍,隨便跑跑也能跑到其他大陸去,從逍遙境暴漲到王者境,天地對他的約束力大幅減少。
“回見。”
過了兩界壁障就從二太子嘴裏出來,迫不及待的飛起,尋找回家的方向,想要一口氣衝到新城。
卻見不遠處有人猛地衝進了兩界壁障裏去,嚇他一跳。
有人在衝擊兩界壁障?
這人實力極強,顯然是個巔峯聖人,頗有劍仙的風采。
嶽舞並不認識他,只是覺得他的道袍款式有點眼熟。
有些人有望突破兩界壁障,長期閉關,根本不理俗事,只爲一朝成功。
他人劍合一,一劍就衝出很遠的距離,然後揮舞長劍劈砍不休,挖隧道一樣奮勇前進,而他身後不斷有某種氣流涌來,堵掉了他的後路,很快恢復如初。
能不能闖過去,得看他的本事了。
據說,即使是巔峯聖人,也不是人人都能闖過去,兩界壁障中據說有很多聖人死在裏面。
嶽舞愣神間,這人就失去了蹤影。
倒是不遠處,站着不少觀看的好友或者同門後輩,靜靜的看着他消失。
道別,或者學習一些經驗。
嶽舞突兀的出現在這裏,成了下一個被圍觀的對象。
巧的是,居然是太上宗的人。
太上宗加上老嶽有四個聖人····不對,加上那個景山,五個了。
嶽舞確實認識三兩個,但並不是全部,過去的這位顯然是他不認識的一個。
“嶽五,你也來觀禮嗎?”
嶽舞並不想把老嶽送到神洲去,想他安心呆在這邊看家,所以並沒有告訴他自己能兩邊跑,免得他又起了花花心思。
老嶽還以爲他真的一直在閉關中,畢竟才一兩年而已,小意思。
而且,他也是希望嶽舞能好好閉關一陣靜靜心的,免得終日沉迷酒色。
這回能從閉關中及時跑過來觀禮他師兄闖關,讓他臉上特別有光。畢竟他這個兒子是有妖洲之王的美稱,倍有面子。
嶽舞下意識的問:“過去的是誰?”
“王師兄。”
太上宗要比齊天宗隨意一些,並沒有非要取個道號什麼的,大多人依然沿用俗家的本名。
“去那邊找太上宗?”
“那是自然。”
老嶽感慨的嘆了口氣,“你爹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那邊看看,只怕得老死在家了。”
他花花腸子多,喜歡在俗世裏浮沉,靜不下心,哪裏能像其他人那樣幾千年閉關修煉下去,想想多害怕。
兒孫滿堂的生活多好啊!
嶽舞說:“老死在家不也挺好嘛,那邊沒想象的好,而且還在打仗,就算拼命闖過去了,不定只是送死而已。在這邊還能做個高高在上的聖人,去了那邊隨意被人打殺,何苦呢。”
老嶽疑問:“你怎麼知道?”
“我剛從那邊過來,怎麼不知道。”
嶽舞想好好跟老嶽聊聊這個問題,讓他安心在這邊呆着,好歹還能活幾千年,非要跑那邊去,不過是個逍遙境,太容易死了!
“你還能····過去又回來?”
老嶽有些不信,他這個兒子一向撒謊不眨眼,說的話不那麼靠譜。
“誰騙你似的····你們太上宗在那邊勉強算個大宗門吧,比較散的那一種,不太上得來臺面呢····文馨,你給我站住。”
神洲的太上宗還真讓嶽舞不怎麼看得上眼。
而他看到太上宗的人羣不少人往上湊,也有些人轉身要走,文馨就是要走的人之一,頓時一惱,閃爍間到了她身邊,一把抓住了她。
“看到夫君就走,什麼意思?”
文馨疑惑的反問:“道友是何人?”
嶽舞被她問的徹底愣住了,真的把他忘乾淨了?
太上宗這門功法太誇張了吧!
夫妻都能忘掉,難怪叫忘情道。
“你····真的把我忘了?”
“貌似有一點點眼熟的樣子,你我之前見過嗎?道友可否給個提示?”
她疑惑的仔細打量他,努力回憶,卻一臉的茫然。
嶽舞已經無話可說了,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鬆開了手。
忘了,兩忘於江湖。
果然是相見不如懷念。
放開了手,嶽舞風馳電掣而去,拉速度拉到極致,讓罡風吹的幾乎把臉皮拉下來。
刺痛刺痛····
依然掩蓋不住那抹心在滴血的感覺。
文馨是他在這裏最純真的邂逅,那時候一無所有,單純又幹淨,一如嶽五的自身。
但嶽五的純真被他這個穿越的靈魂污穢,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