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力氣了,推一推唄。
無權無勢的時候,隨便一堵破牆都推不得。
如今嘛,嶽舞頗有幾分睥睨之色,什麼牆都要推一推再說,撞了牆也不回頭。
忘語聖人作爲妖洲大陸新秩序的維護者,顯然還沒想好該用怎樣的態度開始這份新工作,一時間有些茫然的思索着,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和位置。
做一個築牆者還是推牆者?
這是一個考驗靈魂的問題。
阮鷹很快回來了,氣急敗壞的回來,這個氣啊!
前腳剛走,你就翻臉了,這是完全不給面子嘛!
他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跟着灰頭灰臉的塗涯。
嶽舞正記掛着這傢伙身上的九階皮甲,正爲沒找到他的屍體失望····
屍體回來了!
“嶽老弟,不是說好了給他們一個立足之地嘛,怎麼又動手了?”
氣歸氣,阮鷹到了嶽舞面前時,口氣又一緩,滿腔的怒火硬生生又憋住了,甚至擠出了一些笑容。
嶽舞淡淡然的看向塗涯:“此人向本大王宣戰。”
塗涯氣的暴跳:“什麼時候向你宣戰了?簡直胡說八道,壓根就沒有的事。阮大人,原本在下看你的面子,把他也當成了自己人,好言好語說話,誰知他忽然襲擊在下,在下捱了他的暗算,證據還在····”
衣衫都襤褸了,露出裏面的皮甲,使得他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
這件皮甲果然是好東西!
阮鷹壓根不想理他,只問嶽舞:“因何?”
嶽舞不屑冷笑:“你問他。”
審問似的,回答都掉了身份。
“就是他無故暗算在下,毫無理由毫無道理毫無天理的暗算····”
塗涯則是搶着回答,“阮大人,你也算親眼看到了,我們的人屍體都還在這。這麼多人被這些土著殺了,還有那麼多人被他們俘虜,證據確鑿,還請人盟替我們討還公道。”
阮鷹一陣無力感,人盟已經被趕出妖洲,自己的公道還沒地討呢,怎麼替你討?
塗涯這幾天都在飛舟裏,不清楚如今妖洲大陸的格局已變,還以爲依然是人盟的天下,滿滿的期望,又追上一句:“作爲我們損失的賠償,這一片今後歸屬我們蒼穹宗······”
話音未落,一條捆仙繩已經把他捆成糉子。
嶽舞一拎,拖死狗一樣拖了他就走。
阮鷹大駭:“嶽老弟手下留情!”
“阮大人救我!”
塗涯初始還想掙扎,但法力禁錮,壓根動彈不得,才慌得一批。
從始至終他都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要點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壓根不算事。
蒼穹宗出門一向都是碾壓別人的,什麼時候喫過虧?這種習慣是由漫長歲月中宗門文化養成的,刻在骨子裏。
這些大宗門嘛,出動時自然準備了足夠碾壓對方的實力,所以無往不利。
不能碾壓的對手,也就不會打打殺殺,和氣生財嘛。
他們一旦出門,總是贏。
這回是出現了很大的誤判,原本覺得能碾壓對方,結果被對方碾壓了。
塗涯還天真的以爲,這裏真是阮鷹的地盤,只要把阮鷹找來,就能扳回來。
結果,也就有了這樣的結果。
讓他三觀盡毀的結果。
三觀這東西,每個人都不一樣,毀了可以重建,重新調整。
嶽舞沒有再給他機會,還是那銅戟,一揮,割下了他腦袋。
當着阮鷹的面割下。
阮鷹也許能阻止,但他沒敢動手,只是跺腳:“老弟,嶽老弟,何必殺氣這麼大,有事好商量,沒必要鬧的這麼血淋淋····”
嶽舞記掛着塗涯身上這件皮甲,一定要扒下來,嘴上自然不能說自己殺人是爲了奪寶,冷笑不已:“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打本大王的主意,就是作死,絕不容情。”
思考人生中的忘語聖人被這麼血淋淋的一幕驚了一驚,微微嘆了口氣。
阮鷹越發有些無所適從,不明白這些妖洲的聖人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說道:“忘語前輩,如今這樣的情況,亂得一團糟,對我們整個人族的發展大爲不利,還請前輩出面主持公道,免得天下大亂。”
忘語聖人又嘆了口氣:“什麼是亂,什麼又是不亂?”
在人盟治下的五洲,就不是一種亂嗎?
黑白顛倒是非不分,纔是最大的亂。
人盟越來越不得人心,絕對不能再返回妖洲了。
阮鷹說:“我們一定會有些改變,還請前輩拭目以待,再給我等一些機會····”
“不必了。”
忘語聖人直接隨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們以後不必再來妖洲了,不歡迎。”
阮鷹尷尬的苦笑了一聲,看來人盟真的很難再返回妖洲大陸了。
蒼穹宗的事跟人盟丟失妖洲的事一比,完全不值一提,塗涯死不死不太所謂,甚至是死了還清靜些,省得有人在耳邊呱噪不休。
“前輩,這事可以商量,咱們可以共同管理,前輩們可以好好監督我等····”
這事就是言語陷阱了,人盟拿着管理實權後,你能監督什麼?
嶽舞打斷了他的話:“阮大人,你跟蒼穹宗關係不是挺好的嘛,趕緊給他們奔個喪吧,不定他們還要來報復,也好讓他們早點來。大家都挺忙的,早點打完早點埋比較好。”
說到埋,確實有人已經挖好了大坑,把這些入侵者的屍體玩坑裏丟,嶽舞趁機把塗涯扒拉乾淨,幾乎光着,扔了進去。
“放火,先燒了再埋。”
“遵命。”
很快,火焰熊熊,惡臭撲鼻。
打死了蒼穹宗上千人,一埋了事。
阮鷹發現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說話的權力,無奈的離去。
忘語聖人說:“人盟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一定會有所動作,我們要早做準備。”
嶽舞反問:“不是說他們沒有聖人嗎?”
“你信嗎?”
忘語鄙視了他一眼,“那些有關聯的傢伙隱藏在幕後了而已,平時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一旦觸及到他們的利益,就會瘋狗一樣跳出來咬人。”
“都有誰?”
“很多很多,只要能分到一杯羹的那些人,都是。
不肯分杯羹給妖洲的人,妖洲的人自然很少加入他們,他們也一直很難在妖洲佔到多大的便宜,這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