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還是你是我爹?”
老嶽不肯動彈,豈能落了自己的身份。
話說,兒子要是被人打了,老子出馬是應該,這不是還沒被人打嘛,把爹當成打手用,就不對。
而且,老嶽有怨念。
雖說嬉兒爲樂是人生一大樂事,但家裏的小孩實在太多了,每天輪番糾纏着他,讓他樂極生悲,想睡個好覺都沒門。
無後是最大的不孝,折騰老年人,更不孝啊!
關鍵時刻不先對付外人,嘰嘰歪歪什麼?
嶽舞有些不爽,不滿的瞪老嶽,說道:“打完再說,先給我打!”
“不去。”
堂堂一個聖人,去打一羣小孩,有失風範。
嶽舞差點讓老嶽氣吐血,成聖了還是這麼不靠譜。
“嶽大人息怒息怒····”
追着黃大人過來的那位人盟高層,不是新來的,知道輕重,急急忙忙湊過來賠笑臉,“誤會,這就是個誤會,有話好說,咱們都是自己人。”
嶽舞冷冷看向他,說:“沒有誤會,你們人盟栽贓陷害肆意妄爲,竟然還敢攻擊本大王,本大王現在勒令你們,立馬滾出妖洲大陸。”
事態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是小事了。
這位高層感覺束手無策,不明白黃大人做了什麼蠢事能把嶽舞激怒到這步田地,只能說好話:“有話好說,嶽大人不要衝動······”
“何人如此大膽,皮癢還是肉疼?竟敢傷我黃家人,簡直不知死活。”
黃大人雖然沒有被老嶽一腳踹死,也踹成了重傷,他的護身符碎了,冒出一個氣勁凝聚的人頭,厲聲呵斥,把重心又拉到了這一邊。
這個人頭相當霸氣,說話間睥睨四方,猶如君臨天下。
堂堂一個聖人,被當衆這麼呵斥,老嶽又不爽了,不屑的冷哼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
氣勁人頭凝目打量了老嶽好一會後,冷笑起來:“區區一個新晉聖人安敢如此放肆,真是可笑。本聖八千年前就已經是個聖人了,小輩,速速賠禮道歉,否則,後悔莫及。”
聖人這個層次跨度太大,有人剛進入這個層次,有人可能已經混了上萬年,實力自然大爲不同,對天地大道的領悟天差地別。
一個八千年的聖人和一個纔上來幾年的聖人差距何其大。
這位八千歲不是浪得虛名,甚至一個分神投影就能一眼看出老嶽的底細,這份眼見勁就讓老嶽打了個哆嗦。
但,男人在任何人面前丟臉都可以,絕對不能在自己兒子面前丟臉。
“狗東西,安敢如此放肆。”
老嶽一怒,一腳踢爆了這個氣勁人頭。
瀟灑。
都成聖了,還受這種鳥氣,成聖幹嘛?
但,不一會,雲洲這位八千歲就殺過來了。
雲洲和妖洲之間隔了三個大陸,非要算路程的話,幾萬裏肯定有,他居然很快就來了。
“小輩,賠禮道歉不夠了,跪下受死。”
鬧大了!
老嶽臉色一黑,抽出一柄長劍,準備拼死一戰。
在兒子面前,跪在別人面前,絕無可能。
死也得站着死。
“戰。”
他揮劍指天。
但,一個遮天蔽日的大手印當頭拍下,整座山頭應該都會在這一拍之下,稀碎。
很霸道的一個大手掌,封印了一方天地,在封印之中任何人都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不僅僅是老嶽,嶽舞、季芸、琴芯、蒙翼以及龍角獸和狼王都在其中。
螻蟻。
自然拍了就拍了。
萬物皆爲芻狗。
自來上陣父子兵,這個時候嶽舞沒有讓老嶽孤軍奮戰的道理,直接和龍角獸來個人獸合一,搶先向這個大手印發起了衝鋒,以圖衝破這個大手印覆蓋的牢籠。
和龍角合體雖然一向勢如破竹,其實從來沒有和聖人這個層次交過手,結果如何也不好說,何況對上的是個八千歲。
非要說歲數的話,這人估計應該過萬了,聖人境混了八千年。
他一過來就放大招,連人在哪都還不知道,捆仙繩都無處下手,只能用龍角獸衝擊一番再說。
龍角獸沖天而起,一頭撞上這個氣勁大手印,並不能勢如破竹般衝破阻礙,而是劈波斬浪般奮力前進,越來越艱難,搖頭又甩尾,不斷的鑿開氣勁封鎖,好不容易纔衝了出去。
這個大手印才終於漏氣,潰散。
“此乃何兇獸?”
虛空中一位長相威猛的長袍老者疑惑的打量着龍角獸,越看越喜歡,也算不白跑一趟,正好收了做個護山瑞獸。
沒有降服的叫兇獸,一旦降服,就是瑞獸。
人獸合一狀態下破他隨手一招就這麼困難,顯然玩不過這個老傢伙,嶽舞正想祭出捆仙繩,甚至對捆仙繩的能力也有些懷疑起來。畢竟捆仙繩應該對付不了龍族那樣的存在,這個修煉了八千年的聖人,能不能拿住都難說。
但老嶽已經揮劍擋在他前面,只好暫時作罷。
老嶽新晉聖人面對一個八千歲,確實有些發怵,又不願意在兒子面前徹底丟了臉面,緩緩說道:“道友這是宣戰嗎?”
“憑你也配?”
這位八千歲脾氣相當火爆,目光終於從龍角獸身上收回,鄙夷的看向老嶽,淡淡說道,“廢話少說,本聖大老遠趕過來,把這隻小獸賠償給本聖當個路費吧。至於你,不想死也行,跪下吧,給我黃家爲奴三千年。”
霸氣,要聖人爲奴。
還是三千年。
老嶽還沒享幾天福呢,這就被人抓去做奴隸了?
三千年雖然很長,但對一個新晉的聖人來說,漫長的壽命剛剛起步,也不是不可以捨棄三千年。
這個問題,得好好考慮一下,總比死要好吧····
老嶽猶豫着看向身邊的龍角獸,眼神中充滿了悲哀,你這孽子,大不孝啊!
兒孫福沒享到幾天,盡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