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嶽舞又不喜歡摻和進吵吵鬧鬧的環境裏去,屬於只管點火不管救的類型,轉身就走。
秦都雖然來過幾次了,但這裏始終只是個他鄉,他不過是個過客,連個落腳點都沒有。
這麼一鬧,嶽舞也沒有殺掉易盟主的機會,又不敢在秦都過多停留,當即悄悄溜出秦都,又往梁國返回。
來來回回的跑路確實挺煩,如果能早點突破逍遙侯,從虛空抄近路,就不用把大量時間浪費在趕路上了。
再度進入不歸山時,已經午後。
不歸山不是隻有一座山,而是一大片連綿的山脈,地勢非常複雜,高處一直雲霧繚繞,低處則是有大量飛行妖禽成羣結隊,一個不好引起它們的攻擊就很麻煩。
雲霧中甚至隱藏着強大的飛行妖禽,這是最大的危險所在,會不會遇上全看運氣。
嶽舞來回跑過幾趟都沒遇上多大的事,這回運氣貌似用光了,一隻兩個頭的怪鳥忽然從雲霧中出現,張嘴噴來一口火焰。
嶽舞急速閃避,正好閃到怪鳥另一個頭附近。
或者說這個頭本就等在這裏,知道他會閃到這個位置,怪鳥張嘴噴過來一口水,這口水立馬結冰,把他凍住,往下墜落。
見鬼了!
一個照面,被生擒。
冰塊往下落,怪鳥雙爪一抓,抓住了冰塊,展翅向高空飛去。
雲霧中,是插雲的山峯,被雲霧繚繞。
山峯上亭臺樓閣,猶如仙境。
這裏居然隱藏着一個修仙宗門。
嶽舞在這條路線上來去幾回了,竟然都沒有發現這裏還有一個宗門。
這是什麼宗門?
聞所未聞。
嶽舞有些納悶,轉眼間破開冰的束縛,抓住了這隻雙頭怪鳥的爪子一扯,把它收進了一個寵物袋。
這個時候用寵物袋正好,等於直接把它關了起來。
“咦······我的小鳥哪去了?”
雲霧中傳出驚訝的呼喊聲,“小鳥小鳥······”
這是大鳥好不!
嶽舞滿頭黑線,這隻雙頭怪鳥起碼是七階妖,被人當寵物玩,這人他肯定惹不起。
另一人大罵一聲:“你鬼叫什麼?吵我睡覺。”
“我的小鳥不見了,快幫我找找····”
“找個屁,躲起來跟你捉迷藏了唄,一會就出來了。”
“這回感覺不像,忽然失蹤了····”
嶽舞不敢聲張,悄悄溜走,離開這一帶很遠後纔敢飛遁逃走。
這片不歸山中隱藏着人族的宗門,讓他頗爲意外。之前還真以爲這裏是妖族的地盤,人族進來就回不去呢。
在這個世界混了這麼久,嶽舞的層次也算比較高了,該知道的事大致都知道了一些,梁都附近的宗門所在更是有所瞭解,還真沒聽說過不歸山裏有宗門。
非要有,只能算是隱世宗門了。
既然有一個,多半還有更多,只不過是層次不夠接觸不到而已。
回頭讓老嶽去晃盪晃盪,不定能結交到神仙呢。
神仙不都喜歡佔着名山大川的嘛······
這回還真來了強敵。
也有人幫他擋了擋,離山劍宗的清淋正在和景家一大羣天階對峙。
景家的倖存者來複仇了。
景山城被嶽舞折騰成那樣,這口氣豈能忍得了,景家的人連救災都不管,氣急敗壞的糾結起起來,向梁國殺奔過來複仇。
只不過,這些天階裏實力有高有低,逍遙侯從景山城到新城的話,幾分鐘就到了,分神期要跑將近一天,元嬰期則要跑兩三天。又不敢人員分散被人各個擊破,又只能耐着性子一路慢慢飛過來······
景家那位合道境多半被雷劈的夠嗆,不死也好不了,並沒有出現。
所以領頭的還是景革,率領着三四百名景家天階殺奔過來,雖然氣勢洶洶,氣焰又被一路上消磨了不少,硬是被清淋一個人擋住了。
清淋一個外人,比嶽斐都靠譜。
之所以清淋一個人就擋住了暴怒的景家人,是因爲景家人雖然怒不可遏,但還沒有瘋,不敢招惹離山劍宗。
這個時候招惹離山劍宗,實爲不智。
在沒有聖人的景家,檔次不夠,壓根不配跟離山劍宗叫板。
所以,雙方在都不肯退步的情況下,各自呼叫支援,讓更高層次的人決定事件的走向。
清淋召喚她師父。
景革召喚太上宗。
各自耐心的等着,結果等到現在都沒見有什麼動靜。
更高層次大人物的行蹤,他們也不敢過問,除了耐心的等,沒有其他選擇。
事實上,景家人更加忐忑。
他們家老祖早就不在了,太上宗肯不肯替他們出頭還難說呢。
何況太上宗離此比較遠,就算髮出了緊急求援信號,來的慢點也情有可原吧?
這事已經上升到宗門與宗門之間的糾葛,是戰是和他們做不了主。
高層的幾句寒暄加上漫不經心的閒聊,也就決定了事態的走向,以和爲貴。
“回去。”
虛空中飄過來輕飄飄的一句話,給這次萬里奔襲畫上了句話。
景革差點氣死,他們景家爲太上宗效力了幾千年,也才換來三次緊急求援的機會,從來捨不得用,浪費了這麼珍貴的一次機會就換來這麼兩個字?
這麼回去,景家再也難以擡起頭了。
景革揚聲說道:“尊上,我們景家要跟岳家決一死戰,還請尊上成全。”
景家決戰岳家。
意思是,准許他們殺進新城,把嶽舞家裏人都拉出來殺掉。
嶽舞正好趕回來了,看到景家這麼多人在,先是嚇一跳,見他們還沒殺進去才鬆了口氣,破口就罵,“你們這些慫貨,還想學人殺人放火?”
景家雖然到場了不少人,但除了白髮的景革外,其他人都不認識嶽舞,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景革則是氣衝斗牛,怒吼一聲:“嶽五小兒,此仇不共戴天,我們景家與你岳家勢不兩立,必定把姓岳的殺得一個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