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笨鳥修仙 >742 一部律法
    “老三,你沒有資格在安然居掛賬知道嗎?”

    這是踹門進來之人的怒吼,憤怒中帶着殺意,已到怒不可遏的程度。

    原來是衝何以深來的,這一頓飯多少錢?不讓他掛賬。

    一個何家三少爺,不能掛一頓飯錢,也是有些搞笑。

    何況,掛賬了嗎?

    何以深臉色很是難看,這是把他的臉面摁在地上摩擦。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幾時在安然居掛過賬?”

    “這一頓你吃了八百多兩,你敢說你不是想掛賬?”

    一頓飯吃了八百多兩,確實有不準備付錢的可能。

    想付錢誰這麼胡吃海喝!

    但也只是可能而已。

    這傢伙動手過早了點,興致就不一樣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這種爭家產的事,特別敏感。

    問題是,你一個老二爲什麼這麼激動?

    看來何家也有故事。

    何以深說道:“只是因爲有貴客需要招待,生意自然要照顧自己家商號,莫非二哥覺得不該?”

    自己開酒樓的,總不能去別人家喫喝,更不好看了。

    “你能有什麼貴客?”

    何家老二嗤之以鼻,“在犄角旮旯躲了一陣子回來,就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簡直可笑。秦都的大人物我哪一個不認識?你這裏連給他們提鞋的都沒一個。”

    在秦都確實完全不用考慮其他地方的人,全妖洲大陸的中心,他都不認識的自然就不是什麼大人物了。

    能提鞋的都已經在提了。

    其他的提鞋都不配。

    嶽舞輕輕落地,踹了還在愣神的王老五一腳:“揍他。”

    王老五頓時生龍活虎的跳起來撲上去一頓瘋狂打砸:“何老二你瞎的嗎!”

    打何家老二還是沒多大壓力的事,何況這回有理,王家老二也上去聯合雙打。

    “王老二,王老五····怎麼是你們?誤會誤會····”

    “誤會你大爺!”

    王老五本就憋一肚子火,還給他來這麼一下,火山爆發了一樣瘋狂踢打他,還是王老二怕打出個好歹,反過來護着何老二。

    鬧成一鍋粥,何以深一陣頭大,無奈的說:“嶽大人見笑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秦國人毛病不小,太自大了!

    何以深這樣在外面歷練過的則要平和很多。

    嶽舞自然沒興趣參與他們家的破事,摸出十來個金幣一遞,說道:“這一頓你還沒有坐下喫呢,不算你請客,下回重新請。”

    何以深更加尷尬了幾分,但這個時候他還不好拒絕,今天他確實是想掛賬的,沒帶這麼多錢。

    “下回請你,失禮了。”

    心意到就好,誰在乎這麼點錢呢。

    當初去他的安然居喫上十幾二十文錢還被懷疑錢太多,如今一頓吃了這麼多,你懷疑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瞭嗎?

    如今就算懷疑了又能怎樣?

    越底層的人越被盯得死死,一旦升到了更高的層次,殺人放火都理所當然。

    這是弱者的悲哀。

    嶽舞抱了十三妹淡淡然的離開了安然居,步行回鴻臚寺,順便欣賞一下秦都的景色。

    姬達說:“妹夫,我看你就是個災星,去到哪裏,哪裏就出事。回頭你要幹什麼的時候一定要提早跟我說一聲,我好躲一躲。”

    皇甫端也說:“老了老了,配不起你們年輕人鬧騰了。”

    鬧騰了嗎?

    都還沒動手呢。

    秦國律法聽着就嚇人,哪敢隨便動手。

    但自己的名聲好像已經臭了,說的再好也沒人信。

    嶽舞還是爭辯一句:“我真是個老實人,只要別人不惹我,絕對不會先惹別人,這還不算好?天階以下的人我都懶得打他,掉價。打幾下還得小心控制力道,就怕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比打天階以上的還累。”

    說的居然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都不稀得打你。

    嶽舞很想在天階的圈子裏混,隨便打幾下也不容易把人打死,多好啊!

    但始終沒機會混進去。

    梁都的天階圈子貌似對他已經鬆動了,但在梁都的時間太少,還沒有找到混進去的口子。這次回去一定要深入進入,誰敢拒收就找誰麻煩······

    天地良心,只是剛到秦都吃了頓飯而已,還是喫的天價飯,這也算惹事嗎?完全是促進了秦都的經濟。

    一路發着牢騷回到秦都鴻臚寺的時候,纔是來了事。

    一隊城衛軍堵在門口,一個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將軍冷冷喊問:“誰是嶽五?”

    秦都的城衛軍檔次明顯比梁國高了一塊,普通城衛軍也是殺氣騰騰,城衛軍高層裏有不少將軍級別的統領,而不是梁都那樣只有一個李萬年。

    嶽舞抱着十三妹上前一步,問:“何事?”

    城衛軍統領盯着他,說道:“你冒充我們秦都城衛軍,這是重罪,你被捕了。”

    逗比了,果然折騰出事來了。

    在秦都城衛軍的身份是不容侵犯的執法者,絕對不允許冒充,這會大大影響城衛軍的權威。

    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嶽舞已經成了被嚴懲不貸的對象。

    嶽舞反問:“本官何時冒充過你們城衛軍?”

    “你還敢否認!”

    有幾個城衛軍立馬跳出來指控他,“在安然居明明就是你命令我們抓人,我們以爲你是城衛軍裏的統領,才聽了你的命令。”

    嶽舞樂了,說:“你自己蠢能怨我?”

    這幾個城衛軍面面相覷,好生尷尬。

    但嶽舞當時的派頭就是城衛軍將領的威嚴,根本不容他們多想,完全興不起置疑的餘地,不假思索的就執行了命令。

    城衛軍統領冷哼一聲,說道:“就算你沒有名言,但也已經造成了假冒城衛軍將領的事實,依照秦律,這樣已經足以定罪了。”

    這樣就足以定罪!

    秦律也太誇張了吧,竟然已經完善到沒什麼漏洞可鑽了?

    一部律法如果經過兩千多年的不斷完善,確實很難再有漏洞了。

    嶽舞直覺頭皮一麻,這麼點事就被秦都城衛軍抓了治罪,打的就不是他一個人的臉了,而是打整個梁國的臉。

    就算他對梁國再不爽,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