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師兄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服你。”
雲驚雷一邊跑路一邊哈哈大笑,“這豔遇····一般男人都跑不了,你居然跑出來了。”
“戒色了,要練童子功。”
“滾。”
“童子功很厲害的,必須要煉成。”
到了天亮的時候兩人已經跑進了梁國境內,嶽舞把使團和雲驚雷的家小放了出來,一起浩浩蕩蕩的向梁都進發。
這趟出使也算圓滿完成了。
至於紅纓公主會不會在齊國掀起什麼風波,就跟嶽舞無關了。
因爲多了雲驚雷一家人,兩個妾一個嬰兒,嶽舞只好讓她們和三姐、五妹坐一車,他和雲驚雷只能做到車頂上閒聊。
“原本想等着大師兄回去,沒想到最後我也落得一個背井離鄉的下場。”
雲驚雷苦笑了一聲,在家千日好,不是逼不得已他實在不想離開飛虎城,“到現在爲兄都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人何必爲難自己人?”
嶽舞估計這個時候飛虎城那邊多半已經殺得血流成河了,也是嘆了口氣:“你要是明白早就沒命了,人有時候糊塗一些其實更好,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你這意思是人越傻越好嗎?”
“也許吧,傻子不都特別開心的嘛。”
“滾。”
雲驚雷轉而追問,“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道現在可以說了吧?師兄可不喜歡做個糊塗鬼。”
嶽舞隨口說:“如果他們都是太平軍,你覺得會怎樣?”
雲驚雷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怎麼可能!”
“世上不可能的事偏偏發生了很多,例子還不少吧。”
震驚過後,雲驚雷瞪着他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年我也沒發現····不對不對,如果一早往這方面想的話,很多事確實想的明白了。原來如此····”
他只是從來不往這方面想,完全不可能的事。
一旦點破,很多不解的事也就恍然了。
而且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雲驚雷苦笑了一聲:“原來我在他們眼裏一直只是個傻子而已。確實曾經不止一個人試探過我,我下意識的說自然要鎮壓太平軍,把他們斬盡殺絕,還天下太平。於是,也就上了他們的必死名單了。這次還以爲他們至少會留着我的命····原來是想多了。虧得小師弟你來了,沒你,師兄已經做了糊塗鬼,一家人都得死,甚至連成器都會死。”
“現在你那個寶貝兒子應該不會死了。”
如今雲成器反而沒有了必死的理由,只要跟着他們幹,不會被牽連上。
甚至會重用雲成器,用以牽制雲驚雷。
想想都後怕不已,自己居然一直在死神家裏指手畫腳。
雲驚雷長嘆一口氣:“笨到這種程度,也是無話可說了。”
嶽舞隨口說:“別想那麼多,在梁都安心住下來。”
梁都其實一直都在鬧太平軍,只是還僅限於暗殺的地步,會不會鬧大得看局勢,如果太平軍節節勝利,最後圍困梁都,梁都內自然也會大亂。
目前梁國內的情況還算好的了,只有朔州在糾纏不清,太平軍依託的是呂國,而呂國顯然不是梁國的對手,已經落了下風。
梁都在即,姜半恕騎着馬跑過來說:“嶽大人,馬上要進城了,請整裝,準備進城。”
嶽舞一怔,疑問:“進個城整什麼裝?”
姜半恕說:“城門處有官員迎接,咱們自然也要正式一些,穿上官服是必須的。”
還有人迎接?
嶽舞下意識的問:“都有誰?”
“不清楚。”
姜半恕忙又說,“照規矩應該是禮部等一些品級相當的官員。”
也就是說沒什麼大人物。
嶽舞頓時有些無趣,隨口說:“整這些虛的有意思嗎?出門好幾個月,大家都挺累的了,早點回家休息不更好?”
姜半恕對嶽舞隨意的性情有所瞭解,怕他直接跑了,忙說:“有些禮數還是必須有的,到了這裏我們纔算完成了這趟出使任務,算是一個完結。嶽大人不會還想吊着這個使團主使捨不得放下吧?”
鬼才想做使團主使。
嶽舞無奈,只好找出官服穿上。
“急報急報····”
一個斥候騎着一隻大鳥低空飛過來,大聲呼喊,期望守城士兵不要攔阻自己,讓他第一時間進城。
嶽舞看他是從宋國方向過來的,衝他手一指:“你,過來。”
那斥候掃了他一眼,說道:“緊急軍情,十萬火急,任何人不得阻攔····”
嶽舞手一揮,一個氣勁鬼爪把這個同行從大鳥上抓了過來。
“何事緊急?”
這個斥候被他一把抓過來後,有些傻眼,但還是很嘴硬:“這是緊急軍情,十萬火急,任何人不得阻攔,否則····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乃大梁國第一斥候嶽五。”
嶽舞好不容易有炫耀一下自己梁國第一斥候的身份,威風凜凜的擺了個譜,多緊急的軍情他這個梁國第一斥候都有資格知道。
就是這麼拽。
“原來是嶽大人,久仰大名。”
聽說是嶽舞,這個斥候也老實了,正兒八經的業內老大,得罪不起。
“何事緊急?”
“宋國發生叛亂,飛虎城飛虎將軍反叛,投靠了太平軍,宋國那邊已經大亂····”
果然是這件事。
“走吧。”
嶽舞又把他送到了大鳥上,讓他繼續往城裏飛去。
雲驚雷深深嘆了口氣,這回是真的撿回了一條命。
轉而他很有些消沉,坐在車上默默不語。
視爲兄弟的那些兄弟們,結果發生人家並沒有把他當成兄弟,甚至當成傻子,最是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