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舞每一次衝鋒都拼盡全力,不顧不顧的發出自己最強的攻擊。
而顧家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趕過來,三才大陣裏已經屍積如山,依然潮水般往前涌動,不顧生死的擠進陣法裏佔住自己的位置,拼盡全力貢獻自己的力量。
哪怕只是一瞬間。
在這樣級別的對戰中,地階脆弱不堪,不借助陣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在顧家源源不斷的生力軍支援下,三才大陣始終不破,而嶽舞的氣勢顯然已經開始減弱。
“顧家必勝!”
有人吶喊着瘋狂擠進陣法裏去,讓顧家氣勢猛然一振。
“必勝!”
“顧家必勝!”
嶽舞再度發起衝鋒,再度全力揮出銀月斧璀璨的光芒,斧仞形氣勁再度劈向三才大陣。
轟的一聲,氣勁再度爆開。
但這回兩股氣勁中忽然多出一股,擊潰了嶽舞的那一股,反擊過來,勢如破竹。
嶽舞有些措手不及,勉強避開了些,還是被震得倒飛出去,血濺長空。
顧家三才大陣裏的人劫後餘生,原本又要死去很多人,這回一個沒死。
很多人暗自慶幸。
更多的是後怕。
但又擠出視死如歸的氣勢,歡呼一聲:“顧家必勝!”
陣前多出一個白鬚如銀的老者,皺眉打量着眼前屍積如山的一幕,似乎感受到了其中有不少人跟自己有血脈相連的感覺,是他的直系後人,原本風輕雲淡的表情變得怒意騰騰。
一下死這麼多?!
白髮人送黑髮人過於憂傷,他能活到這麼久面對過的生離死別無數,偶然世上一個兩個已經完全無感,但一下死這麼多還是讓他震怒了。
“怎麼回事?”
顧家家主猛的回過神來,連忙迎上去:“參見老祖!”
這位顧家老祖不耐煩的呵斥:“我問你怎麼回事?”
顧家家主一個激靈,連忙手指嶽舞:“此人用邪術殘害我顧家子弟。”
這個時候不把責任推出去,顧家家主都怕被暴怒的祖先一把捏死。
嶽舞這招“殺我”確實很邪門,戰力暴漲,而且堅持的時間很久,不像其他臨時性提升戰力的功法很快就會進入虛弱期。
大多數臨時性功法都是透支生命而已,更高明的一些則是激發潛力。
顧家老祖扭頭看向嶽舞方向,見他緩緩站了起來,緩緩說道:“確實有些邪門。”
面對他的一擊竟然沒有死,甚至也沒有重傷,就很邪門。
“必須生擒此人。”
顧家家主悄聲說道,“此人其實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爲,不知用了什麼邪法戰力暴漲。生擒他,於我顧家有大用。”
這種功法落在別人手裏就是邪法,落在自己手裏就會變成祖傳神功。
顧家老祖秒懂,也被嶽舞這麼誇張的功法驚愕了一下,竟然能把元嬰初期瞬間提升到分神中期的程度?實在太誇張了!
這樣的功法如果能到手,對他來說就是個殺手鐗,完全可以去挑戰比自己更高的層次,好處取之不盡。
顧家老祖眼中精光暴漲,飄身落在嶽舞面前,義正言辭的呵斥:“你這邪魔,竟敢肆意屠殺我人族,當誅。”
嶽舞癲狂的狀態被這一擊打得清醒了不少,發現自己傷的不輕,抹了把嘴邊的血跡,淡淡說道:“老六,出來打架,不然就休了你。”
如玉有些不情願的凝聚出元神,飄在他身邊,傳音說道:“夫君,爲了些無所謂的事甚至蠅頭小利,整天跟人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死了算了。跟我做鬼去吧,逍遙又自在。”
嶽舞壓根不理她的嘮叨,指着顧家老祖喊:“揍他!”
如玉打量了顧家老祖一眼,依然用傳音說道:“夫君你高看我了。奴家如今這樣的狀態對付一下分神期以下的還行,對付分神期的根本沒有把握,不定還會被人打得魂飛魄散,你就忍心?”
嶽舞一陣無語,原來如玉這個靠山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靠不住了。
有如玉這個靠山在嶽舞纔有這麼足的底氣,如果如玉完全靠不住,他囂張的程度早就下調幾個檔次了。
如今已經到這份上了,你才告訴我,情何以堪?
倒是顧家老祖看到如玉出現後臉色有些凝重起來,對方明顯就是分神期以上的存在,沒敢輕易動手,說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層次越高的人越不會隨隨便便就出手,至少得把對方底細摸清楚後再說,萬一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豈不是自找麻煩?
所以,即使如今顧家的人血流成河屍積如山了,這位顧家老祖還是很沉得住氣。
如玉微微一笑,揚聲說道:“封如玉,幸會道友。”
顧家老祖說道:“封道友理應管好小輩,胡亂傷我顧家如此多人命,如何是好?”
如玉無奈的說道:“他是我夫君,小女子管不了他。”
顧家老祖最近抽了抽,你這是老牛喫嫩草?
如果一個小輩出來江湖歷練,身邊跟着分神期以上的長輩護道,身份必然不低。
如果是分神期的道侶,脾氣比分神期還大,更加不可輕視了。
一時間顧家老祖捉摸不透嶽舞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不知封道友仙鄉何處?”
能修煉到分神期以上的存在都不是無根之萍,很少有散修能達到這個層次,所以得打聽清楚如玉的出身,才能確定能不能翻臉。
如玉說道:“小女子來自九黎山,家父封山,不知道友可有聽聞?”
封山?
這名字貌似真有些耳熟,顧家老祖皺着眉想了好一會,猛然一驚:“莫非是畫聖封山?”
如玉微微點頭:“正是。”
顧家老祖臉上的表情精彩起來了,連着轉變了好幾回。
修煉界各家流派的稱呼各有不同,但達到稱聖的絕對就是最高的那一個等級,再混下去就能飛天成仙的那種。相當於道家的大乘期,馬上就要乘風歸去了。
一千年前畫聖封山就已經成聖了。
這個居然是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