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圈一直都在南城方向,習慣性的在南邊活動,跑這來也確實不太方便。
這裏商業繁榮匯聚了世界各國的商旅,其中混雜密探、細作之流自然順理成章。
別說其他國家會來刺探梁國情報,梁國也肯定會派人刺探他國情報,不可能坐以待斃。
不管是敵國還是盟國,都會互相放細作在對方那邊盯着。
軍隊的斥候只能叫做探子,而那些專業的情報機構派出的專業人員通常叫做間人或者細作,斥候刺探的情報要臨時性很多,甚至粗糙,遠不如間人精細準確清晰。
嶽舞本人更是斥候裏的馬大哈級別,雖然在斥候裏混了這麼久,其實在情報方面沒立下過多少功勞,只是打打殺殺中一路活了過來而已。
真讓他搞情報也是野路子,想在人羣裏找出其他細作無異於癡人說夢。
以他的眼光很難從外貌的細微不同中分辨出來自不同地域的人,但還是下意識的觀察覺得可疑的人,間人沒發現,小偷小摸倒是發現了不少。
城衛軍在這一帶還是很有力度,真實的達到了十步一崗的密度,而且還有不少巡邏隊來來去去,一旦發現小偷小摸幾乎就沒跑的,很快就能抓住拖走。
總的來說,秩序相當的好。
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了胡錦言的商號,叫做“齊人之福”。
店鋪很大,售賣的都是女人相關的物品,進進出出的基本全都是女人。
生意不錯嘛,還找哥們這個明星代言不是多餘嗎?
嶽舞也沒急着進去,站在街邊角落觀察了很久,沒看出個所以然,反而被人鄙視了。
眼珠子專門盯着女人轉,登徒子!
“兄弟,看上了哪個?”
有鄙視的自然也會有欣賞的,有個瘦瘦小小的男子賊眉鼠眼的湊過來擠眉弄眼,一副同道中人的架勢,“放心,看女人不犯法,只管大膽的看,眼睛長臉上,誰能管我們喜歡看什麼。何況這些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就是故意引我們看的嗎?她們的內心比我們還花哨呢,巴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注意到她們,特意勾引我們呢,不是特別好看的我都懶得多看一眼。”
嶽舞一陣無語,你是有多自信?
人家那是爲了吸引帥哥的注意不是勾引你。
好吧,你開心就好。
小個子又說:“像我們這樣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的想要找個女人不容易,眼界不能太高,那些大家小姐就不要指望了,咱們就盯那些小姐身邊的丫環。肯定有機會的,不少人已經得手了,我們也一定能!”
他拋過來一個鼓勵的眼神,又讓嶽舞一陣無語。
梁都很多人三妻四妾,也有更多人是娶不起女人的,平均一下,男女比例又差不多剛剛好,對於普通人難的是能站在平均數以上。
盯丫環啊?
我幹嘛盯人家丫環!
小姐都懶得盯。
哥們就是練練眼力,煉出一雙火眼金睛,等到一看一個準的時候······
你還是個光棍。
哥們已經飛黃騰達了。
同樣一件事,目的不同結果完全不一樣。
川流不息的人,都是陌生人,走過了也就走過了,留不下一點印象,直到有個女人看似有些面熟才讓嶽舞回了回神。
這誰啊?
就是覺得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是誰。
這女人走路很警惕,時不時的轉一圈觀察有沒有人跟蹤她,反而顯出了她的與衆不同,讓嶽舞越發對她起了些興趣,打量着她的一舉一動。
“有目標了嗎?”
小個子順着嶽舞的目光鎖定了這個女人,然後直搖頭:“這個女人雖然長得不錯,但一看就是個有婦之夫,惹不得。而且,問題是跟你老兄不般配,你屬於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沒戲!在下建議兄臺注意一下那邊那個胖妞,跟你倒是很般配,能充分的互補一下。”
哥們瘦嗎?渾身都是肌肉啊!
嶽舞看了他所說的胖妞一眼,差點看吐了,渾身都是肥肉,轉頭說:“在下倒是覺得你跟她很般配。”
“是嗎?”
小個人很猶豫,他的條件一直在下調中,幾乎已經到了是個女人就行的程度,而且還得別人看得上他纔有可能。
猶豫了很久,他最終還是猛搖頭,“我還是打光棍吧。”
嶽舞的注意力還在那個有些面熟的女人身上,覺得這女人鬼鬼祟祟很可能就是一個間人,見她走遠悄悄跟了過去,不想這小個子又跟上了他。
“你跟着我幹嘛?”
“我怕你走上犯罪的道理。”
小個子說,“女人嘛,看看就行,千萬不能上手,不然被城衛軍抓了會被拉去修城牆。再不濟兄弟帶你去青樓找個姑娘,當街不軌是作死行爲,咱們兄弟一場,不能看着你往火坑裏跳····”
這傢伙跟着他喋喋不休,而且好心好意,一時間真讓人無話可說。
忽然間那女人上了一輛經過的馬車,車簾掀起時裏面閃過一箇中年男子的臉,讓嶽舞又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兩個都有些眼熟的人湊在一起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這誰啊?
一時間根本想不起在哪見過,畢竟見過的人實在太多了,有些人可能不經意間見過留下了那麼一點點印象,或者說有些人的臉很路人,誰看見都會覺得眼熟。
那女人上車後一屁股坐在了男人腿上,厚厚的窗簾落了下去,馬車也很快併入了車流······
果然是一對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