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沒花自己的錢。
全程基本都是他們兩個負責說岳五負責喫喫喝喝,完事了拍屁股走人。
直到和胡錦言依依惜別離開得意樓後,大鬍子摟着嶽舞說:“我知道你小子回來是爲了什麼事,你最好還是趕緊走的好,免得顯得做賊心虛露出馬腳。”
還以爲多隱祕的事呢。
人家早就知道啊?
嶽舞有些尷尬,這種事想要瞞過人家堂堂的涼州斥候營老大很難。
估計當初爆出魏國死了個王子後他就已經查過了,嶽舞就是嫌疑人,大鬍子還特意請他喝過酒,多半是送行酒。
只不過嶽舞福大命大活了下來,到了如今才被翻起來,他翅膀都已經硬了。
“那個····我就是起來看看你,感謝一下你對我的關照,連帶馬漢廣也很關照我。”
馬漢廣的關照是實打實的,一個小兵立個頭功,分了個最漂亮的女俘虜,挺好用,挺好用。
“少給我扯沒用的廢話,我一早就知道是你小子乾的了。”
大鬍子拍拍他肩膀,又說,“這種事發生了也就發生了,能瞞過去最好,瞞不過去也得面對。總之我這邊會盡量遮掩,能瞞多久看運氣,而你最好儘快離開涼州,免得落進有心人眼裏反而更容易成爲被追查的目標。”
當時嶽舞不過是個新兵而已,表現還很差的那種,確實很容易被忽略。
你自個回來晃盪,在人前露臉不想被扯上關係都難,看着實力又這麼強,反而變成了理所當然。
嶽舞恍然,也不多說了,連夜離開涼州。
涼州附近沒有敵軍虎視眈眈了,一片歌舞昇平,城門進出很隨意,甚至到了入夜都懶得關的程度,嶽舞在城門口時看到不少化形能力都不太好的妖二代妖三代不斷的溜進來,看得他一陣頭皮發麻。
涼州城裏只怕已經混進來大量的妖族了!
當初梁都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混進來的妖族清理了個七七八八,不好說清沒清乾淨,就算有肯定也不多了,而涼州卻重蹈覆轍。
以前魏國佔住牛角城虎視眈眈反而讓涼州很警惕,如今沒了外地反而徹底鬆懈了下來,反而被這些妖二代找到了機會。
這種事不能不管。
嶽舞只好又去涼州斥候營找大鬍子,在大鬍子的辦公室裏和武安國打了個照面。
“你小子怎麼又回來了?”
大鬍子在得意樓喝的有點多,拍了拍有些暈沉的腦袋,動也不想動。
嶽舞以前在這裏的時候自然也是認識武安國的,只不過武安國不認識他而已,笑着點了個頭,直接說:“我發現了一件大事,不得不回來告訴你一聲。”
“什麼?”
“我看到城門沒人守,進來了很多妖族。”
“妖族?”
武安國先是驚呼了一聲,“此話當真?”
嶽舞說道:“在下此前在督撫司當過捕快,抓過不少混跡在人羣裏的妖族,不會看錯。”
大鬍子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此前在梁都鬧的沸沸揚揚,據說抓出來好幾萬妖族,夠嚇人的。”
大鬍子直皺眉,又說道:“如今不是戰時狀態,城門守衛歸刺史府管轄,確實比較鬆懈,如果混進來大量的妖族,這些妖族又以人爲食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武安國也是臉色凝重,說道:“這事必須重視起來。但····我們人微言輕,又和刺史府有些齷齪,就算說出去只怕也不會被重視,怎麼辦?”
大鬍子看看嶽舞:“小子,你不是有經驗嘛,說說看。”
嶽舞說道:“那些妖族不管怎麼化形牙齒很難遮掩,只要分辨他們的牙齒大致上就能分辨出來,其他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知道了,趕緊滾。”
大鬍子把嶽舞打發走,武安國說:“這小子不會做賊心虛了吧,這個時候跑涼州來不是怕別人不知道有個他嗎?”
大鬍子翻了個白眼,反問:“那個王子給了你多少錢?還沒分我呢。”
“不多不多,沒多少。”
武安國連忙跑了,“我去集合人,先守住各個城門再說。”
“最好先抓住一批讓那些文官開開眼。”
“明白。”
嶽舞走出來時又被匆匆跑出來的武安國趕上,他重重拍了嶽舞一肩膀,說道,“師弟,咱們是自己人。”
師弟?
哪扯上的關係?
“我以前也跟過瘸子。”
武安國無奈的搖搖頭,“跟過他的人活下來真不容易,多少年了,都沒幾個還活着。”
因爲瘸子跟別人扯上關係其實很容易,都是被嫌棄的,正面的關係實在少之又少,白撿一個師兄是最大的收穫。
“師兄,幸會!”
既然人家釋放了善意,嶽舞自然也接了過來,“自己人。”
人際關係網就是這樣擴展的,方方面面扯上關係的人,全都扯進自己人這張網,越來越龐大起來。
不知不覺嶽舞的關係網也越來越廣。
但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和這位便宜師兄多做交流,嶽舞再次連夜出了城,沒走多遠還遇上了不少三三兩兩匯聚過來的妖二代。
這些妖二代原本都是各種妖獸的形態,到了城門附近後才藉着月光化形成人,有些一次性就化成了人形,有些則需要不斷嘗試才能像個人樣,甚至有些怎麼嘗試也難以像個人。
有個妖怪化來化去就是化形不好,不是露了頭就是露了腳,尤其是一條很大的尾巴怎麼也跑不了,急得它差點哭了。
“怎麼辦啊怎麼辦?在山裏實在太苦了,我已經好多天不敢出門了,再不進城混點喫的就要餓死了呢。”
它甕聲甕氣的跟嶽舞說話,以爲嶽舞是個化形成功的自己妖。
嶽舞看他化形看了好一會,始終沒法確定它到底是個什麼妖怪,豬頭、豹爪、馬尾巴,這是大致的特徵,也不知道它家祖上雜交過多少回了。
妖怪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