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笨鳥修仙 >209 狐假虎威
    這時嶽舞感覺自己有些冤,就打過你一頓嘛,沒這麼大仇吧?

    後面的都是牛仁押着他幹這幹那,跟我有什麼相干!

    這是施暴方的通病,隨手幹了一件小事而已,完全管不到受害方因此會有多悽慘的下場,甚至還覺得自己很無辜。

    不知不覺嶽舞已經變成了他曾經討厭的樣子。

    顯然,張清把賬全都記在了他頭上,沒嶽舞鎮着牛仁早被他打得滿褲襠都是稀的。

    冤有頭債有主,這筆債的債主就是嶽舞。

    農奴翻身把歌唱,該有的賬都要算一算。

    張清得意洋洋的抖着手裏的一份軍報,湊到嶽舞眼前,說:“你識字嗎?不識字的話我給你念念。識字的話我也給你念念。”

    斥候營裏很多人都湊過來看熱鬧,轉眼間圍了一大圈。

    張清越發興奮了,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主將張老三是我爺爺,親的,不是冒認的那種,我就不說了。看到這位張翰將軍了吧,知道他是誰嗎?我二伯,親二伯。這位張悔將軍知道是誰嗎?我五叔,親五叔。我爹六個兄弟,排行第三,死了三個還有三個。這位吳威將軍知道是誰嗎?小時候我騎在他脖子上尿過他一身。這位常苦將軍知道嗎?我在他家住過三年,對我比親兒子還好····”

    全特碼他家的人,牛逼!

    以後這二十萬大軍中你是第一號大爺了。

    “所有的將領我都認識,上至將軍下至親衛隊看門的,他們都是我爺爺帶出來的老兵,看着我長大的,很多人還手把手的教過我,都是我家的自己人啊!哇哈哈哈····我特麼怎麼就這麼得意呢!”

    張清揚眉吐氣的狂笑不已,鹹魚翻身的感覺實在太激動人心了。

    激動得他哪哪都舒爽。

    鹹魚竟然忽然翻身了,好神奇!

    他看向嶽舞的眼神充滿了邪惡,“你還有什麼話說?”

    轉眼間這二十萬大軍成了你家的了,還能有什麼話說!

    張清伸出了髒兮兮的腳,老神在在的晃盪起來:“跪下,把我的腳舔乾淨再說,剛剛我特意去茅廁轉了下,特意伸進去泡了泡,特意給你做的菜。”

    牛仁已經嚇得渾身發抖腳發軟,這回真的踢到鐵板上了,比冒領嶽舞的功勞還要可怕百倍。

    這一刻他無法呼吸,臉色發白腸子發青,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爬到了張清腳下伸出了舌頭。

    張清一腳踹開了他:“不是你,別來噁心你大爺。”

    這丫的!

    看來還得打一頓嘛!

    舔是不可能舔的,就算你爹是大秦帝國的皇帝都不可能。

    打了再說。

    正這時張小三跑了進來,說:“嶽五,我爹要見你。”

    嗯?

    你爹見我幹嘛?

    嶽五有些疑惑,好像不認識你爹啊。

    張小三看到張清,隨口說:“哥,你也來。”

    這傢伙是張小三他哥啊?把這茬都給氣忘了。

    大水衝了龍王廟。

    必須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張清一怔,說:“小三,這傢伙是哥的仇人,你得幫哥報仇,不管他是誰,收拾了再說。”

    “嶽五是自己人。”

    張小三根本不聽張清廢話,還說,“你敢在軍中惹事我就告訴爺爺,看誰倒黴。”

    張老三治軍嚴謹,自己親屬和人起衝突絕對二話不說先收拾自家親屬,免得養成仗勢欺人的習性,張清頓時猶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焉了,看看嶽舞,有苦說不出。

    被整這麼慘還報不了仇?

    太不甘心了!

    張小三勾肩搭背的摟住嶽舞就走,還說:“我哥在家沒少捱打,三天不打就會上房揭瓦的人,我們家對他的態度一向都是先打了再說。小時候就從來沒消停過,偷二伯家的雞殺五叔最愛的鵝,還放火燒過我爹種的莊稼。特別可惡的是他見誰都要纏着人騎到脖子上駕馬,見一個尿一個······”

    真特麼人才啊!

    嶽舞驚奇的看向張清,服了服了。

    張小三還說:“後來在家裏實在混不下去了,跑到常苦將軍家死皮賴臉的不肯走,最後把人家禍害得硬生生趕了出去,不得不跑去當兵,結果也不消停,這回是跑回來的。人家看我爺爺的面子纔沒把他當成逃兵殺掉,他如果給你惹了什麼麻煩只管跟我說,我爹肯定打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打了再說。”

    張清急了,追在身後說:“小三,我纔是你哥啊!親哥!”

    胳膊肘往外拐,這是親兄弟嗎?

    “你哥我的威嚴都讓你敗露光了知道嘛,你這樣出賣哥讓哥很難在軍中混下去的啊!”

    張清在張家地位這麼低嶽舞頓時放心了不少。

    這傢伙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正兒八經的太子爺變成了正兒八經的狐假虎威。

    看來還得揍他,張家完全不可能替他撐腰。

    嶽舞再次看向張清的目光中充滿了邪惡,是不是也要光着腳去茅廁轉轉呢?

    好像太噁心了。

    張清一個哆嗦,連忙和他拉開了距離,說道:“小子,你別太過分啊!這裏可是我們家的張家軍,大爺我隨隨便便就能弄死你。”

    “你想弄死誰?”

    他爹張三看到這個兒子整個人都不好了,陰沉着臉說,“我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不介意大義滅親一回。”

    “爹,我說着玩的,最近我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就看我好好表現給你看,不定我當了將軍的時候你還是個校尉呢。”

    “你····滾。”

    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三被困在地階巔峯很多年了,他家老五都突破天階了他還原地踏步,最惱火的就是這件事,這丫的還當衆揭他傷疤。

    張清一溜煙,跑了,根本不敢在他爹面前多待一秒鐘。

    嶽舞看着這個一身盔甲威風凜凜的張家老三,真不認識,想不明白他找自己來幹嘛。

    憑他跟張小三那點交情貌似也沒到驚動家裏長輩的地步,何況如今是在軍中,張三已經不是個農夫了,跟他一個小小的斥候地位差距太大。

    打發走了張清,張三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臉,笑說:“你就是嶽五吧?”

    “嗯。”

    張三笑說:“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有什麼事只管跟我說,只要你說得出口,我一定會滿足你。”

    這是鬧哪樣?

    張三如今的職務是軍需官,主管全軍的所有後勤,手裏的資源可是海量,豈不是說岳舞只要厚着臉皮說要把二十萬大軍的軍需全搬光,他也會給?

    張小三這哥們夠意思啊!

    這得跟他爹說多少好話纔能有這樣的效果?

    和張小三喝過的那幾頓酒,並不僅僅只是酒肉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