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心思各異。
領隊的厲利原本壓根就看不上嶽舞這麼一個小兵,只是因爲長樂王府的那位王管家經過了好幾手關係找上了他,要他幫個忙,能和長樂王府扯上關係讓厲利興奮莫名,以爲自己的人生從此就要起飛了,毫不猶豫的把事攬了下來。
原本以爲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讓嶽舞跟着王管家走就是,一個小兵失蹤也沒多大事。誰知這個嶽舞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直接就拒絕了,然後甚至把長樂王府的王管家給打了。
這可是長樂王府的管家,在這裏被打他又說不清的關係,嚇得夠嗆,害怕被連累上,但又貌似知道了什麼驚人的祕密,又想能從中分一杯羹,所以心思很複雜。這回被牛仁一慫恿也就同意了,把嶽舞帶出城收拾一頓再說,出口惡氣再挖出他的祕密,人生一樣會飛起來。
牛仁則是遇上了梁都牛家的一個長輩,找他幫忙,告訴了他一個祕密,給了他一個爲家族立功的機會,牛仁本就要收拾嶽舞,聞言更是迫不及待的組隊準備把嶽舞拉到城外好好收拾收拾。
所以,任務自然是有任務的,刺探敵情嘛,隨時都可以出城的一個理由,只要級別夠就行,最低也得厲利這樣的付隊長級別,不得不把厲利拉上把人裹挾出城。
但離城太近不好動手,城牆上就能看到,而且不相干的人也得支開,牛仁出了城就一個勁的給厲利使眼色。
厲利把帶出來的幾個小隊分配了任務,讓他們各自往幾個不同的方向出發,嶽舞這個小隊留在了最後,除了小隊七人外還有厲利以及牛仁等五個玄階斥候。
“你小子也有今天!”
牛仁迫不及待的想對嶽舞動手,厲利瞪了他一眼,制止了他,指使邋遢隊長等人:“你們小隊去那個方向。”
他話音未落嶽舞一馬當先就跑了。
嶽舞也是這個小隊的人,既然准許出發了自然要走,跑起來不是更積極嗎?
厲利話剛說完嶽舞已經跑出好幾十米外,看得他很有些目瞪口呆,這小兵跑這麼快的嗎!
黃階六級的小兵肯定跑不了這麼快,嶽舞如今真實的修爲已經混到了玄階六級,都快趕上他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會不會引起懷疑,跑了再說,免得被羣毆。
牛仁玄階四級,他帶來的四個友人也都是玄階四五級的層次,看到一個小兵竟然跑得比自己還快都是面面相覷,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莫非人在逃命的時候真的能爆發出巨大的動力?
除此還有什麼別的解釋嗎?
“追不追?”
“追啊!”
“我估計他也就是爆發一下,這樣的速度肯定不能持久。”
“那就趕緊追啊!”
牛仁等五個玄階追着嶽舞跑過去,邋遢隊長小隊這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些被這陣勢嚇到了,很是莫名其妙。
一個小兵而已,就算得罪了人,也不是什麼生死大仇,用得着這麼追嗎?
這隊裏的幾個傢伙雖然和嶽舞混的不太好,有事沒事都會折騰嶽舞和牛四幾下,但沒有太大仇怨,這個時候都有些兔死狐悲。
反而變成厲利尷尬了,因爲牛仁等人並不是他們這個隊裏的人,對於手下們來說只是外人。他是帶兵之人,不能維護自己的兵,還讓自己手下的兵遭受無妄之災,被外人羞辱甚至追殺,完全說不過去,他的威望將要一落千丈。
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說道:“嶽五的事與你們無關,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要多想。”
嶽舞這個時候則是想的很多,後面五個人死命的追他,他只能越跑離霸城越遠,甚至已經看到了魏國騎兵出沒在遠處。
嶽舞氣得回頭大喊:“敵軍來了,快跑!”
“你站住我們就不追了。”
信你的邪!
站住就落你們手裏了,跟落魏軍手裏有多大區別?
落到魏軍手裏哥們大不了投降,獻上大量軍情,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落你丫的手裏只怕就會生不如死呢。
“你丫的再追咱們同歸於盡。”
嶽舞越發跑的快了些,牛仁還不依不饒的追,但他那幾個同伴開始心慌了,原本陪牛仁出來就是因爲哥們義氣,酒肉的朋友打個順風仗還行,真要冒風險誰也沒這麼傻,立馬心照不宣的放慢了腳步,然後跑着跑着全都不見了。
“那小子快不行了,加把勁,一鼓作氣拿下他。”
牛仁大聲吆喝着給大家鼓勁,一回頭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了,愣了一愣,頓時膽寒了,然後扭頭瘋了一樣往回跑。
嶽舞跑得已經很接近魏國騎兵了,一支足有百人的騎兵隊伍快馬加鞭的衝過來,他想變向都已經來不及。
兩條腿的肯定跑不過四條腿的,一旦被盯上根本跑不了,何況他已經累得夠嗆,一急,計上心來,不僅沒躲還迎了上去,大聲喊:“自己人,我是自己人····化妝成梁軍刺探敵情的斥候,快幫我攔住追兵。”
情急之中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要他一變線立馬就會被這些魏國騎兵擊殺甚至俘虜,只能冒險一搏了。
魏國騎兵左右一分,讓過了他,從他兩邊呼嘯而過,去追牛仁了。
嶽舞猛然鬆了口氣,正想仰天大笑三聲,爲自己的機智點贊,但這支騎兵留下了些人,緩緩停下狂奔的戰馬繞了回來,陸續停在了他周圍。
盯着我幹嘛?
嶽舞一邊彎腰喘着大氣一邊說:“他們有好幾十人呢,已經散開在這一片,一個也不要放過,快去殺了他們。”
這個時候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把這些人引開再說,那些梁國兄弟們,祝你們好運!
這個祝福很誠摯。
但這些人沒有理會,領頭的一個低級軍官一手握着長槍盯着他問:“你是何人?”
“在下····在下的身份是高級機密,你還無權知曉。”
冒充對方的人沒那麼容易,很可能一開口就露餡了,嶽舞立馬擺譜裝逼,“我在霸城潛伏數年,已探得重要情報,必須馬上去往鹿城稟報,你只需給我一匹快馬就好。”
軍中確實有高級斥候,或者叫間人,潛伏敵國數年甚至數十年的都有,只爲關鍵時刻起個作用,這樣的人冒死跑回來必定是大事,這個軍官也不敢大意,更不敢多問。
這麼高級的情報他自然無權知曉,但這人顯然是個比較謹慎的人,不然長官也不會把他留下來處理這事,又問:“你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你是豬嗎?”
嶽舞頓時大怒,“我身上有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還能活到現在嗎?只需到了鹿城,我自然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軍官明顯被他唬住了,但還是說道:“可以,但要我們護送你過去。”
護送?
嶽舞一怔,看一看周圍,一個滿編十人小隊,每一個都是精銳。
也就是說這十個騎兵每一個都是玄階以上的修爲,這個小隊長大概玄階三四級的實力。
這麼十個玄階騎兵比牛仁那五個傢伙還有戰鬥力的多,這不是出了狼窩又入虎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