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別嚇我!”
許諾瞬間跳開,一邊雙手在手臂上摩挲了一下,一邊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又看向好友雲淡風輕的臉。
許諾內心哆嗦一下,但是又故作鎮定道:“溫故,你真,真看見她了?”
房間裏幾個人,也都是他們特別熟悉的隊友,對於許諾請溫故來幫忙,也不是一次兩次,自然而然也信了溫故的話,一下子更是靠在一起,就差抱團了。
溫故說有,那就是有!可惜,他們都看不見,但這不妨礙他們的想象力啊!
只要一想到房間裏還有一個看不見的女鬼存在,幾人就是一陣發怵,甚至後背還有一股涼颼颼的陰風吹着,明明現在還沒入冬,卻讓他們有種寒風凜冽的感覺。
實際上,發怵的不止他們,還有溫故啊,只是他表現得太鎮定,除了剛進門時被嚇一跳,現在他已經緩了過來了。
“你能和她對話麼?”於隊問道。
“不知道,我試試。”溫故回道,心裏鼓足了勇氣,視線對上了面前的女鬼,然而內心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一會兒,那女鬼見到眼前男子的視線直白地落在自己身上,又聽了他們的話,一時之間,以爲溫故就是他們請來對付自己的大師,滯了一下,腦中僅存的理智差點被煞氣吞噬殆盡。
溫故敏銳地感到一絲寒意,可惜他只能看見鬼魂,卻看不見煞氣,他皺了皺眉,率先開口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在其他人看來,溫故就是目光看向虛空,彷彿在跟空氣對話,這近乎自言自語的一幕,讓衆人又覺一陣心驚膽戰。
果真有鬼啊!
雖然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是真實見識到了,還是另一回事啊!
許諾搓了搓手臂,站在溫故旁邊,目光追尋着好友的眼神,但是視線落在空中,那裏卻空無一物。
那女鬼尚存一些理智,見溫故沒有動手的意思,幽藍而有些冒綠光的眼珠子直直盯着溫故。
忽然,女鬼說道:“你們都是壞人,壞人!休想阻止我報仇雪恨!”
陰風呼嘯,尖銳的聲音只落到溫故耳中,他也不管許諾他們,反而是放緩了神色,繼續道:“你可還記得殺害了你的人是誰?”
“怎麼不知道?他們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
女鬼提起那些將她害死的人,心中的恨意又開始升騰,那張被毀容的臉,在恨意的襯托下,更顯猙獰。
聽到溫故問起兇手,於隊等人又提起來警惕,目光注視着虛空,儘管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若是能從這個女鬼口中得知兇手,再鎖定犯罪嫌疑人確實更容易的多,畢竟這可是被害人“親口所訴”。
雖然這在外人看來,確實有些玄幻。
於隊心裏默唸華國愛國主義核心價值觀,一邊告誡自己不要搞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
“許諾。”
溫故喚了一聲,許諾連忙意會,立刻記錄着溫故複述的話。
“你說將你綁到京城郊區的人是一個黑臉壯漢?”
“他身上有什麼特徵,可有印象?”
“還有呢?你還看到誰了?”
“廢棄工廠,白子馨,劃花你的臉?”
“……”
全程都是溫故在問話,並借她的口,將那天見過的人還原出來,一旁的五哥也聽着他的話,快速將這些天在京城電影學院裏獲取的消息對接上。
話題問到最後,女鬼,也就是蔣心,也知道這些人是要幫自己的,但是她只要一想到那白子馨乃是白氏娛樂的千金,就忍不住想到,她說過的話。
白子馨在劃她的臉時,曾囂張放言,她爸在京城的權勢,即便她做了這件事,她爸也有能力幫她脫罪。
更何況,她的性命死不足惜,可是她爸媽要怎麼辦?她的弟弟要怎麼辦?他們一定會被白家威脅的,白子馨不可能會放過她家人的。
她知道,她一直都嫉妒自己,想要毀了自己。
想到了這裏,蔣心僅有的一點理智也被煞氣吞噬了,白家,白子馨!
溫故看着剛剛還有些神智的人,突然氣息陰沉,隨即就要快速飄了出去。
“等等。”
溫故意識到不妙,忍住心裏的害怕,想要開口攔住她,然而,理智被吞噬的蔣心,實力大增,只是隨手一揮,頓時房間裏陰風陣陣,就連要攔人的溫故,都被一掃而開,身上更是染上了一部分煞氣,只是他自己一無所知罷了。
“溫故,怎麼了?”
許諾一看不對,連忙問道。
“她跑了!”溫故蹙眉說道。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要去尋仇。”溫故又道。
於隊臉色也跟着難看了起來,但是他也知道怪不了溫故,畢竟他只是能看到,能對話,卻沒有能力幫他們攔住蔣心,“看來要儘快破案了!”
即便如此,但是也不得不說,溫故此行確實幫了他們很大的忙,於隊衝着溫故道謝一聲,這才轉身投入了工作之中。
這件事情,涉及的範圍太多,甚至還有不知來源的禁品牽扯,想到這,於隊就忍不住心裏不爽!若真被他抓了這條線……
而因爲蔣心的離開,剛剛隊友身上發生的倒黴怪事,也跟着停了下來。
“謝了,兄弟。”許諾撞了撞溫故的肩膀,故作輕鬆道。
“行了,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溫故搖了搖頭,開口回道。
“嗯,局裏還有事,我就不送你了。”
“隨意。”
溫故聳了聳肩,轉身走出來警局,只是,剛剛又見了一出大變“活人”,他心跳至今還是砰砰亂跳,並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罷了,他竭力控制自己,但是還是險些同手同腳。
他發動車子,儘量甩掉腦子裏的想法,抿了抿脣,紅色的車尾燈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
“爺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今夜,許諾又宿在局裏,並沒有回家。夜裏,許願餓着肚子摸下了樓,卻見一樓依舊燈光明亮,而爺爺正做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囡囡,你怎麼下來了?”
許老爺子看向許願,沉着臉漾開一絲笑容,隨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