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家的那段日子裏,就算是知名企業家踏進嚴家老宅的門,也得對嚴橙橙笑臉相待。
此刻被完全忽視,她的確不太好受。
但是這都不重要。
她勾勾脣,難得嚴家願意出錢出力,把自己送進了娛樂圈,還是時鈺在的劇組。
她當然會好好珍惜機會,慢慢替代自己那個不善交際不懂人情世故的妹妹,當上真正的嚴家大小姐。
想到這裏,嚴橙橙又笑了笑,面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我知道時老師沒有惡意,只是作爲姐姐,我還是想爲阿鈺魯莽的行爲道歉。只是...”
時嶼白對她想說什麼可一點都不好奇,眼睛掃視一圈後,他伸手從王哥的口袋裏拽出自己要的東西。
那是一個耳罩,粉白相間的配色再加上兩個可愛的貓耳朵,時嶼白光看着就覺得可愛。
如果時鈺戴上,那就是可愛加倍。
“你什麼審美,這種東西早就不流行了好嗎?”王哥咂咂舌,爲了滿足時嶼白保暖、可愛、非常可愛的要求,他可是跑了好幾家店。
說着,他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了差不多的耳罩,“這兒還有個兔子的,不知道你喜歡哪個,都買給你了。”
於是,嚴橙橙便眼睜睜看着這個面色俊美氣質優越如松柏般威嚴淡泊的男人,一隻手拿着小貓耳罩,一隻手拿着小兔子的耳罩,認真做着選擇題。
而另一個業內金牌經紀人,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像個好姐妹一樣給予建議,“感覺小貓的合適一點,小兔子的可以給你戴。”
“我戴這個幹什麼?”時嶼白眉清目秀的臉上出現一些疑惑,身體動作表現得十分抗拒。
嚴橙橙看着兩人聊得忘我,彷彿已經把自己給忘了,便努力吸引兩人的目光,“這是要送給誰的呀?說不定我可以給時老師出出主意?”
王哥一合計,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畢竟都是女孩子,審美總是差不多的。
再加上人家還是二十多年的血親,時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嚴橙橙應該比自己清楚。
“還能給誰,鐵樹開花之後臉上都寫着時鈺兩個字。”王哥爽快地爆出了影帝心屬時鈺這個娛樂圈大瓜,主要是他這個母胎solo的鋼鐵直男沒有嗅出來嚴橙橙話裏這些彎彎繞繞,單純想要戲謔一番自己的好兄弟。
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嚴橙橙在得知收到禮物的對象居然是時鈺後,立刻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雖然我是阿鈺的姐姐,但是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她欲言又止,扭扭捏捏地看着時嶼白那雙毫無波瀾的眼,最後掙扎一番還是說出了口,“時老師很好,是我們阿鈺高攀了。我作爲她的姐姐,也很想她幸福。只是阿鈺從小就親情淡薄,別說男朋友了,就連家裏人也不曾顧及。實在是不懂得如何去照顧別人情緒,更別提學會愛了。也怪我們沒有給她一個幸福的童年,才害得她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這手段的確是高,表面上是爲時嶼白着想,可又不忘給時鈺貼上一個無情無義的標籤。
時嶼白不爲所動,甚至有些想笑。
不然就憑她那些兄弟姐妹,自己要在她心裏排上號得多困難?
不過時嶼白終究還是有素質的,沒有當衆給嚴橙橙下不來臺,只是轉身走到時鈺的工作臺前,細細看起她新寫的劇本。
“行,那人我也帶到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王哥也不是傻子,能拆自己妹妹姻緣,能是什麼好姐姐?
嚴家這趟渾水他不想牽扯太深,於是和時嶼白招呼一聲後就緊急撤退。
好巧不巧,在出劇組的路上正好遇到時鈺拿着一把牙籤,帶着雲桃正在做剛剛沒有完工的刺蝟雪球。
一個負責搓雪球一個負責插牙籤,工作盡然有序,媲美流水線。
王哥:?
哪裏來的牙籤?!
爲什麼雲桃一個女明星也跟着時鈺的腳步,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製作兇器?
“時老師,雲老師,我先走了,小白在那邊等着送禮物給你呢,你姐姐也在那裏。”
時鈺聽到姐姐兩個字後也沒有別的反應,只是又往雪球上插了根牙籤。
那塊很準的動作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心狠手辣的容嬤嬤。
“那您先忙,我先走了!”王哥加快步伐,一邊怪自己多嘴,一邊火速逃離可能會成爲兇案現場的劇組。
自求多福吧好兄弟!
看着王哥火燒屁股似的背影,雲桃搓雪球的手一頓,“什麼姐姐?”
她不過是被小黑拉去休息了一會兒,錯過了什麼?
時鈺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褶子,“你想知道?帶你見見好了。”
她滿不在乎地笑笑,也沒有說過多的話,準備讓雲桃自己去定義嚴橙橙這個人。
兩人拿着兩三個刺蝟雪球往角落走去,雲桃耳聰目明正值活力四射的年齡,隔着有段距離就聽到了一個陌生女聲在絮絮叨叨。
“嶼白,你喜歡阿鈺什麼呀?可千萬別被她的外表騙了。”
“我在嚴家那麼多年,就沒見她回過幾次家。我替她在老爺子膝前盡孝,結果她一回來就把我趕了出來,別說感謝的話了,連上桌喫飯都不讓。”
“當然啦,我說這話不是爲了怪她,我就是想說,我是她姐姐,忍忍她的壞脾氣也就算了,你又是何苦呢?總不能是圖她的錢吧?”嚴橙橙自認爲幽默地開了個玩笑,畢竟在她眼裏,時嶼白作爲影帝可不差錢。
雖然比不上嚴家世代經商,但是財富自由還是沒問題的。
她想得倒也沒錯,只是可惜,財富自由在昨天剛剛離時嶼白而去。
只見忍受不了她碎碎叨叨的時嶼白擡起頭來,一臉真誠,“她每個月給我生活費。”
兩千呢!
鉅款啊!
誰家男朋友能有兩千的生活費!
但是考慮到嚴橙橙的自尊心,時嶼白還是沒有炫耀具體金額。
“而且,她也不需要爲了和我在一起而去學什麼。”
不管是學會照顧別人,還是學會如何去愛別人,時鈺只要願意站在那裏,接受自己的全部愛意,時嶼白便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