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時鈺沒有不開心後,女明星大大咧咧地躺在了沙發上,拿着手機就開始玩遊戲。
時鈺懶得理她,看見一個未接來電,隨手撥了回去。
“喂?”
“你…”
嚴迎雪突然大喊,“啊啊啊啊!救命!快跑!我要被男人追上了!”
“你在哪兒?”
時鈺:“臥室。”
電話那頭和電話這頭一起沉默了,時鈺解釋道:“嚴迎雪最近沉迷地鐵跑酷。”
“地鐵跑酷你知道嗎?就是玩家在前面跑,後面有個男人追的小遊戲。”
時嶼白語氣中帶着笑和無奈,“我又不是老古董。”
“可是上次我和你說烽火戲豬猴,你就不知道!”
“十個人裏面應該有九個半不知道烽火戲豬猴是《西遊記》裏的片段。”時嶼白剛從浴室裏出來,頭髮還溼漉漉的,他一邊擦拭一邊問道:“回家的感覺怎麼樣?”
“還行。”就是爺爺有點奇怪。
但是時鈺也不知道如何去講,看見老爺子的眼淚是,她難過得像是那種好似來自心靈深處的共鳴。
“接下來什麼打算?”
“啊——我被男人追上了!”嚴迎雪再度發出尖叫。
看在她還不知道明天自己要面臨什麼風暴的份上,時鈺搓搓手指,忍了。
“你這話好像我大哥一樣,沒什麼打算,繼續做我的小作家啦!”
“回小鎮?”
“嗯,如果可以的話,還蠻想去草原看看的!”小鎮離草原很近,去旅遊也方便很多。
時嶼白不贊同,聲音微涼,“你對自己的身體沒有準確認知。”
畢竟時嶼白走後,時鈺的腰痛脖子痛便只能靠自己。
沒那麼痛的時候還能去醫生那裏推拿,痛的要是厲害起來,就只能躺在牀上動都動不了了。
還好定了頭等艙的飛機票,不然真要她直挺挺地坐三四個小時,那估計此刻已經癱瘓在牀。
“好——你說的都對——”時鈺拉長了尾音,對花錢給自己升艙的男人給足了面子。
她的收入全靠一個字一個字賺來的,因此節儉慣了,特意買的特價機票。
可到了機場,剛出示證件就被引到了頭等艙領票處,一問才知道某位好心人怕她嗝屁在飛機上,便日行一善給她升級成了可以躺平的座椅。
“你今天進組了嗎?”時鈺看着傻呵呵的嚴迎雪,嘆了口氣,這樣沒有危機感,難怪會被雲桃後來居上。
“嗯,你…”時嶼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女主角是雲桃?”
“對。”
“好好相處,多帶帶她,新人難免有些青澀,你要有耐心。”
時嶼白:“……”
他不死心地掙扎,“想我了嗎?”
“想!”時鈺爽快的回答!
怎麼能不想呢?兒行千里母擔憂!
時鈺不僅想他,還想着雲桃,也不知道那個傻孩子和顧淮之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委屈!
想到這裏,她嘆了口氣——
“行了,好好拍戲吧!到時候去電影院看你!”
時嶼白的“你可以來片場看我”還沒說出口,就聽到無情的掛斷聲。
他捂住眼睛望向天花板,微張的嘴脣說着無聲的髒話。
和時鈺分開的第好多好多天,想她!
她一定是因爲不想讓自己分心,所以才嘆息着掛斷電話!
自我洗腦了一番的時嶼白打開日程表,開始把殺青後帶時鈺去草原騎馬的事情提上日程。
……
次日,上午十一點,咖啡廳。
嚴迎雪滿臉不耐煩地坐在角落裏,等待着遲到的男人。
她美容覺睡得正香,就被通知起來相親,此刻的起牀氣還沒有消散,只想給相親對象腦袋梆梆來兩拳!
“煩死了,還來不來啊!”
“爲什麼非得介紹相親對象給我!我看起來像是需要男人嗎?”
時鈺斜靠在椅背上,捂着額頭,安撫道:“不需要,不需要。”
“那大哥爲什麼要讓我來相親!”
時鈺沉默了,當然是爲了“無痛”喪失一個合作伙伴呀!
昨天兄妹兩人談話時,嚴肅便提前和時鈺說了,明天有個合作伙伴兒子的相親,需要嚴迎雪出面。
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殺雞儆猴。
等嚴迎雪毫不留情地羞辱完對方,嚴家女兒潑辣自大的事情就會在圈裏傳開,到時,就再也沒有不長眼的人來尋求商業聯姻了!
笑話,嚴家可不會靠着賣女兒來換取商業利益!
時鈺:但是會出賣一些嚴迎雪的名聲……
不過對此,嚴肅也有自己的見解——“沒關係,她本來就是這個形象。”
所以名聲敗壞一點,也沒有關係。
……
被別人擅自“沒關係”了的嚴迎雪還在鬱悶,一杯冰美式喝到見底,“我去點杯新的,你還要嗎?”
時鈺的巧克力就喝了兩口,她搖搖頭,“你去吧!”
結果相親的人剛走了沒多久,相親對象就來了。
兩個青年才俊一個西裝筆挺,一個穿着休閒隨意,在不遠處看見時鈺的背影后,硬着頭皮上前。
方路里作爲此次相親的受害者,滿是抗拒。圈內誰不是久聞嚴迎雪大名,這位從小眼高於頂的嬌小姐可是最不好惹的存在。
和她相親堪比上刑!
知子莫若父,方總怕他臨陣脫逃,還特意找了人來押送他。
因此,時鈺一擡頭,就看見兩個男人神色複雜地看向自己。
“你是來相親的嚴家人?”方路里見到不是嚴迎雪,便囂張起來,拉開椅子坐到時鈺對面,悠哉地翹起二郎腿,“長得是還行,但是小爺我沒準備結婚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時鈺默默地注視着他,像看猴一樣,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嚴肅會挑這個方路里來當做殺雞儆猴的雞了。
就憑他這種不着調的性子,可是太適合被嚴迎雪羞辱了。
她心中沒了負罪感,樂得自在地端起巧克力,輕輕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反倒是陪同他一起來的男人,對着眼前的女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時鈺...”
時鈺擡頭一瞥,沒想到這裏還能有人認識自己?說好的神祕大小姐呢?說好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呢?
那麼多高大上的標籤,怎麼全部垮掉?
“你好。”她點點頭,“坐吧。”
不管這人是來押送還是羣體相親,等下自有嚴迎雪收拾,自己懶得出手。
一時間,那清高且矜貴的姿態竟將萬花叢中過的兩人震懾了去。
顧淮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