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疼…我…我這是怎麼了?”
痛呼中,不等睜開眼的他就擡手朝着自己那剛剛腫起被厚厚紗布纏繞的臉頰,現在被頸託牢牢固定的脖子摸去。
入手陌生的觸感令他驚慌,也讓他逐漸回憶起先前發生的事情。
“啊!大茂你醒了!”
無比熟悉的驚呼在耳旁響起,不用扭頭,現在也沒有能力扭頭,躺在病牀上的許大茂只能斜眼朝着那邊望去。
“媽,你怎麼在這兒?等等…那…那是?”
看着自己的母親,腦子還未完全清醒的他還有些困惑。可他的目光在自己母親身後,看到了某個擁有一張漂亮臉蛋,梳着單馬尾,身上穿着厚厚棉衣的少女時,他的眼中本能的浮現出驚恐,臉頰上,脖頸上隱隱傳來陣陣刺痛。
“你…你爲什麼會在這兒?”
他記得很是清楚,對方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卻是一個很是隨意的就能夠截停他騎行的自行車,一巴掌就將他直接扇到醫院來的狠角色!
“這個…那個…”
單馬尾臉頰微胖的少女羞赧扭捏着沒有解釋,低着頭的她用肩膀“輕輕”碰了碰許母的腰。
正靠牆站立的許母猛的受到了大力撞擊,身體無可避免的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哦不!已經直接貼在了牆上。
“呀!媽…對不起媽!我…我沒有想到…嚶嚶嚶…”
少女明顯沒有想到,自己輕輕一下就導致如此後果。微微一愣後她趕忙手忙腳亂的伸手把許母從牆上扣下。
原本就因爲看到了少女而受了不輕驚嚇的許大茂,看着自家母親被少女肩膀那隨意一碰就直接貼在牆上時,他的小身板就不由不停抽搐了。再一聽那少女對自己母親的稱呼,他的汗毛瞬間全數倒豎,不祥預感裹挾下,一陣寒氣從腳底板直衝脊椎又野蠻的蔓延過頭頂。
“媽?!”
尖銳的已經破音的不敢置信的尖叫。
“媽…她…她她她…怎麼喊你媽?”
許大茂如同暴風雨下的小雞仔一般瑟瑟發抖中。
“呵…呵呵…”
被少女從牆上扣下來的許母一臉悲傷更滿是無奈。
你以爲她想?她這不是沒有辦法嗎!誰讓你小子直接都鑽入人家姑娘懷裏了!
不僅僅只是如此,要是一般姑娘也就算了!以她不要臉胡攪蠻纏的能力還能夠推諉掉這份婚約。
可你知道這姑娘姓甚名誰麼?她可是金家的人!四九城那個赫赫有名祖傳十八代鐵匠傳人!這一輩兄妹十二個,就這八妹一個女的!因爲她喜歡打鐵,爺爺父親就直接做了違背祖宗的決定,直接將傳男不傳女的打鐵技藝都交給了她!可想她在家受寵程度了!
因爲是鐵匠世家,全族人都喜歡打鐵擼鐵。不說老一輩已經退休頤養天年的,年輕一代體格一個賽一個彪悍!
就拿面前這擁有一張娃娃臉的姑娘來說吧!她在家打鐵時拿着三十斤的鐵錘能錘一天的鐵!別看她臉嫩!實際上她全身上下除了臉其他地方滿滿都是肌肉!而且還是千錘百煉那種!
她不怕冷,是怕自己一身結實肌肉嚇壞相親對象啊!只有套上這一層僞裝,才能夠讓她變得如此嬌小如此無害啊!
話扯遠了。
金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這件事是四九城很是出名的。再加上她還有十一個渾身壯碩肌肉的哥哥弟弟,幾十個渾身也滿是肌肉疙瘩的表哥表弟堂哥堂弟。你說這樣的女人誰敢娶?
不說你打不打得過她吧!你打的過她一個,你還能夠打得過幾十號肌肉壯漢不成?
娶了她發生矛盾了,你打不過她受氣,將她打倒了要命!
假如可以,許母如同四九城其他父母一般,是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的絕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可怎奈自己這個傻兒子不知道怎麼就撞在了姑娘懷裏了!人證還不少!想賴都賴不掉!
金家老爺子眯着眼一臉微笑中也說的很是清楚:老頭我也不是什麼惡魔,不娶的話沒有關係,最多指認你兒子當街對我孫女耍流氓嘛!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最多就喫顆花生米嘛!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般和善的話語都出來了,你說許母還有的選麼?
“沒…我沒事…”
在姑娘攙扶中站穩了腳,許母搖搖頭後走到許大茂病牀邊,語氣帶着沉重與哀傷。
“大茂啊!今後鐵花就是你媳婦了!我們已經說好了,等你身體好些了就去領證…”
“等等…等等啊!我…和她?不…不是!”
的確,一開始許大茂時打着這般的想法。他這次出來的目的也是爲了這個!
可是啊!這種怪力女他敢要麼?這個女人可是一巴掌就直接將他扇到醫院來的啊!他敢要麼?!
“媽你別開玩笑了!這種…”
激動中,許大茂擡手指着金鐵花想要說些什麼。
“妹妹!聽老爺子說你終於找到了敢要你的丈夫了?哈哈!讓我來瞅瞅!…”
“哈哈!不知是哪個勇士?…”
“喂!鐵娃你會說話麼?不會說就閉嘴!”
“就是就是…”
但就是在這個瞬間,從病房門前一擁擠入了一羣五大三粗,明明這大冷天,身上也穿着不算薄的棉衣,但那透過繃緊的棉衣明顯能夠看到快快結實肌肉輪廓的壯漢。
那一個個壯漢身高就沒有低於一米七五的!每一個胳膊都有許大茂大腿粗!手背上青筋比醫院吊針針管要粗一半!大咧咧走路都虎虎生風!
明明這般的傢伙一個就已經很是可怕了!可現在…
一二三四…好吧!現在這個病房內擠入了十八個!將他的病牀一下子就給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也將瑟瑟發抖的許母擠在了牆角里。
許大茂:“……”
我是誰?我在哪?這些人想要幹什麼?!
看着將自己包圍,或雙手交叉胸前,或咧這嘴露出一口雪亮白牙,或如同看待什麼稀有生物一般的目光審視着自己…的衆多壯漢,病牀上的許大茂也瑟瑟發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