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水陸換乘了幾次之後，便再次將行蹤隱匿起來。
因爲他們每一次換乘。
都會同時有兩輛馬車或者兩艘船出發，繼續放出煙霧彈。
讓縹緲閣的耳目和殺手都無法立刻分辨出左凡本人所在。
這也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離開路線。
雖然這裏是江南。
但名義上仍然是大夏皇朝的疆土。
錦衣衛設立已有百年之久，自然也在這裏佈置了不少人手。
或許有少部分人手已經被其他勢力滲透不太可信。
但大部分還是可信的，還是能用的。
一天後。
左凡已經到了三百里之外的某個小鎮上。
以之前那個小漁村爲中心的話。
方圓三百里，縱橫六百里的範圍內，各個方向都出現了一些左凡路過的行蹤。
以左凡他們的人力以及信息傳遞速度，這已經做到極限了。
而且。
每做一次這樣的佈置，都不可避免會損失一些人手。
之後便需要重新調配一遍人手。
這一次。
左凡朝皇城又靠近了一兩百里。
照這樣下去的話，他想要安全離開江南倒不是完全沒可能。
雖說離開江南並不意味着安全。
但應該能多半分活下來的可能。
雖然左凡口口聲聲說想要葬身江南。
但那也只是他看淡生死之後的樂觀之言。
無論如何。
不管是爲自己，還是爲其他一些人。
他自然也會掙扎一下，能活下來自然得活下來。
小鎮上。
某處閒置的民宅裏。
左凡正在調息養傷，杜垚陪伴左右。
至於袁夏。
則在另外一處地方監視着這裏。
他們三人沒有再待在一塊，這樣也能延緩一下被發現的時間。
因爲縹緲閣和慶親王的耳目肯定會更關注三人同行的路人。
“爲什麼我會有一種要突破境界的感覺？”
左凡正在調息養傷，但卻有了一個頗爲強烈的感覺。
這種感覺。
在他最初受傷之後，其實便已經隱隱出現。
只是那時候還不太明顯，而傷勢給他帶來的痛苦又掩蓋了這種感覺。
所以他沒太在意。
但現在，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這種感覺，和他之前突破境界時的感覺很類似。
是一種彷彿有什麼東西堵着的感覺。
或者說是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來的感覺。
不過。
左凡現在境界跌落，經脈、丹田都是一團糟。
突破境界對他而言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這種類似突破境界的感覺似乎來源於更深層的地方，讓他都有些不好捉摸。
“順着這感覺，試着突破一下看看！”
左凡並不打算無視這種感覺，他想要一探究竟。
不如干脆就根據自己以往突破境界的經驗去試着突破一下！
結果。
一個時辰後。
“噗！”
左凡全身劇震，狂噴出一口大血，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噴出來一般。
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但是！
他的神情卻振奮異常。
因爲。
他此刻已經隱隱猜到。
他剛剛突破的這個境界是什麼境界了。
這是一個傳說中的境界！
不過。
是否真的如此，他還需要驗證一番。
“大人！發生何事？”
杜垚察覺到異動，便立刻趕來詢問左凡的情況。
“我無事，你立刻給我找一碗飯來！”
左凡對杜垚說道。
杜垚聞言，大感不解，不過這是青龍大人的吩咐，他自然還是立刻照做。
左凡繼續調息，檢查自身的變化。
要驗證他如今的境界，那得說說三個傳說之人的故事。
“一千年前，西域大摩羅逝世，壽三百七十二載……”
“六百年前，蓬萊東島有人到訪中原，揚言東島有長壽仙人，已活兩百多歲……”
“四百年前，武當山長生真人亡故，壽三百三十九載……”
這世上，有人曾經長壽得可怕。
雖然說出來，依舊有許多人不相信，覺得天荒夜談。
主要因爲皇朝更替，一代新人換舊人。
很多事都淹沒時間長河之中。
讓許多人認爲這些所謂長壽之人都是後人幻想而杜撰出來的，並不真實。
但是。
左凡身爲錦衣衛青龍，知曉許多隱祕。
他知道。
這三人的確都是真實存在的長壽之人，是有史可據的。
而古往今來。
也有許多人費盡心思想要獲悉這三人能夠如此長壽的原因。
有人認爲。
世間有‘長生之法’，修之便可長生。
也有人說。
這是一種長生境界，可遇不可求，一旦突破，便也長生。
但是。
到底長生是什麼，其他人再怎麼猜也都只是猜。
只有那三位傳說之人留下來的話纔是最準確的。
大夏皇朝開國之處便從武當山那得到了一篇出自昔日長生真人的手札。
而左凡當然也看過這篇手札。
手札上言：
“長生前，吾食十分飯，可得一分飽。”
“長生後，吾食十分飯，可得三分飽。”
“至於怎得長生，吾亦不確，或待天時人和。”
“吾只覺體有異力外溢，令身輕似燕……”
這也是爲什麼左凡讓杜垚給他找一碗飯來。
他便是想要通過一碗飯驗證一下。
不過。
根據長生真人的手札。
所謂長生，只是身體的衰老比常人延緩了數倍而已。
而這身體的衰老延緩。
對於武道修爲沒有實質影響。
也就是說，長生與否，並不能直接影響一個武者的實力強弱。
唯一的影響就是。
你能活得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