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無數的失敗,對此無比陷入狂熱,全神貫注投入的我,沒用多久就將當初的這份猜想完善,只差實踐。”
“但這點我隱瞞了,當時裝作依然陷入瓶頸的模樣,騙過了其他研究者和監督者。”
格羅絲淡淡一笑。
沒有再去管陷入震驚,失聲的司冷雨,她將話題繼續推進。
“再然後,雖然自己研究的東西成爲敵人的銳利武器這點十分諷刺,但這並不是關鍵。”
“關鍵在於,爲何他們會突然重用我?”
“明明先前還在防備,還在監視?”
“一段時間後,我得知了答案。”
“答案很簡單,男子出來了。”
說到這兒,格羅絲的聲音明顯低沉了幾分。
“他接受完所謂懲罰,不知達成了什麼交易,重新復職,恢復家族地位,回到了原本拓荒軍的崗位。”
“這次,他已然知曉女子已經安全逃脫的消息。”
“但他什麼也沒做。”
“僅僅是幹着他原本的工作,默默生活。”
“他出來之後,我就被重用,這之間的理由簡直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我還曾以爲他心智被控制,抽空前往試探一番後發現。”
“他一切正常,再正常不過。”
格羅絲話語間不禁帶上了幾抹冰冷的意味。
”放棄了女子,放棄了自由,放棄了反抗。”
“屈從於所謂的上面安排,在壓迫下忍氣吞聲。”
“不論理由如何,他都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傲骨與尊嚴。”
“或許你會說他是無奈,他是爲了剩下的親人。”
“但我不理解。”
“所以待不下去,所以無法忍受。”
“我選擇離開這裏。”
司冷雨身軀一震。
這就是當初那件事的開端。
“但在離開前,有些必要的事還需要我去做。”
格羅絲看向司冷雨,聲音帶上少許柔和。
“你,我的妹妹。”
“我本想帶你一同離去。”
“但我的離開是爲了前往未知的其他大陸,當時的我實力雖有隱藏,但想護佑當時實力不足的你,依然存在極限。”
“所以不行,我不能帶你冒險。”
“然而,假如這樣不顧一切地離去,你的處境必定艱難,甚至會演變成當初相似的情景。”
“這也同樣行不通。”
“所以,我給出的解決方案是。”
“讓你變強。”
她的話語中突然燃燒起狂熱的氣息。
“變得比任何人都強!”
“在離開前的時間裏,我傾盡腦海內所有的知識,結合各類資料,瘋狂探索未知的可能性。”
她語速加快,話語間掀起激動。
“最後根據在神星研究所獲得的資料,我有了方案。”
“首先,讓你擁有傳說中的至高屬性死亡!”
格羅絲很是興奮。
“所有點子碰撞蓬髮,聚集成流,匯聚成海!”
“可行!可行!可行!”
“當時我滿腦子這個想法!”
“再加上我當時結合所有實驗結果所得出的結論。”
“黑暗與死亡!完全可以在你身上運用。”
“土系靈力作爲中軸調和點,減小死亡和黑暗的衝突。”
“再結合其他輔助素材和實驗設備,以及我本人的親自照看和調整。”
“實驗必然萬無一失!”
“但過程必定痛苦,生不如死的那種。”
“以你那在學校溫柔斯文的性子,按照我的估計,根本不可能撐下去。”
“因此,只能靠情緒支撐。”
格羅絲聲音越加亢奮,“比如,憎恨與瘋狂!”
“只有這樣你才能挺過去。”
“所以我並未告知你事情真相,而是將你叫到研究所,偷襲並將你擄走,以做實驗的名義完全展現最能引起你憎恨的一面。”
“很成功!我演得非常好!又或者是你在學院呆太久,太過單純。”
“不論如何,我最終依舊成功挑起了你的憎恨與瘋狂!”
“就在那一刻,實驗正式開始!”
“但。”
格羅絲聲音低了下去,聲音裏出現咬牙切齒。
“還是出了差錯。”
“由於時間太急,沒有第二次嘗試的機會。”
“我方方面面都考慮到,甚至花費時間上都精確到了秒。”
“確認過,思考過,回憶過不知多少遍。”
“萬無一失,成功率達到無限接近的百分百。”
“唯一沒考慮到的,就是他的到來。”
“男子突兀地來到了神星研究所,說是要探視親屬。”
“過去從來沒發生過的事,卻突然在此時此地發生,簡直跟盯準這個時機一般。”
“本來經過周密的掩飾和安排,我和你的消失並不會引起懷疑,但他的出現,以及找不到我和你的情況,令事情發生變數。”
“很遺憾,情況陡變,實驗必須終止。”
“暫且將死亡靈力留在你體內,聚集在部分組織,做好手腳隱藏波動痕跡。”
“而後,復原你進入時的着裝,做好僞裝,用手段讓你看上去如同被襲擊了一般,渾身是血,氣息微弱,陷入深層的昏死。”
“而我,則開始強行實施當初的計劃,迅速啓動後手,從隱祕路徑逃離。”
“同時喚醒當初暗中給某些研究人員動的手腳,令其爲我脫逃提供便利。”
“但在這個過程,依然得經過森嚴的防備和看守。”
“解決方法很簡單,殺出去。”
“我爆發全部實力,但不知爲何研究所裏的全都跟活死人一般,喪失神智,眼中充血,一個個跟送死般以肉身襲擊我。”
格羅絲想到這兒,神色不禁凝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當時我也無心探究真相,只是不斷解決襲擊者,在掀起血雨腥風間,離開了研究所。
“而後,就遇到了那個男子。”
格羅絲依然在用代稱來代指司無峯。
顯然她並不願意提及他的身份或名字。
“唯一保持理性的他,見到我,在半空一言不發。”
“臉上神情掙扎。”
“但最後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