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現如今都已經到了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的春天。
剛剛過去的冬季對於劉禪來說並沒有多少難熬的。
主要是爲了應付越冬,劉禪此前實在是做了太多的準備。
棉布之類的東西倒是不可能一下子就鋪展開來。
棉花都還沒能大量的收穫,想要再弄來紡織成棉布,自然是一件十分耗時的事情。
他所做的無非是給城鎮中的民衆用低價大量換裝玻璃窗。
加上帶煙囪的煤爐已經制造了不少。
如今也已經有了能力在民間進行推廣。
房屋之內的溫度自然是要比以前那冷兮兮的狀況高出不知道多少。
不過這樣一來,燃料大規模的消耗卻也是個問題。
說白了還是豫章郡的煤炭太難挖。
他們現有的技術水平很難保證能夠擁有足夠多的燃料使用。
不過就這樣也已經最大程度上改變了現如今的荊州諸多城市的情況。
至少居住在城鎮中的那些百姓,他們在越冬的時候存活的機率要比以往大了不少。
這一點尤其體現在兒童的身上更爲明顯。
值得一提的是。
劉璋在選擇留在劉禪身邊,成爲鐵甲軍的專屬軍需官之後。
他的各項工作的完成度倒是讓劉禪真的刮目相看。
這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劉璋,確實不能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至少,在接受教育的水平上,他毫無疑問是能夠戰勝這個時代99%的大衆。
即便他的智力恐怕僅僅也只能達到普通的水平。
那也足夠讓他負擔的起相當多的任務。
最重要的是。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和工作。
劉禪並沒有發現在劉璋的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錦衣衛”已經嚴密管控了他的各種書信來往。
其中並沒有發現什麼非常可疑的情況。
並且劉璋在勝任軍需官這職位的同時,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攜帶的樣子。
這也讓劉禪更爲意外。
儘管劉璋這個曾經的益州牧現如今總是跟屁蟲一樣跟在劉禪身後的畫面依舊令人有些難以接受。
但現在至少在臨湘城裏,已經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了。
“季玉,前些日子應該又從荊州城接收了一批山文甲過來吧?現如今咱們庫房裏的甲冑有多少套了?”
劉禪與劉璋兩人走在軍營之中。
軍營內到處都是積極訓練的士卒。
能喫飽飯的這些青壯在這裏就像是渾身上下有着輸出不完的力氣。
即便是在這春日裏還能讓人覺得遍體生寒的冷風中。
他們精赤着的上身也像是完全察覺不到這種溫度。
一個個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
就像是正站在炎熱的夏日裏一樣。
這種場面劉璋即便是已經看了許多次,卻依舊是難免有些心驚。
他不由在想。
若是自己手下真能有這樣一支精銳的話。
當年怎麼說也不可能任憑張魯那傢伙盤踞在漢中不聽自己的話。
張魯那傢伙也斷然不敢因爲內心膨脹就開始不理會自己的調令。
什麼曹操孫權?
現在大半大漢疆域怕都該是他爹劉焉用這支軍隊打下來的。
曹操都只配縮在北邊苟延殘喘!
劉璋趕忙收斂了這個心思。
他很清楚自己現如今的身份是什麼。
更清楚這支軍隊是誰一手帶起來的。
這樣一支堪稱無敵的鐵軍,在沒有什麼巨大變數的前提下,基本上這輩子都已經會是劉禪的基本盤了。
光是想想這件事就讓他覺得恐怖。
隨着腦海中蹦出一串熟悉的數字,劉璋趕忙回答道:“將軍,此前數月,鐵甲軍的數量已經從原先的三百提升到了現如今的五百之數。”
“加上之前剛剛送過來的甲冑,庫房之中現如今還有甲冑三百套。”
劉禪嘆了口氣:“才三百啊……”
劉璋:???
將軍咱要麼還是當個人吧。
這種製作工藝極爲複雜,強度極高的甲冑。
纔不到半年時間,咱就已經多出來了四五百套。
這速度要是說出去了,簡直能驚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珠子。
你難道還不知道你訓練出來的那羣傢伙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別說現在總共這八百套甲冑了。
就算只有五百人,讓我帶着,我都敢去衝他襄陽一個來回。
劉璋苦口婆心道:“將軍,三百套不少了……”
“才只半年時間,就能有這般數量的山文甲,若是放在別的地方,屬下真是不敢想象。”
“這種事情若是被曹操和孫權得知的話,怕是他們都要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劉禪搖了搖頭:“你不懂。”
劉璋:……
劉璋自然是不懂劉禪的想法。
這生產力水平在劉璋看起來確實已經是相當非凡。
但是在劉禪的眼中,其實也就那樣。
他現在可是幾乎整合了荊州的所有力量,才僅僅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八百鐵甲軍的數量和他心中預想的軍隊規模可是的確差的有點遠。
而且現如今他們總體上面對的還是防守反擊的戰鬥比較多。
也就是說。
他們在很多時候面對的還是佔據地利優勢的戰鬥。
還不需要面對那些更爲困難的攻城戰,攻堅戰。
在這種情況下。
維持着現如今這種數量的鐵甲軍確實有用。
但問題就在於。
劉禪的野心可不止於此。
他可不想在發展這條路上繼續進行下去。
如今他們有先發優勢,就必須在最適合他們的這段時間將這優勢保持到最大的程度。
倘若再過幾年,這種先發優勢就必定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的越來越小。
等到了最後,曹操和孫權手中也會逐漸擁有劉禪現如今的科技基礎。
劉禪如果沒有辦法在人口基數這方面也擁有相較於曹操和孫權的巨大優勢。
那麼他現在保持的優勢就將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的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