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接連大敗，士氣低迷。
營帳之中，卻是歌舞昇平，一些身材妖嬈，面容姣好的舞姬正在跳舞。
李茂貞坐在龍椅上，漫不經心地擺弄着一個小型的木雕，心情卻很是煩躁。
“停，停停停，就你們這水平，也配給朕跳舞，都滾下去。”
“皇上！”
舞姬剛剛退下，一個戴着紅帽子，穿着紅衣服，衣服上印有一個很大“馗”字的紅髮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不苟言笑，眼神凌厲，舉止幹練，進入營帳之後便單膝下跪：“皇上，大事不好。”
“又怎麼了？李存勖那孫子打來了嗎？”
朱友貞不耐煩道。
鍾小葵回報道：“陛下，昨夜李存勖帥軍夜襲汴州城，張將軍戰死，汴州城破了。”
“什麼？”
朱友貞聞言大怒：“該死的李存勖，竟敢偷我汴州，我與他勢不兩立！”
“小葵，立刻傳令，起兵汴州。”
汴州是朱友貞的根本，他雖然昏庸，卻也知道失去汴州，自己將無容身之地。
“何必那麼麻煩，此地風水不錯，不如……”
燭昊走進營帳，看向穿着龍袍的朱友貞：“請梁皇死在此處。”
“你誰啊，敢闖王帳，小葵，給朕殺了他！”
朱友貞一聲令下，鍾小葵果斷出手，而且一出手使出來【冥水絲】。
這是一種非常細且鋒利無比的特製鋼絲，常人若是被其捆住，瞬間就會被切割得四分五裂。
即便是天外隕鐵打造的牢籠，也可以用【冥水絲】輕易切開。
如果不良人的武器有排名，單論鋒利，那【冥水絲】必然排名第一。
不過既然是金屬打造，那在燭昊的面前，便是班門弄斧。
磁場運轉間，宛如波紋的【冥水絲】瞬間轉向，交錯的【冥水絲】，掠過朱友貞的身體。
“臥槽……”
朱友貞只來得及吐出兩字，低頭的瞬間，腦袋就掉了下來，身體更是被福利的【冥水絲】分成了八段。
“皇上！”
看到朱友貞死在【冥水絲】上，鍾小葵都愣住了。
燭昊淡淡道：“我只說一句，你要是不想給朱友貞殉葬的話，就跟我走。”
“你是……李長生！”
鍾小葵看着燭昊，目光閃爍，心中已經猜測出來人的身份了。
“不錯，想好了嗎？”
燭昊淡淡道。
“小葵願奉李公子爲主，效犬馬之勞。”
鍾小葵當即單膝跪地，表示效忠。
燭昊擡手收起【冥水絲】和朱友貞龍椅上的【天子劍】，看向跪下的鐘小葵：“我知道你就是玄教失蹤多年的鐘馗，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日後只要不做出背叛的行爲，我必不會虧待於你。”
“屬下明白。”
鍾小葵點了點頭，她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知道朱友貞一死，大梁必亡，得爲自己謀條後路。
“這冥水絲對我有用，我便收下，這是九幽玄天神功，與你的功體相合，便送於你修煉。”
對於燭昊而言，【冥水絲】比【龍泉劍】都好用，至於《九幽玄天神功》，燭昊已經記下有些功法技巧，修行之法，相比《天魔祕鑑》遠遠不如，因此懶得修煉。
“謝主上。”
鍾小葵原本效忠的是鬼王朱友文，自然知道《九幽玄天神功》的強大。
“玄冥教曾被不良人滲透，後被我所滅，你修行有成，可重整玄冥教，只需聽從我與女帝之命。”
“另外，控制好大梁軍隊，等待岐國招降。”
言罷，燭昊就離開了營帳。
他還得趕場，時間比較緊，剩下就看鐘小葵的能力了。
汴州城下。
王彥章看着被李存勖佔據的汴州城，眼中閃過決然之色。
“將軍，您的命令已經吩咐下去了！”
一位大梁士兵跪在地上，聲音略顯低沉：“可如今皇上已經駕崩，軍心渙散，肯跟着您的，只有這些人了！”
王彥章看了看身後的十幾個老兵，感嘆樹倒猢猻散的同時，心中涌現出一股悲涼。
“那你呢？”
士兵沒有回答，只是費力地扛起梁國大旗，表明自己的態度。
王彥章看在眼裏，舉起手中鐵槍，指向汴州城。
城中有十多萬守軍，兵強馬壯，以逸待勞。
就王彥章這十幾人攻城，無異於以卵擊石。
可渾身纏着繃帶的王彥章並沒有就此退縮。
“殺！”
“殺！”
王彥章和跟隨的士卒發出吶喊，義無反顧地衝向汴州城。
城樓之上。
一頭紅髮，面容俊美的李存勖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微微擡手，守城是數千弓兵就拉開弓弦。
“放！”
“嗖嗖嗖……”
萬箭齊發，利箭如雨而下，鋪天蓋地地射向城下的王彥章等人。
這是一個死局，縱使王彥章有中天位的功力，也很難倖免，更別說跟隨他而來的士卒。
他們也很清楚，或者是王彥章等人就是在求死！
大梁立國十多年，雖然弄得民怨沸騰，但軍中依舊有少部分忠勇之人，想要以身殉國。
王彥章是大梁將軍，他不想苟且偷生。
將軍陣前亡，馬革裹屍還。
這纔是軍人的歸宿。
真男人，就要死在戰馬上，而不是死在牀上。
王彥章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裝備。
然而傾瀉而下的箭雨，卻全數落空，插在地上。
“這是……”
王彥章、李存勖等人都愣住，因爲王彥章頭頂的數百箭矢，彷彿定格一般，懸停在半空，並未落下。
“咋地了？”
“我沒眼花吧，箭矢居然停在了半空。”
“我也看見了，真是活見鬼啦！”
城牆上的弓箭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眼前這一幕搞得亂了方寸。
就在這時，更詭異的一幕出現。
懸停在半空中的數百箭矢開始調轉箭頭，然後排列開來，在衆人驚懼的目光中，反射回城牆上。
每一支箭矢都精準命中一人的咽喉，分毫不差！
頃刻之間，就有數百位弓箭手被自己射出的箭矢反殺。
“鬼！”
“有鬼啊！”
顛覆常識的一幕，頓時讓晉國守軍聯想到了鬼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