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恆星近軌，渦族列車處於半靜默狀態。
駕駛艙裏，黑渦對陳安的提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很久。
“他想抄帝國老家，確實可以打擊帝國勢力，到時候敵人就只剩下凱登。”
“可問題是，拜日星系資源最爲豐富，被他們搶了我怎麼辦？”
黑渦腦袋上的漩渦迅速旋轉，但始終沒有突破閾值速度，而是再度平穩。
“全宇宙都是資源，就看願不願意花功夫去收集。還是核心更重要。”
他比其他列車長更有經驗，能從更高的維度看待列車。
於是黑渦聯繫上陳安，對他的計劃表示肯定。
“如果凱登知道你在進攻拜日星，我這邊的壓力會很大。但是放心，我肯定會拖住。”
說完沒有其他，陳安等了好一會兒。
“那就多謝了，這邊結束後我們會馬上趕過去幫你。”
其實在陳安看來，黑渦不一定答應牽制敵人，就算答應也會提條件，比如將拜日星系的資源分他一部分。
但既然黑渦不開口，陳安沒有賤到主動給。
接下來，三十七艘列車從較爲偏遠的航線穿過魔羅星域，準備進入拜日星域。
路上，他們對進攻拜日星的戰術做了詳細推演，但始終得不到較好的方法。
“拜日星系的防禦僅剩下三成，皇帝不在，由大將軍諾德主持大局。”
“諾德是狠角色，與奧列斯古齊名，他以血腥鎮壓叛亂而名聲在外。”
“諾德不重要，超級武器纔是關鍵。如果沒有超級武器，我們可以直接殺進去。”
“除了超級武器外，拜日星的十層星圈防線也是重點，我們不知道這些星圈內有什麼武器，會不會對列車造成重創。”
原本想的很簡單，真正實施了才發現問題很多。
其中最大的問題是信息缺失。
“正面進攻的風險太大，很容易被超級武器攻擊。我建議採取上次對付岡納星系的方式，讓部分列車誘敵，另一部分跳進去搞破壞。只要能把超級武器摧毀，我們就能暢通無阻。”
目前看來只有這種辦法，陳安認同。
討論結束後，陳安想到奧列斯古，特意詢問他超級武器的位置。
奧列斯古略微沉思，說道：“我僅僅知道環星球加速器在哪，其他並不清楚。因爲我是外星域的執行官，無權瞭解拜日星的防禦網，這是皇帝對我們駐外將軍的防備。請問你們準備怎麼進攻拜日星系？”
陳安將辦法說出來。
說白了，就是當初把奧列斯古幹懵的那套辦法。
奧列斯古對此記憶深刻，他連連搖頭。
“這樣不行，帝國早就知道列車會跳躍，一直在防備這招。如果列車真跳進去了，很可能會陷入泥潭，插翅難逃。我雖然不瞭解列車的詳細構造，但我知道列車一定需要動力。但凡需要動力的飛行器，一定有辦法限制。”
這話讓陳安深以爲然，他問：“你有什麼看法？”
“你的意思是，公佈星空湮滅和皇帝的邪惡計劃？問題是拜日星系的防守士兵不太會相信，再加上有英雄藥劑，攻心策略恐怕沒用。”
“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換句話說，就算我們擁有列車這種超級兵器，也可以使用一些小計謀小手段。大人不要輕視小手段，往往會產生大影響。哪怕一艘戰艦再強大，若是內部出了問題，也隨時可能崩潰。”
這傢伙有很多大佬的通病，說話不夠直接，喜歡用教導別人的口吻來展現自己的智謀，總希望對方能自己頓悟。
我頓悟個毛線，陳安在心裏吐槽。
“那麼，你的計劃是什麼？”
奧列斯古終於走上正題，說道：“派出特種戰士，進入拜日星系搞破壞。這種方法我以前經常使用，往往只需要付出最小的代價，就能得到最高的收益。”
陳安在駕駛艙裏，他聽完後給個白眼，可惜奧列斯古看不到。
“你說得有道理，但問題在於，你手下高手很多，而我們列車裏沒有太多超凡高手，恐怕達不到效果。”
“爲什麼需要高手？摧毀能源樞紐難道需要拳頭嗎？很多時候，超凡等級越高反而越受限制，因爲會被沿路崗哨特別關注。在我看來，超凡等級足夠保命就行，破壞用的武器可以就地尋找，拜日星系裏別的可能沒有，火力肯定溢出。”
這話倒也對，讓陳安連連點頭。
“需要破壞什麼？”
“拜日星系的防禦體系很特殊，皇帝爲了完全掌控，將能源中樞全部建造在拜日星上。能源中樞的作用是進行能源調度，如果沒有及時調度，星圈上的要塞或者堡壘就無法得到新能源補充。而且能源中樞擁有極高權威，哪怕大將軍諾德也無法越權。”
“如果我們將能源中樞摧毀，防線會在半小時後陷入混亂。諾德想要啓動備用能源方案，就必須從皇帝手中得到權限。可是皇帝在赫倫星域，所以諾德必須用更復雜的辦法，兩個小時起步。這兩個小時會讓防線處於半癱瘓狀態，對列車的進攻更有利。”
陳安萬萬沒想到，防禦如此強大的拜日星系，居然有這種腦殘制度。
但想了想也合理，康特爾掌控欲太強，擔心手下將軍反叛。
要是將軍在他的老巢附近叛變，只有能源可以制約。
奧列斯古又說：“還可以嘗試破壞超級武器，只要有想法，總能找到入侵角度。”
陳安的思維被打開。
以前的戰爭總是依靠列車去衝撞，拼武器強度。
實際上有些時候沒必要，派乘客潛入也是好戰術。
不過這種方式勢必會出現犧牲。
“可戰爭哪有不犧牲的。”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怎麼潛進去？”
奧列斯古：“拜日星域邊緣有顆星球叫泊星，這裏有帝國最大的假證售賣點，甚至連拜日星的居民證件都有。我恰好知道不少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