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永昌終究還是開了口，“那天的事．”
韓元不想談這等傷心事，要不是自己一扭把話題轉歪了，也不會被順勢談到這裏。
原本只是想閒聊聊，其中好幾次的話口都堵了回去，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不說完他是不會走了。
馬上要到飯點，他要回家，就任由他說了。
這件事情又何嘗不是他朝思暮想想要得到的一個解釋呢，誰能容忍自己睡了九年，一覺醒來，多了個外孫，女婿都不知道是誰。
九年，實在是太長了，人的一生又有幾個九年呢，他還是錯過了那個最關鍵的九年，讓女兒吃了那麼多苦。
“是我不對在先。”戚永昌喝了口眼前的茶水，二人面前的提拉米蘇規規矩矩平整的安放着。
韓元也有些侷促不安，他說事，自己反而更緊張了起來，隨便那起桌上的勺子挖了一口提拉米蘇喫，沒成想，無腦的用勺背挖的。
路過的服務員過來以爲是不會用，親自指導了一下。
戚永昌的話被打斷，但是他極其有耐心的等着韓元學會用勺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韓元鎮定的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對面投來的目光好像是同情，那種同情就來自於，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其中還是懺悔比較多。
服務員走後，戚永昌轉了轉手裏的茶杯，很小巧一個，被他捏在手裏。
“不是我本意。”戚永昌吸了口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決定說出口，“是一個叫凱西夫人的人，找上我。”
凱西夫人，後來韓元也瞭解到，就是當初的凌玲。
“說要殺了你，不然就是戚嘉鴻和韓箏出事。你還記得你出事的那天，他們兩個說提前放學，約好了回家喫飯嗎？以前午飯他們都是在學校門口的飯店自己對付的，那天放學回家很早，家裏又剛進來兩隻大螃蟹，打了電話說回家喫飯。”
這些記憶，韓元記不太清，但是隱隱約約的想着好像是有這麼一些事的。
“後來他們沒回家，凱西夫人綁了他們，發了照片，逼我，說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只是缺個動手的人，那個人就是我，因爲他也想讓你嚐嚐下地獄的滋味。”
“我也是沒別的辦法了。”戚永昌雙手抱住頭，懊悔的樣子，哪還有當初馳聘商場的威風。
“刀當時已經架在了二人的脖子上，所有的東西，要出去的藉口，路線，撞車的人都準備好了。我不得不答應。”
韓元聽到這一消息，不知心中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心中驟然一涼。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要當那個兇手，臨到關頭時我沒下得去手，但是當時的剎車和方向盤已經不能用了，只能直衝衝的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