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秋來的也很緊急,剛跟家裏吵了一架出來的,那天的相親她沒去,放了鴿子,一個人去周邊的城市走了走,深夜纔回來。
把席爸爸氣了個半死。
“我沒事,就是趕得及,先看看贇贇吧。”
曲靜去了手術室裏面幫忙,隔着走廊,對面坐着的是和韓贇同病房那個小女孩的家人。
母親父親,其他的應該是爺爺奶奶,還有叔叔嬸嬸來了一大波人,都在外面等消息。
護士勸了好多次才勸出去幾個。
“我真是該死啊,弄着孩子出去玩幹什麼,還不如讓我這個老不死的去換熙熙的命。”以爲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垂着自己的胸口說道。
“爸,您別這樣說,你也是好心,誰也不知道熙熙會染上這種病毒。”一個年輕的男人勸着,身邊站着的應該是她的妻子。
頭偏向一邊不跟他們搭話,眼睛紅紅的,一直看着手術室,關心着裏面。
“老頭子你別說這種蠢話,熙熙那麼命大一定是沒事的。”
“我真是該死,不該帶着她走的。”痛哭流涕,依然捶胸,情緒波動的太大不一會就暈了過去,趕緊叫了護士送去病牀上急救。
一大家子,沒個鎮定的主心骨,也就在一旁安靜不說話的媽媽還穩重。
她眼睛看累了,閉上,乾澀的眼球得到溼潤,一瞬間的麻木,眼角的淚滲了出來。
韓箏也同樣呆坐在長椅上,身邊的席秋抱着她,眼睛盯着手術室的方向。
過了一會,大概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上的紅燈完全沒有要滅的意思。
她知道是她的女兒不甚感染了這種病毒並帶給了全校的小朋友。眼前這個一同跟她入手術室的家長,需要他們的一句道歉。
韓箏在這種情況下,張了張口,卻發現完全說不出一句話,該怎麼回。
沒事?不可能的。
最後選擇了沉默,旁邊的人看着眼前的場景,他們沒有開口的資格。
韓元也是自恢復後第一次出病房門,自己親外孫子的事不可能不到來。
在她們走後來這裏沒多久,自己也申請了一個輪椅來這裏守着。
她這個女兒自小就是不堅強的形象,只不過是裝堅強罷了。
沒有人守着她怎麼能撐下去,即使自己有了孩子,自己也還像個孩子。
“你先回去吧。”最後還是韓元說了一句。
對面的媽媽纔回去,回去後靠着牆壁,仰頭,再未說一句話。
等待着手術燈滅。
不知過去了多久,等到人們的思緒飄到了五湖四海。
手術室燈滅,醫生走了出來。
全場的人圍了上去,就剩下韓箏和對面小女孩的母親留在後面,不敢面對接下來的結果。
饒是再經驗豐富的醫生,剛做完幾個小時的手術面對這種陣仗也是無力。
最後還是曲靜讓他先回去休息,高強度的工作後是短暫的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