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住進了醫院,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下來。
頭痛欲裂,戚欽榮先過來的,戚家人還在宴會廳裏善後,那麼多賓客,想要都堵住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聽到她醒了,戚欽榮沒打招呼,推門就進。
韓箏紅着眼看他,“不是你的是不是?”
戚欽榮沒回避,走過來抱住了她,“不是,不是我,我告訴了你不要輕信別人,你想要知道的,只管來問我就好。”
她靠在他的懷裏,眼淚無聲的流下來,全完了。
“那你告訴我我父親在哪,他在哪,我都知道。”
戚欽榮順着她的背,“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讓我等了這麼多年,最後我得到的只是我爸爸躺在病牀上插滿管子毫無人氣的一張照片嗎?”韓箏捶打着他的胸口,情緒已然失控。
戚欽榮沒說話,只是不斷順着她的氣。
“你告訴我爲什麼,我就不會瞎猜了,也不會輕信別人的話。”看他不爲所動,韓箏開始試圖跟他講道理。
但是她忘了,眼前的人是誰,戚家的二叔,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更別提她對他做的那些事。
在他家住着同房的那一晚,她也不算真正的一無所獲。
在他的書房裏,她看見了她父親的病危通知書,日期是最新的,簽字的那一行,只有一個戚字,後面應該是沒來得及寫,但還是落下了一個黑點。
她就是想知道,戚家到底想幹嘛。
“你冷靜下來之後我們再談。”戚欽榮拍着她的背,防止她情緒波動的背過氣去。
但是不斷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他握住使她鎮定下來,“大嫂就在外面,一會全部的事情都推給我,別的都不要說。”
“視頻不是我放的,也不是我原本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我知道。”還是他大意了,以爲會換別的,沒想到是這個,能拿到CAOMEL酒吧內部監控的,肯定不是尋常之輩。
這樣一來,搜尋的範圍小了很多,不難找。
“一會她們要進來,把責任全推給我聽見沒有?”戚欽榮安撫着她,讓她能安定下來。
原本以爲回來那個人會收手,沒想到不是想把他逼回來,真正目的是在於此的。
“你告訴一句話,我父親他還在不在這世上。”韓箏仰着頭看他,等回答。
她能出動的人脈畢竟在少數,只能得到最表面的消息,真正讓她慌亂的還是那張病危通知書,她不知道爲什麼字沒有簽完,是不在了嗎?
一分鐘後,他回了話,“還在,他還在。”不過存在的方式比死了還痛苦。
韓箏的心纔是真正的放下。
身上的病號服太大,穿在她身上不合身,一伸手,袖子掉落下來,連帶着墨綠色的玉鐲也到了纖細的手腕上。
她這段時間消瘦的太快了,以前褪不下來的玉鐲,現在竟然可以摘下。
“對不起。”韓箏拽住他的衣襬道歉,雖然不知道是道哪個事情的歉。
她欠他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