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回頭,發現是顧西辭,她知道有人跟了她一路,但是她二哥不是在她身旁嗎?
結果竟然是顧西辭?
初棠笑着和他打招呼,“顧同志,好巧啊!”
“是啊,好巧。”顧西辭也微笑迴應,跟對待蕭建邦的冷然截然不同。
蕭建邦挑了挑眉,他怎麼不知道顧西辭還有兩副面孔?
“顧同志,我們先回家了,改天再聊。”
客氣有禮,挑不出錯誤的言辭,卻讓顧西辭心裏更加酸澀。
“好。”
初棠轉身對蕭建邦說,“快進來。”
蕭建邦進去,然後順手把門關上了。
顧西辭看着兩人的背影一前一後地消失在他的視線裏,在門口站了良久纔回自己家。
兩牆之隔的初棠家,兄妹二人正在看初棠家的次臥,初棠在一一介紹。
昨晚蕭建邦走後,她就把次臥收拾出來了,裏面放一些生活用品,還有幾身適合蕭建邦穿的冬衣。
今天早上走之前又把被子抱出去曬,現在還在院子裏晾着。
“二哥,怎麼樣?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滿意不?”初棠仰着頭,期待地看着蕭建邦。
蕭建邦回神,有些語無倫次,“滿意,妹啊,哥簡直太滿意了,你真是哥的好妹妹啊!”
蕭建邦簡直快要熱淚盈眶了,他妹對他真好,還特意爲他準備東西,妹妹是真心接納自己這個二哥了。
誰不想自己付出的真心有迴應呢?
初棠看出了蕭建邦的滿意,自己也高興,裏面的東西都是她在空間裏千挑萬選又親自佈置的,“二哥今天要不要住下。”
“住!”蕭建邦本來就打定主意住在這裏,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妹自己一個人住不安全,尤其他妹還長那麼漂亮,現在外面的世道已經開始亂了。
今天就是特意解決這個問題的,礦山周圍已經全部封了,他們在附近建的有一排木屋,每天就住在那裏。
今天特意給領導說以後他就不住那邊了,他要保護他妹,領導只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譬如你什麼時候有妹妹了,你妹叫什麼住在哪,就答應他了,還恭喜他找到自己的妹妹了。
蕭建邦把疑惑埋在心裏,他領導對妹妹的態度不對,他已經做好被罵個狗血噴頭的準備了,領導竟然爽快地批准了。
蕭建邦敏銳地察覺到,領導的態度轉變,就在知道他妹是誰那一瞬間。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有祕密初棠就不是他妹了?
蕭建邦讓初棠趕緊去洗漱睡覺,自己把被子收了鋪牀,然後更加細緻地觀察他的新房間。
妹妹精心準備的!
必須寫信炫耀炫耀!
棉被抱在懷裏,很軟很厚實,晚上一定暖和,衣櫃最上面是被子,中間掛的是棉襖和大衣,還有青年裝和襯衫,最下面還有鞋和襪子,一年四季的穿的衣物都有。
書桌上有一盞煤油燈,有暖水瓶、搪瓷杯,木製筆筒裏裝的是削好的大華鉛筆,銥金筆以及英雄鋼筆,旁邊還有兩瓶紅獅牌墨水。
牀旁邊是一個五斗櫃,打開抽屜,裏面的東西讓蕭建邦大喫一驚。
麥乳精、大白兔、肉乾、水果罐頭,把抽屜塞得滿滿當當,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隨便喫!”
搖頭失笑,他妹還真把他當小孩子了,不過,胸腔裏卻是暖暖脹脹。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真好啊。
第二天一早,初棠起牀就發現她二哥正在廚房做飯,看到她出來還催促她快去洗漱,暖水瓶裏面有熱水。
蕭建邦熬了粥,熱了包子,又炒了一盤青菜,沒拒絕初棠要幫他端的好意,兄妹之間不需要那麼客氣。
兄妹二人在享受早餐,初棠嚐了一口粥,熬得很濃稠,米香味被完全激發出來,又夾了一根青菜,鹹淡適中,清脆爽口。
她看到蕭建邦俊臉有些緊繃,眼神中有些許緊張,一邊喫一邊對蕭建邦豎起大拇指,眼神崇拜,“二哥,你做飯是這個!”
蕭建邦眼神中的緊張一下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驕傲和滿足,“妹,你喜歡喫,哥每天給你做。”
“好啊好啊!”
喫完飯,兄妹二人合作,蕭建邦刷碗,初棠擦桌子,一切井然有序。
蕭建邦去礦山,初棠騎着自行車去外聯廠,今天是約定好拿儀器的日子,她要趕快去找秦廠長。
她不知道的是,秦廠長比她還急,早早地就讓吳祕書開車在門口等着。
初棠遠遠地就看到外聯廠門口有一輛汽車,低頭掃視了一眼手錶,七點半???
三人開車前往玻璃廠。
一進去,初棠就看到那位老師傅滿臉歉意地看着她。
初棠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老師傅下一秒的話證實了她的想法。
“秦廠長,這位同志,對不住啊,這個儀器我燒製不出來。”老師傅一臉羞愧,耳朵通紅,跟前幾天一口答應那個自信模樣大相徑庭。
初棠也失望,但看着一臉愧疚的老師傅又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艱難地出聲,“沒、沒事,您盡力就好。”
玻璃廠的張廠長也歉疚地看着秦衛民,秦衛民也沒多說什麼,簡單寒暄後就帶着初棠和吳祕書告辭了。
三人興高采烈地開車過來拉儀器,興致不高地空手離開。
“初棠啊,別灰心,一定能找到能燒製成功的人。”秦衛民看着初棠一上車就垂頭喪氣的,開口安慰道。
“廠長,我想去一趟京都。”初棠很快恢復精神,今天是臘月初七,元旦是臘月初十,年前她估計能帶着儀器回來,不耽誤年後用。
“行,我給你批假。”秦衛民知道初棠在京都有關係,這次去京都就是要找人燒製儀器。
初棠拿着假條和介紹信回家了,她該怎麼跟她二哥說她要去京都?
與此同時,蕭建邦也從礦山往家趕,他要去辦理職位調動,應該怎麼和他妹說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