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烏黑,狂風咆哮,月亮被烏雲遮擋,天空中一顆星星都沒有,光禿禿的樹枝在空中呼嘯抽打着,周圍陰暗又淒涼。
初棠看了看手上的手錶,8點了,她是四點從外聯廠出來的,已經連續走了四個小時了,她現在整個人又累又渴又餓。
從空間裏拿出一杯熱可可,一口氣把她喝完,又沿着剛纔那羣人走過的路繼續趕路。
初棠發誓,她就沒這麼趕過時間,真是一刻都不能停歇。
看不清腳下的路,也不能拿出燈照着,初棠只能慢慢摸索,行進的速度極其緩慢。
好在,她跟上了那羣人,成功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叮~好運buff已失效,請宿主注意!!!】
初棠苦着臉,咬緊牙關,心一橫直接趴在了地上,她聽到聲音了。
“滴”
“滴滴”
“滴滴滴”
金屬探測儀的聲音!!!
即使知道了裏面大概率有礦,但是不親眼看到,初棠還是不能斬釘截鐵地向國家彙報。
“先生,就是這裏,這就是我說的地方,裏面有你們要找的東西。”語氣中的諂媚奉承藏都藏不住。
“路,這次你立了大功了,等我們回國,絕對不會虧待你。”
“先生,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初棠整個人怒火中燒,明明是華國人,還帶着外國人來華國偷華國的東西,能出國的人會不知道礦對一個國家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就算是鐵礦,華國現在也很需要,沒看家家戶戶的鍋都是定量嗎?
初棠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趴在地上繼續聽,周圍沉默了很久,只能聽到響亮的叮噹聲和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回聲,直到聽到一陣歡呼聲響起。
“先生,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了,就在這裏面。”
“走,我們進去看看,路,你也一起進去。”
“好的先生。”
一陣腳步聲響起,是他們走遠了,初棠沒敢站起來,繼續趴在地上,她無法確定有沒有在四處觀察,尤其是那個討厭的男人。
嘶——
地上真涼啊!
幸虧她穿的厚,不過這身衣服也沒法要了,剛下過雨的地面還沒幹透,衣服上面沾的都是泥,連她臉上、頭髮上沾的都是,就像跳沼澤地裏面了,現在就是一整個小泥人。
又趴了大概二十分鐘,初棠覺得自己的臉都被吹僵硬了,手麻腳麻的,整個人一動不動的保持一個姿勢。
“先生,我們今天先回去吧,看這天色要下雨。”
“喬布,魯斯,你們今晚留在這裏看守。”
初棠本來想着今天沒戲了,就又聽到那個被稱爲“路”的漢奸狗腿子開口了。
“先生,不用留在這裏看守,這樣反而更加引人注目,他們在這裏生活幾十年都沒有發現,空有金山而不自知,就是一羣蠢貨。”
“哈哈哈,路,你說的沒錯,他們就是一羣蠢貨,守着金山不會用,反而去挖野草樹皮。”
初棠的拳頭已經硬了,明明寒風蕭瑟,她卻覺得胸腔中有一團火在燃燒。
蠢貨蠢貨,我看你們兩個纔是個大蠢貨!
等到他們走遠了之後,初棠用胳膊撐起身體,先翻了個身,又慢慢坐起來,感受到腿上的血液迴流,撐着地面慢慢站了起來。
看着剛纔被挖的地方,初棠撿起來一塊紅褐色的東西。
這是,鐵?
不是金礦。
不對,這不完全是鐵。
還有帶紅色的灰白石???!!!
他孃的。
初棠沒忍住又爆了粗口,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啊?
紅色的黑白石,那不就是鋰礦礦石嗎?!
她前段時間還去京都提純!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鐵礦和鋰礦形成的伴生礦,那羣洋鬼子就是爲了這來的吧。
還有那個漂亮國走狗,也不知道漂亮國許給他什麼好處,讓他心甘情願出賣自己的國家。
【叮~恭喜宿主調查清楚奈爾森夫婦來陽縣的真正目的,生命值*60,體力值*3,隨機大禮包已到賬,請宿主注意查收。】
【叮~請宿主阻止漂亮國人偷盜華國的礦脈。守護華國的礦脈資源,加快華國的工業進程,是一個合格的強國建設者應盡的責任!任務獎勵:金屬學習專區開放。失敗懲罰:金屬學習專區永遠關閉。】
【宿主,你的隨機大禮包要開啓嗎?】
[開!!!]
初棠倒要看看,她今天走了這麼遠的路,又是下墓,又是趴泥地,現在又在礦洞裏,那個大禮包裏面有什麼好東西。
【哇哦~宿主你看,大力丸,體會力大如牛的感覺。這個匕首削鐵如泥,自保的好武器。礦脈探測功能開啓,一切礦脈在你眼中無可遁形。】
【宿主你開心嗎,都是好東西~】
即使0250的聲音很歡快,初棠還是能聽出它聲音裏的心虛。
呵。
[250你又想進小黑屋了是不是?]
[現在熱武器時代,你給我一把冷兵器,還削鐵如泥,我們現在又不是去了原始社會。]
[礦脈探測,我在21世紀倒是有礦,你現在開啓這個功能,是讓爲華國找礦脈是吧。]
[所以今天跑大老遠就給我一個大力丸???]
[嗚嗚嗚,我從21世紀來到這裏,累死累活地做任務,獎勵的都是不中用的東西,你們系統還敷衍我,嗚嗚嗚我不幹了。]
初棠本來只想訛0250點東西,匕首在這個年代還是很有用的,找礦脈就當爲國家做貢獻了。
但是現在她越想越想哭,她在21世紀生活奢靡,悠悠哉哉地生活,現在來到這個窮的飯都喫不起的年代,今天還跑到別人墓裏面。
嗚嗚嗚她好想老初,老初在這裏她怎麼可能受這種委屈。
【宿、宿主你別、別哭啊,我、我去跟主系統申請,絕對不會虧待你,你、你放心。】
【哇嗚哇嗚哇嗚,宿主你別哭了,0250也想哭哇嗚哇嗚哇嗚。】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們回家。]
初棠慢慢止住了眼淚,想想剛纔還很好笑,一瞬間就哭出來了,其實也沒什麼,既來之,則安之。
就這樣,剛纔哭的稀里嘩啦的一人一統頂着寒風在夜色中往家趕。
月亮悄悄的探出腦袋,把初棠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