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告一段落,鄭蓉很有眼力見的,跟錢翠花拜起年來。
“娘,過年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錢翠花哭笑不得,表示:“我還年輕。”
不過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將早就準備好的錢袋子,遞給了鄭蓉。
鄭蓉接過去,直接打開錢袋子,偷偷瞧着裏面的銀子來,看得錢翠花是一陣好笑。
“別看了,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鄭安也跟着鄭蓉在看錢袋子,好奇得很。
“那到底是多少啊?”
鄭蓉莞爾一笑:“不告訴你。”
她將錢袋子上面的繩子拉緊,正準備放進懷裏,卻發現了上面的刺繡。
“娘,這錢袋子外面的刺繡真好看,您是哪裏買的啊?”
錢翠花失笑:“我天天待在家裏,能去哪裏買?這都是小志他娘做的。聽說我想要錢袋子,就專門給我做了,送過來,一文錢都沒要呢。”
李幼娘也有了幾分興致,夠着在看錢袋子上面的刺繡,大喜道:“小慧這手藝不錯啊,都趕得上正經繡娘了。”
“是嗎?”錢翠花拿起手裏的錢袋子,仔細瞧了瞧。“好像是不錯。”
安寧認真道:“何止是不錯,都趕上宮裏的繡娘了。”
“什麼?”鄭民感到驚恐:“不至於吧,總不能她也是宮裏出來的人吧?”
那也太湊巧了。
安寧又多看了刺繡幾眼,沒有說話。
周慧打圓場:“不是要拜年,要禮物嗎?接着拜啊,這才第一個呢。”
衆人才回過神來,專心拜年。
鄭安:“娘,祝您身體健康,永遠開開心心的。”
錢翠花還是很滿意這個樸素的祝福語的,笑着將錢袋子遞給了他。
“好,娘也祝你,新的一年,話本大賣,心想事成。”
“好。”鄭安也巴巴地拉開錢袋子,觀察起裏面的銀兩來。
大寶和二寶坐不住了,他們也想要銀子。
“奶,大寶祝您永遠這麼好看。”
“奶,二寶祝您永遠這麼有錢。”
錢翠花笑得嘴都合不攏,這祝福語,就相當於現代的暴富暴瘦啊。
“好好好。大寶和二寶真乖。”
錢翠花將兩個喜慶的錢袋子,放到了大寶和二寶的手上,慈愛道:“不止今年,還有明年,甚至往後,奶對你們都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
大寶和二寶拿着錢袋子,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喜滋滋道:“謝謝奶,我們會的。”
李幼娘忍不住叮囑道:“還要讀書明理,不求你們讀出多大的名堂來,但一定要明事理,分善惡,知道嗎?”
大寶和二寶確定了錢袋子裏面的銀兩後,擡起頭來,乖巧的點頭:“知道啦。”
劉招娣專門等大寶和二寶拜完年了,才抱着三寶,走到了錢翠花旁邊,跪了下去。
“娘,三寶還不會說話,就由我這個娘抱着她來,跟您拜年。”
劉招娣堅持不起來,認真道:“要的,三寶剛出生沒多久,就跟着咱們逃荒了,如果不是您,她肯定熬不過來的。”
錢翠花愣住,心裏嘀咕道:這一家子,不都是靠着她的空間活下來的嗎?
劉招娣似乎聽到了她心裏的想法,“娘,那不一樣。咱們一家子,都有活下去的機會,唯獨三寶,喝不到羊奶,她就死了。”
錢翠花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正想說不用放在心上,又眼睜睜地看着鄭泰跟着跪了下來,還給她磕了個響頭。
“你幹嘛呢?我還沒死呢。”錢翠花嚇得跳了起來,縮在周慧身後。
鄭泰擡起頭來,鄭重道:“娘辛苦了,兒子謝謝您爲這一家子的付出。”
錢翠花乾笑,然後又看着鄭國幾人也跟着陸陸續續地跪了下來,給她磕頭,齊聲道:“娘辛苦了。”
大寶和二寶:“奶辛苦了。”
錢翠花愣在原地,周慧也愣着沒動。
馬一六兄弟如坐鍼氈,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起來,跟着磕上一磕?
錢翠花回過神來,結巴道:“起,起來吧,咱們一家子喫個飯,別這麼大講究,我害怕。”
“娘別怕,我們都聽孃的。”
有了鄭國帶頭,鄭泰幾個都跟着陸陸續續起來了。
錢翠花看到安寧也跟着磕頭,起身,忍不住調侃道:“安寧剛剛喊的什麼?是喊的娘嗎?”
安寧才扶着鄭民的手,坐在了凳子上,被錢翠花這麼一說,臉都紅了,小聲道:“大哥他們都喊的娘,我一個人喊嬸子多突兀啊。”
鄭國:“別別別,弟妹,你可別扯上我啊。不然別說老三喫味了,我家幼娘也跟着喫醋啊。”
李幼娘難得聽到鄭國打趣她,紅着臉踢了一下他的腿:“說什麼呢?都老夫老妻了,別瞎說。”
鄭國無辜道:“哪裏老了?我瞧着還可以再要幾個孩子,怎麼就老了呢?”
這下李幼孃的耳根子都紅了起來,掐着鄭國的胳膊道:“你多大個人了,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錢翠花卻起了興致,追問道:“怎麼,老大和幼娘,是有再要個孩子的打算嗎?”
此話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望着兩位當事人,直接略過了安寧對錢翠花的稱呼。
大寶睜着個大眼睛,疑惑道:“爹孃是要給我們送個弟弟妹妹來嗎?”
二寶撅着嘴,委屈得很:“爹孃有了弟弟妹妹,還會喜歡我們嗎?”
李幼娘見二寶情緒不好,寬慰道:“當然喜歡啦,娘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喜歡你和大寶的。”
二寶:“真的嗎?”
大寶看到二寶的矯情樣子,忍不住學着大人的模樣,嫌棄道:“你怎麼跟個小女娃似的,磨磨唧唧的。你是男子漢,應該大氣一點。不就是弟弟妹妹嗎?再多來十個我都不怕。”
“哈哈哈。”
大寶的童言無忌,讓大人們都笑了起來,讓李幼娘和鄭國的臉更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