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花愣住:“大兄弟,這草莓還沒洗呢?”
馬二:“沒事,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周慧:“那上面的草,不能喫的。”
馬三:“沒事,死不了。”
不一會兒,一簍子草莓,也盡數入了肚。
馬一六兄弟還有些意猶未盡。
“嬸子,還有嗎?”
錢翠花愣住:“沒,沒了。”
馬二:“晚飯喫什麼啊?”
周慧:“火鍋。”
馬三:“火鍋是什麼啊?”
“你吃了就知道了。”
因着六位馬兄弟對鄭家的晚飯,充滿了期待。
錢翠花用最快的速度,招呼着家裏人,將火鍋安排上桌。
除此以外,還煲了湯,弄了幹鍋,炒了點小菜,甚至還弄了點花生米和酒來。
鄭家人都是不喝酒的,可是耐不住有喝酒的客人。
果不其然,馬家六位兄弟,看見酒壺,特別興奮。
鄭國擔心他們拘束,給他們一個一個地倒着酒。
錢翠花特意將花生米挪到了他們面前:“馬一,喫點這個,跟酒是絕配。”
“謝謝嬸子。”
馬一他們也不再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始夾花生米。
可是力氣太大,花生米又太小,進嘴的根本就沒有幾顆。
鄭民給他們做了示範,直接上手抓了一小把,一粒一粒的往嘴裏扔。
坐在旁邊的安寧欲言又止,在禮數下長大的她,不太能接受這樣的喫法。
可是她也清楚,鄭民的舉動,是爲了緩解馬家六兄弟窘迫的情緒,所以她看了眼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鄭安怕鄭民一個人尷尬,也跟着他的後面,用手抓起花生米,扔進了嘴裏。
錢翠花忍不住了:“其實有勺子,可以用勺子的。”
周慧跟錢翠花耳語道:“他們粗礦慣了,你不好約束他們的。”
錢翠花用眼神示意:那怎麼辦?
周慧:“家裏有多的飯碗或碟子嗎?多拿幾個來。”
李幼娘:“有的,我去拿。”
因爲花生米可以當零嘴喫,錢翠花安排他們炒了好幾碗。
現下李幼娘直接給他們六個人,一人分了一碗。
馬一喫幾口花生米,喝一口酒,覺得好不快哉。
“嬸子,這紅米真好喫,如果在集市上面賣,肯定生意好。”
錢翠花在火鍋裏夾了一筷子羊肉,“有這個打算了,開了年,我們就要批量種植了。”
馬一瞬間來了興趣,“那您還需要人手嗎?”
錢翠花愣住:“你們不是要跟着馬方上戰場嗎?”
馬三一臉懵:“誰說的啊,我怎麼不知道?”
錢翠花看向周慧,周慧擺手:“我可沒說過這話,你別冤枉我。”
“你們不是姓馬嗎?”
馬二好笑:“我們是姓馬,可是不代表我們就要跟着寨主上戰場啊。”
馬六:“我們是在外面跑生意的。”
“跑生意?”
哪怕是周慧都不知道他們是跑生意的。
馬四:“是的,我們聽令於懷王,長年在外做生意。”
錢翠花失笑。
難怪周慧跟他們客氣,原來是因爲不太熟。
馬一:“我們是做莊稼的生意的。”
馬二:“其實我們見過的,嬸子。”
錢翠花:???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記得了?”
馬一幽怨:“您忘了嗎?您在懷王的安排下,去地裏種西瓜,需要教會一羣莊稼人,我們就在其中啊。”
錢翠花乾笑幾聲:“不好意思,人太多了,我記性不太好,沒記住。”
“沒事,現在記住了。”馬一笑着:“來年再麻煩您,教會我們種植這桌上沒見過的菜品。”
錢翠花笑不出來了,狠狠地瞪了周慧一眼。
“你帶來的怎麼是懷王的人啊?”
周慧也很無奈,提醒道:“有沒有可能,除了他們,連我都是懷王的人呢?”
錢翠花這纔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捅了懷王的窩了,無法獨善其身了。
也罷,反正她也決定入懷王的陣營了。
“沒問題,只要我們能有命花錢,其他的都好說。”
馬一敬了錢翠花一杯:“那就謝謝嬸子了。”
這頓飯,都在馬家兄弟的詢問中度過。
不是問這是什麼,就是問怎麼種出來的,又或者是種子哪裏來的。
鄭家人察覺到氣氛不對,都安靜地喫着飯,不敢多說一句話。
馬家六兄弟辣的眼睛都紅了,卻捨不得放下手裏的筷子,一下接一下的往嘴裏放菜,止不住的誇讚。
馬文才也被辣的眼淚都出來了,不停的喝涼白開。
周慧擔心兒子:“別吃了,多喫點青菜,你看你辣的,成什麼樣子了。”
馬文才不樂意,他就是喜歡喫火鍋,不想喫炒菜。
錢翠花好笑:“看來這孩子隨了你,喜歡喫辣。”
周慧無奈地笑了。
飯後,大家都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不同的是,馬家六兄弟,喝醉了,是被扶着回去的。
錢翠花帶着周慧和馬文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幼娘和劉招娣很體貼,已經幫她重新換了被褥,全部擦洗了一遍。
錢翠花衣服都沒換,躺在牀上一動都不想動。
“天冷了,下大雪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熬不過這個冬天。”
周慧白了她一眼,順勢躺在了她的身邊。
“你就別在這裏傷春秋了,還是想想我們怎麼度過這個寒冬吧。”
周慧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奔波了一天,她實在是太累了。
錢翠花心疼周慧,幫她脫了外衣,擦洗了手臉,就讓她直接睡了。
至於馬文才,她弄不太來,直接交給了李幼娘。
好在馬文才也聽話,知道心疼周慧,乖乖地跟着李幼娘離開了。
不用費心照顧孩子的錢翠花,在周慧入睡後,也隨便擦洗了一下,跟着睡了。
本以爲這一覺,會舒舒服服地睡到天亮。
可是事與願違,錢翠花半夜就被凍醒了。
不僅是她,整個鄭家人都被凍醒了。
特別是年齡最小的三寶,凍得哇哇大哭,看得劉招娣都跟着落淚。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冷啊?”周慧裹着被子,開始打顫。
錢翠花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都是冰的。
“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