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淨身出戶後,我中了五個億夏溪邊唐安 >第182章 你不是掃把星
    “你能說說,我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嗎?”經過這幾天,溪邊也緩過來。

    再加上季初白最近天天來報到,沒有非要和她見面,和她認親,只是默默看着她,送些哄孩子的毛絨玩具給她。

    在外面等她睡着,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她心裏也慢慢軟化下來。

    “你媽媽長得很漂亮,跟你一樣。”說起姐姐,季初白嘴角帶了一絲笑意。

    “她比我大兩歲,從小就活潑好動,一天不挨兩次打,她是不會睡覺的。”

    季初白忍不住笑出聲。

    “她拿羽毛球拍打碎了爸爸珍藏的酒,卻把球拍塞進我手裏,每次犯了錯都讓我背鍋。”

    “和我爭喫的,爭玩具,每次爸媽都會訓我,‘你是男子漢,你要讓着姐姐’。”

    “我喜歡跟在她身後叫姐姐,但是她卻很不耐煩,嫌我走得慢。”

    “讀書以後,她把男生給她寫的情書放在我抽屜,和男生約會,帶我出去,給我買冰淇淋當封口費。”

    “爸媽在創業的時候,晚上經常很晚纔回來,她會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有一次晚上發燒,她揹着我去醫院,她明明那麼瘦,卻一直揹着我,走了好遠好遠。”

    “從小到大隻有她才能欺負我,別人要是欺負我,她一定會氣勢洶洶地帶着我打回去。”

    季初白說着說着,彷彿透過溪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彷彿看到小小的他,委屈巴巴地低着頭,心裏盤算着要離家出走。

    一開始被姐姐欺負了,他還會告狀,後來發現,不告狀,只被姐姐揍。

    告了狀,爸爸揍一次,姐姐揍兩次。

    告狀前揍一次,告狀後還要揍一次。

    他也學聰明瞭,再也不敢告狀了。

    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調皮的丫頭,居然會成爲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還倒在她熱愛的崗位上,和她最愛的人一起。

    溪邊聽着季初白的描述,也在心裏描繪媽媽的樣子。

    “那,我的外公外婆呢?”溪邊好奇地問。

    這麼多天,季初白一直在她身邊守着,外公外婆就不想她嗎?

    季初白頓了一下,繼續說,“你媽媽大學畢業後,當了警察,後來和同事結了婚,生下你不久,他們就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犧牲了。”

    “你外公外婆聽到這個消息,在開車途中發生了車禍。”

    季初白艱難地說,這個傷口,從來沒有癒合,他多少次獨自在深夜舔舐着自己的傷口。

    其實,溪邊的性格不像媽媽,反而和舅舅季初白很像。

    兩人都溫和膽小。

    季初白在姐姐的高壓政策下長大,習慣了萬事有姐姐,爸媽本來也打算把家產給姐姐,他就當一個快樂的米蟲。

    誰知道一夜之間,他的世界坍塌了。

    他被迫摘下溫和的面孔,換上冷漠的表情,從血蛭一般的,所謂的“親人”手中,保全爸爸媽媽的產業,以雷霆手段震懾力心懷不軌的下屬。

    這樣才使得公司一步步壯大。

    有足夠的金錢支撐他去找囡囡。

    “都去世了嗎?”溪邊怔怔地問。

    “你看,這是你的媽媽,是不是和你很像?”季初白拿出錢包,在夾層裏小心地取出一張全家福,和他辦公室的那張一樣。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歡喜。

    真的很像呢,溪邊撫摸着照片上那個年輕的女孩。

    “這是外公外婆吧?”溪邊擡頭問季初白。

    “對,這是我們的全家福。”

    “這是你嗎?”溪邊指着一個小男孩問。

    季初白含笑點點頭。

    她和媽媽,舅舅,外婆長得很像。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放棄找你,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季初白的表情很哀傷。

    姐姐去世的時候他纔剛大學畢業沒多久,他茫然地去姐姐工作的地方接回囡囡。

    接着爸媽又去世了。

    囡囡當時只是幾個月大的嬰兒,除了喫,睡,就是哇哇大哭。

    搞得他手足無措,他也想跟着囡囡一起哭。

    他除了照顧囡囡,操持爸媽都有事,還要應付一羣想要瓜分爸媽產業的親人。

    他忙得焦頭爛額,纔會被人鑽了空子,趁他不備,偷偷抱走了囡囡,把她送人。

    那個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在他出事之後,就一直陪在他身邊,他以爲是可以信任的人。

    沒想到背叛他的,正是他最相信的人。

    從那以後,他就不會笑了,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更別說結婚。

    不找回囡囡,他沒有資格去死,他無言面對姐姐。

    家裏的叔伯以此來攻擊他,說他是掃把星,剋死了爸媽,姐姐,剋死了外甥女,公司給他也會敗光,讓他早點交出來。

    他不會再擔心會不會傷了親戚和氣,直接讓人把他們掃地出門。

    現在大家都說他冷酷無情,他也曾經是個溫暖的大男孩。

    他也曾經任何人都不想傷害,卻從未被善待。

    “我不怪你。”溪邊聽了季初白的話,輕生說道。

    季初白猛然擡頭看她。

    “真的。”

    “還有這次,也是因爲我,你纔會……”

    季初白很自責,“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

    溪邊想到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的心情。

    “你不是掃把星,壞人想做壞事,怎樣都能找到理由。”

    “我一直以爲,爸爸媽媽是不愛我,纔會拋棄我。”

    “不是的!你爸爸媽媽給你取名‘囡囡’,你外公外婆把自己所有財產都留給你,他們都很愛你!”

    季初白急忙解釋。

    “你讓我知道了,他們都是愛我的。”溪邊認真地看着他。

    “你真的不怪我嗎?囡囡?那你能叫我一聲舅舅嗎?”

    季初白祈求地看着溪邊。

    “囡囡,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舅舅。”

    溪邊本以爲“舅舅”兩個字很難說出口,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脫口而出。

    也許是血脈天性,也許是季初白這幾日的守候。

    “囡囡。”

    季初白笑起來,他心裏,如同春天百花盛開。

    這是他的囡囡,這世上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