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場的姑娘們都意識到不對了,更別說他人。
“母親,看樣子這纔是你的心裏話吧!”
王夫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她剛纔看着這府邸的榮華,心中嫉妒到了極致,這纔沒忍住說了出來。
可此時面對賈環,聽着他終究迫於世俗喊了自己母親,立馬就支吾起來了。
“環哥兒,你作爲賈府子弟,自然要知道孝順老祖宗。”
“這府邸這般大,自然是給老祖宗住最合適的。”
賈環哈哈一笑,看着王夫人大喝一聲。
“給老祖宗住?我看你是想給寶二哥住吧?”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無聲,居然直接掀到檯面上來了嗎?
“環哥兒!”
賈母喊了一聲,她怎麼會不知道王夫人的想法?
其實她也有帶着賈寶玉來這邊住的意思。
但這府邸的主人終究是賈環,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說。
誰知王夫人這個蠢婦,居然直接這麼說了。
“你這蠢婦!”
“此乃陛下御賜的府邸,乃是環哥兒這個侯爺纔有資格居住的。”
“就算是環哥兒邀請別人前來,那也是他自己做主,豈容你插手?”
賈政怒吼一聲,他這個人雖然不着調,是一個老古板,但卻也知道對錯。
此事分明是王夫人眼紅賈環,想要分走屬於賈環的榮耀給寶玉,這如何讓他不憤怒呢?
賈環看着氣急敗壞的賈政,直接伸手製止了他要繼續說的話,然後卻是絲毫不給他們面子,直接看着王夫人說道:
“這間侯府乃是當今聖上御賜府邸,要知道他賈寶玉一個無功名在身的白身。”
“想要進院子,還得走角門呢!”
“侯府的事情,豈容你一無知婦人插手!”
“再有,叫你一聲母親,那是因爲還想給你一個體面。”
“你以爲,軍中的那些腌臢事情我不知道嗎?”
“只是因爲顧慮到府上姐姐妹妹們的名聲,我不想與你直接鬧翻而已。”
賈環眼神凌冽的看着王夫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因爲如果鬧翻的話,賈府就出名了,這些姐姐妹妹的名聲直接破碎,那嫁人都會是問題。
千萬別小看古代人對名聲的看重,賈寶玉只是在外對狐朋狗友說了自己的姐妹,都可以鬧得沸沸揚揚,足以見得古代人對名聲的看中!
王夫人聽着賈環的話,驚恐的直接癱軟在地上。
賈母、賈政以及賈赦等等當家人都是一愣,他們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只見賈環說道:
“說真的,以你暗算我的那些腌臢事情,我完全可以啓稟當今聖上,直接將你打出賈家甚至問罪。”
“莫要不知好歹,否則的話休怪我賈環今日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賈環身上的肅殺之氣傾瀉而出,少年侯爺上位者的威嚴像是一座大山,壓在王夫人的頭頂上。
聽着賈環充斥着冰冷的話語,感受着賈環身上的殺氣,王夫人嚇得肝膽欲裂,賈府的人何曾見過這般場景?
王熙鳳等自詡有點手段的女眷,此時都是連忙低下頭。
他是一等國侯,攜帶拯救江山社稷之功。
對於大乾來說,只要他賈環不造反,他就無懼任何人!
所以,爲何要委屈自己?
誰敢進犯,直接罵回去就是!
若是再不爽,那就直接以勢壓人!
哪怕是自己的嫡母,賈環也敢冒大不韙懲治她!
說句實在話,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他在乎的只是身邊人的名聲罷了!
畢竟單單賈探春,也是在王夫人座下教養。
如果鬧得太大,第一個倒黴的便是賈探春,所以賈環忍住了。
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早就是一巴掌呼過去,我的榮耀豈會是那個賈寶玉能夠染指的?
再看看賈寶玉?
看到自己的母親癱軟在地上,被自己呵斥的時候,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蜷縮在了賈母的懷中,驚恐的看着賈環。
不知爲何,薛寶釵,林黛玉等等姐妹看到賈寶玉的模樣,再去看看呵斥王夫人,威壓賈家兩府當家主人賈環的模樣,目光之中,都是異彩連連。
若是她們有這等男兒的撐腰,何須再去討好他人,唯唯諾諾?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硬是將自己憋的臉色難看。
可要說,在場所有人當中,有誰能完全不需要顧及的,那非趙姨娘莫屬。
只見此刻的趙姨娘,興奮的不行,看着王夫人的悽慘模樣,甚至高興的都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最後還是賈探春來到賈環的身邊,拉着弟弟賈環的胳膊輕聲說道:
“好了,弟弟!”
“畢竟是嫡母,你雖然有滔天之功,可看不過眼的人太多,不能落人把柄。”
賈探春果然聰慧,時時刻刻都爲賈環着想。
“那就聽姐姐的。”
點點頭,賈環微微一笑,好似剛纔那個殺神不是他一般,倒是讓全場的姐妹們都鬆了一口氣。
賈璉以及賈珍等人則是連忙抹着冷汗,不敢跟賈環對視。
有了賈探春安撫賈環,賈母隨後示意丫鬟將王夫人帶走。
很快就再度恢復了嬉嬉鬧鬧,好似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這便是高門大族了,任何丟臉的事情,眨眼就可以遮掩下去。
“對了,我準備將姐姐妹妹們接過來住,還有母親趙姨娘。”
賈環如此說道。
聽着賈環的話,所有人都是一愣。
只見大堂之內,賈環坐在那裏喝着茶,而後滿臉不屑的說道。
“再讓姐姐妹妹們住在那邊,我可不放心。”
聽着賈環的話,賈政一陣尷尬,偏偏他還不敢教訓自己這個兒子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他現在面對自己這個兒子,竟然隱隱約約有種懼怕的感覺!
不過賈政也能想得開,也能理解。
因爲他們此時多少也知道了一些,賈環參軍的時候王夫人居然暗中找人,想要讓賈環死無葬身之地。
哪怕是賈政都暴怒無比,只等着回去就教訓王夫人。
不管再怎麼不受寵,自己再怎麼不待見,那也是他兒子啊!
豈容一個蠢婦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