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如今是天時地利皆已具備,但是賈環還差了一步人和之機會!
正當賈環想着如何去從軍的時候,寧國公與榮國公兩府卻已是沸反盈天!
寧國府賈珍、榮國府賈赦、賈政以及賈母正坐在一起商議事情!
此時賈母說道:“想必漠北韃靼犯邊的消息大家已經收到了吧!”
“朝中大臣、勳貴在左丞相秦檜與太師嚴嵩的提議下,爲了取悅陛下與太上皇,都紛紛派出家族子嗣去往漠北前線參戰。”
“我們東西二府世受皇恩,富貴延綿,自然不能落後於人,受人口舌!”
“兩府之中,必須要派出一個人去前線參戰,否則將來陛下和太上皇就算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會有意見的!”
“如今東府是珍哥兒當家,西府政兒、赦兒做主,你們幾個總要拿個主意出來纔行!”
賈珍、賈政以及賈赦,三人坐在凳子上,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率先開口。
三人不說話的原因自然很是簡單,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子嗣出去送死!
寧國公府上,賈珍就一個兒子賈蓉,雖然說爺倆關係一般,但是總歸是親兒子!
而且,賈珍非常清楚自己兒子的德行,這要是真的上了戰場,鐵定就回不來了!
而且他們寧國府還是一脈單傳,這要是賈蓉沒了,自己要是再生不出兒子來,他們寧國府一脈不就斷了傳承香火嘛!
再說了,論人丁興旺,榮國府可是強過他們寧國府太多了,自然,這黴頭他賈珍可是不會觸的!
賈赦和賈政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這次的事情最終還是會落到榮國府上面來的。
只不過,他們兩人也都是一個嫡子,誰又肯將自己的親骨肉送去戰場呢。
局面就這麼僵持住了,賈母見半天沒一個人說話,不得不開口說道:“賈珍啊,這件事你怎麼看啊。”
賈珍隨即開口道:“老祖宗,寧國府一脈單傳,我也就賈蓉這麼一個兒子,您說我能怎麼看,難不成要我寧國府一脈傳承斷絕吧!”
賈母被賈珍幾句話懟的險些噎死,咳嗽幾聲過後,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些什麼。
畢竟賈珍說的是實話,她之所以多這麼一嘴,也只是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麼轉機罷了。
看賈珍不上套,賈母也只得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兩個兒子賈赦與賈政:“赦兒、政兒,寧國府這邊的情況你們也是瞭解的,娘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爲今之計,就是從你們兩人的子嗣中選出一個。”
“不過,寶玉不算在其中。”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哥倆商量一下吧!”
賈赦聽後心裏暗暗發苦,這麼多年以來,賈母一直偏愛二弟賈政,這是東西二府人盡皆知的事情。
賈寶玉更是被賈母當做了掌上明珠,寶貝的不得了。
只是,雖然知道母親偏向二房,但是賈母一句寶玉不算在其中,瞬間還是讓賈赦破了防。
所以賈赦此時也是裝傻充愣,希望以此矇混過關。
賈母點點頭說道:“也是難爲你們了,我看就選璉哥兒吧,畢竟璉哥兒已經二十二歲了,這個年紀正合適參軍,赦兒,你說呢?”
聽着賈母的話,賈赦那是滿腔的怒火。
這麼多年來,偏愛也就算了,現在還想讓賈璉去替死,賈赦隨即說道:“母親,璉兒是歲數到了。”
“但是璉兒至今也沒有個子嗣,我也就璉兒這麼一個嫡子,要是他在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這一脈可就斷絕了。”
“再說,二弟那邊,賈珠雖然英年早逝,但是總歸賈珠的血脈卻是留下了。”
“如今賈珠的兒子賈蘭也是一天天的長大了,二弟也算是延續了香火不是。”
賈赦的意思很簡單,賈政都是有孫子的人了,香火也得到了延續。
而自己卻就這麼一個嫡子,他要是死了,我可就斷了香火,誰要是逼着我兒子去送死,那可就不要怪我掀桌子翻臉了!
賈赦此言一出,賈母與賈政兩人同時變了臉色,但是他兩也無從反駁,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地。
賈赦看着賈母的臉色,知道今天必定要拿出個主意來,要不最後這事肯定不能善了。
隨即賈赦心思一轉,對着賈母說道:“母親,我看不如從庶出裏面選一個吧,當今陛下與太上皇也沒說非要嫡子上戰場。”
“我想那些勳貴大臣也沒有幾個派嫡子出戰的,多數都是庶出參軍。”
聽着賈赦的言論,賈母與賈珍眼前一亮:“是啊,庶出也屬於家族子嗣,派庶子參軍,貌似也說的過去!”
就這樣,賈母將目光再次轉向了賈赦。
而看着賈母投過來的目光,賈赦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後,開口說道:“母親,賈琮如今才八九歲,這個年紀可參不了軍。”
“我看二弟的庶子賈環就挺合適,我記得他也就比寶玉小個一兩歲,這個年紀剛剛好。”
聽完賈赦的話語,賈母與賈政陷入沉思,而一旁的賈珍卻是老神在在的看起了熱鬧。
賈母思慮再三過後,知道不能將自己這個大兒子逼迫過重,隨後就同意了賈赦的主意。
幾人商討結束後,賈政接下了去賈環那遊說的任務。
畢竟身爲庶出,雖然在家族裏面不受重視,但上戰場的利害關係都是明白的。
萬一賈環起了應急反應,對誰來說都是不好的。
而且參軍報道的日子也是臨近了,要是久久定不下來人選,陛下與太上皇想必也是不高興的。
就在賈政派下人通知賈環過來見他的時候,賈環也在考慮自己如何有正當理由能夠參軍。
猶記得當年,前身賈環想要好好讀書,可結果卻是王夫人找了個由頭,派賈環給她抄寫經書。
嫡母的命令不敢不聽,尤其還是抄寫經書祈福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抄就是一年半載,可想而知,前身還怎麼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