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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7章是她祖宗

    容淺止看着張少卿,這丫頭看不上儀表堂堂的景灝,卻對一支姻緣籤如此相信,這似乎有點過了。

    想到這,她心中猛地咯噔一聲,她這才意識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會不會是上邪彧設下的圈套,其目的是爲了試探林伯勇今晚的舉動有沒有被南楚這邊的人察覺,甚至是被宮漠寒給知道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從上邪彧的角度看,他抓住林亞男,來要挾林伯勇和自己合作,這也只能暗中進行,若是讓南楚知道了,他們東遼得不到一點好處不說,還可能被將計就計,殺個措手不及,這樣的話,自然就得不償失。

    因此,爲了保險起見,上邪彧肯定是想辦法試探一番。

    若真是如此,那麼,她此時的出現就已經引起了上邪彧的察覺。

    眨眼之間,容淺止心中千迴百轉,既然已經沒有退路,若這張少卿真是上邪彧故意丟出來的探子,那她就讓她好好試探一番!

    她開口道:“小生還沒有成婚,能和姑娘在此相遇真是有緣。”

    “真的?太好了!”張少卿拍了拍手,她看着容淺止問道:“公子,我叫張少卿,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姓梁單名一個傾字。”容淺止面不改色,這丫頭若是上邪彧的人,不要說叫“孃親”了,她讓她叫她“祖宗”!

    “梁傾……”張少卿吐出了兩個字,頓時覺得這名字真是彆扭,也容易讓人引起誤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喊“孃親”呢!她訕笑了一聲:“那個,梁公子,你的名字很特別。”

    “哪裏特別?我覺得很正常,你可以不必如此客套,直接叫我梁傾好了。”容淺止一身青色的袍子,俊秀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正經,盈盈的月光灑下,反倒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看着如此的容淺止,張少卿愣了愣,片刻後,這纔回過神來,她急忙道:“梁傾,你既是我命中註定之人,你就隨我去見見我的家人可好?”

    “少卿姑娘,即便你我的姻緣是命中註定的,但也沒有晚上去提親道理,你說是不是?”看着張少卿急切的神色,容淺止更加斷定她是上邪彧放出來的誘餌。

    這樣的話,她是去還是不去呢?

    若是去的話,其中的兇險無法預知,但,若是不去的話,她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再想利用林伯勇來個請君入甕給東遼一個痛擊恐怕就不可能了。

    袖中的手慢慢攥了起來,她既然要替夫君守住南楚的萬里江山,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即便是龍潭虎穴,她也要去闖一闖!

    “梁傾,人家好不容易遇到你了,不是怕你走了我不知道去哪裏找你嗎?”張少卿開始撒嬌,抱着容淺止的胳膊搖了搖:“我是隨着哥哥一道來的,我們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你就隨我去見見哥哥吧。”

    容淺止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撥開了張少卿的手,有些無奈道:“好了,我隨你去就是了。”

    “梁傾,你真好!”張少卿拍了拍手,急忙上前領路:“梁傾,隨我來!”

    “好。”看着張少卿急切的步伐,容淺止眯了眯眼,眼底劃過一道寒光。

    半個時辰後,張少卿領着容淺止來到了一所宅子的院門前,這所宅子一眼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張少卿上前敲了敲門,片刻,一名小廝打扮的男子拉開了門,見到張少卿,喚了她一聲小姐。

    容淺止的眸光快速在這名男子的身上轉了一圈,這名男子渾身上下一股肅殺之氣,哪裏是普通的小廝,分明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士,如此看來,景灝,甚至上邪彧有可能就在這宅子裏。

    “梁傾,進來啊。”張少卿先一步進了門,見容淺止站着沒動,她回頭喊了一聲。

    容淺止點了點頭,擡腳進了門,院子裏靜得很,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窒息,容淺止知道,這院子四周藏了不少高手。

    呵,她這是進了埋伏圈了?

    她不動聲色,跟在張少卿的身後。

    待她來到院子中央,突然燈火通明,數十個士兵高舉着火把把她團團圍在了中間。

    她心中冷笑了一聲,故意愣了愣,這纔看向張少卿問道:“少卿姑娘,這是何意?令兄就是這麼迎客的?”

    “這……”張少卿急忙往這羣士兵的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上邪彧,她又急忙來到容淺止身邊,拽着她的衣袖道:“梁傾,哥哥向來脾氣不好,最是厭惡別人騙他,你現在跟我說實話還來得及,你快說,你真的叫梁傾?”

    “我不叫梁傾,那你認爲我應該叫什麼?”容淺止聲音中帶着能讓張少卿聽出來的惱怒。

    “你……”

    張少卿正準備開口,就聽見上邪彧的聲音傳了過來:“寒王爺,四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容淺止順着聲音看去,就見一名男子從一間廂房裏走了出來,男子一身紫色的袍子,面容冷峻,舉手投足間,無不顯示着上位者的尊貴之氣。

    上邪彧!

    她雖然沒有見過上邪彧本人,但她看過他的畫像,她可以肯定他就是東遼太子上邪彧,那個四年前她夫君的手下敗將!

    她心中覺得好笑,上邪彧如此說只是想詐一詐她,看看她是不是宮漠寒易容的,若是讓他知道,他面前的是她容淺止,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她蹙了蹙眉頭,故作疑惑地看着上邪彧。

    張少卿看了容淺止一眼,急忙迎上了上邪彧,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她很想說在她看來,梁傾並不是宮漠寒的人,他在那裏出現也僅僅是巧合,但她沒敢說出來。

    上邪彧似乎猜到了張少卿想說什麼,他幽幽地開口:“現在下結論,還爲時過早。”

    “是!”張少卿一個激靈,退到了一旁。

    上邪彧的目光一直緊緊鎖在容淺止的臉上,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覺得眼前之人是宮漠寒,卻又覺得他不是。

    他擺了擺手,讓士兵們退到一旁,他來到了容淺止的面前,輕聲喚道:“宮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