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玄武洞!
他是當時姑蘇藍氏那名急於把綿綿推出去送死、以求保住自己周全的門生!
蘇涉應當也是想起了這樁令他羞愧憤恨不甘的舊事,走過藍忘機面前時,忽然發起一掌,朝他劈去。藍忘機正要迎擊,一旁的魏無羨卻搶先一掌劈回。
蘇涉前不久纔在亂葬崗使用過一張傳送符,消耗了大量靈力,再加夜雨奔走攔截挾持聶懷桑,已是精疲力盡,因此這一掌威力並不如何,魏無羨正面迎了一記,除了胸口微悶,喉嚨裏有輕微血腥氣翻涌了一陣,沒感覺有什麼耗損,被蘇涉一掌劈得撞進了藍忘機懷裏,還有力氣咆哮道:“你敢動我的人!”
藍忘機原本神情微緊地要去察看他的情況,卻被這一句“我的人”吼得整個人一呆。蘇涉的臉也抽了抽,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扭曲着嘴角道:“……你……的人?”
魏無羨又坐了起來,正要再給他好好重複一遍,對面的藍曦臣忍不住了,不抱什麼希望地道:“……魏公子!”
魏無羨忙道:“好的好的,藍宗主,那我換個說法。我是他的人。”
蘇涉額頭青筋暴起,喝道:“夠了!什麼你的我的他的!”
魏無羨立即道:“那行。這是你說的,夠了啊。你打也打了,氣該消了吧,趕緊到後面去幫金宗主挖地吧。別再動我們了。斂芳尊對澤蕪君還是尊敬有加的,你若是傷了含光君,你猜猜斂芳尊高興不高興?”
他說到了點子,蘇涉被他提醒,猛地記起這麼回事,有心收手了。可到底心有不甘,還要再諷刺幾句:“想不到傳說叫陰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夷陵老祖,也會怕死,哈!”
雖然覺得咬嚼字無聊,蘇涉還是冷笑道:“怕死和不想死,有區別嗎?”
魏無羨耐心地道:“當然有區別了。方說我現在不想從藍湛身起來,和我害怕從藍湛身起來,這能是一回事兒?”
蘇涉的臉都綠了。
這時,忽然從魏無羨的方,傳來輕輕的一聲笑。
很輕很輕的一聲,幾乎讓人懷疑是聽錯了。
可魏無羨猛地擡起頭,卻是真真切切地,在藍忘機的嘴角邊,看到了那抹還沒來得及消散、彷彿晴光映雪的淺淡笑意。
這下,不光是蘇涉,連藍曦臣、金凌都怔住了。
衆所周知,含光君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彷彿了無生趣的面孔,幾乎沒人見過他笑起來的樣子,算只是略略地勾一勾嘴角。
誰都沒料到,看到他的笑容,竟然是在這樣一個場景之下。
魏無羨的眼睛瞬間睜得又大又圓。
半晌,他嚥了咽喉嚨,喉結下滾動了一輪,道:“藍湛,你……”
正在此時,觀音廟的門外,又傳來了叩叩之響!
這是今晚,第二次有人敲響這扇門。
蘇涉將他的佩劍難平拔|出,握在手,警惕道:“誰?!”
靜默許久,無人應答。
在廟內衆人快以爲這敲門聲不過是暴雨夜的錯覺時,大門猛地四分五裂!
破門而入的風雨之,一道靈光流轉的紫電正面擊了蘇涉的胸口,將他向後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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