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始終壓在師父的心底深處,已然成爲了師父心中的執念和心魔。”
“如今這一切說不定正是一個契機,必須要靠師父自己走出來。”
“而且,師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脆弱,師父一定會邁過這道坎的。”
聽到雲傾幽這樣說,蕭奕瑕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就稍安勿躁了。
師孃走的那幾年,師父內心有多麼的痛苦,他是非常清楚明白的。
這一直都是師父心裏一道難以癒合的傷口。
豐燁白看着面前的雷初箏,突然鬆開了手,朝後退了幾步。
“不!你不是箏兒,你到底是誰?”豐燁白手中的武器直接對準了這個冒牌的雷初箏。
雷初箏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阿燁,你以前從來都不會把武器對着我的。”
“阿燁,我就是我啊,是你的箏兒,我一直都沒有變,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所有時光。”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正在被一羣雷霧島的弟子欺負辱罵。”
“是我替你趕走了那些弟子,我們一起去山頂看風景,你還親手爲我編制花環。”
“我們一起做過的事情,阿燁,你都不記得了嘛。”
雷初箏一步步朝着豐燁白走過去,絲毫不懼擋在中間的利刃。
眼看着利刃就要刺入雷初箏的體內。
豐燁白急忙把武器撤開,避免傷到她。
雷初箏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擡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阿燁,我就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會傷害我的。”
“阿燁,只要你答應父親的要求,我們兩個便能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
雷世酩在一旁附和道,“初箏說的沒錯,到時候你們就能在一起了,不會再有人把你們分開。”
豐燁白眼神冰冷地看向雷世酩,“你是怎麼做到的?”
聽到這突然的問話,雷世酩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他笑着道,“你果然發現了,你心裏很清楚,這是假的初箏。”
“所以就算你知道面前這個人只是替代品,你還是無法對她下手,不是嗎?”
雷世酩繼續道,“當年,你失去了心愛之人,而我同時也失去了我的女兒。”
“如今初箏重新回來,難道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嘛。”
“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只要她能夠繼續陪在你的身邊,那就是最好的。”
聽到雷世酩的話,豐燁白斂了斂眼眸,腦海中滿是和箏兒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以及她的音容笑顏。
雷初箏握住豐燁白的手,言笑晏晏,“阿燁,讓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好不好?”
豐燁白沉默不語,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旁邊的雷世酩沒有着急說什麼,他的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相信豐燁白會想明白的。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豐燁白突然緩緩撫開雷初箏的手。
雷初箏愣了一下,“阿燁。”
“我是日日幻想着,有一天箏兒能夠回來,可我知道這都只是妄想。”
“你雖然和箏兒一般無二,但終究不是她,而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冒充箏兒。”
“因爲箏兒是無可替代的。”豐燁白微微閉了閉眼睛。
執着了這麼久,是時候該放下了。
若是箏兒知道,肯定也不願意他一直陷在無盡的虛妄中。
他確實應該承認面對箏兒早已經不在的事實了。
豐燁白猛地睜開眼睛,手中的武器直接刺向了對面。
利刃刺入雷初箏的身體,她整個人化成煙霧消散。
與此同時,一個黑色的人影顯現出來。
豐燁白手腕一轉,一道力量襲向了那個黑色人影。
那個黑色人影躲閃不及,被那道力量擊退數十步。
看着那個黑色人影,豐燁白眼神冰寒,“果然是你,魔域的嗜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