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第一百五十章最高、最尊貴的王
    (149章發148章末尾了,大家記得看看149章,就是上章末尾)

    特別當那原本在嫪毐的密報中,明明是報病而居於咸陽的大庶長白淑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嫪毐哪裏還不明白些什麼?

    這一次。

    自己的密謀,纔剛剛開始,恐怕便已經是結束了。

    在這麼一刻。

    嫪毐頹然的低下頭去。

    心中卻已經是五味雜陳。

    在謀反之前,趙姬便曾經勸告。

    而且,在這數年間。

    也曾屢次和他說得,他那位身爲秦王的長子,到底是有如何如何的厲害。

    然而,這一切的勸告,嫪毐最終,還沒能聽得進去。

    在進得宮中之前,嫪毐還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黔首。

    然而。

    進得宮中,不過數年。

    便得居如今的高位。

    人便是如此。

    慾望這種東西,永遠是得不到滿足的。

    當初的嫪毐尚還是一個黔首的時候,他所謂的慾望,不過就是能衣食無憂,在這亂世之中,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

    當呂不韋找到他,要他以宦官的身份,入宮的時候,嫪毐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就答應了。

    而如今。

    當嫪毐身居高位。

    論及權力和地位,在整個秦國,已不過是數人之下。

    這一切,便是變了。

    嫪毐渴求的,不再是所謂的衣食無憂。

    他要做的,便是做上那最高、最尊貴的位置!

    於是乎。

    當慾望擊垮了理智。

    所謂的勸告,便也聽不下去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

    都是被嬴政和白淑,盡收眼底。

    嬴政緩緩的自大殿中走出,來到了白淑的身旁。

    “嫪毐,降否?”

    一聲輕輕的呼喊。

    而這邊。

    嫪毐卻是冷笑一聲,緩緩擡頭:“左右不過成王敗寇,你嬴政殺之便是。”

    面對嫪毐之言。

    嬴政的神色依舊是平淡無比。

    望向嫪毐的眼神,不似在望着一個大敵。

    而僅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物。

    此刻。

    白淑的直播間前。

    看着這個猶如跳樑小醜一般的嫪毐。

    觀衆們自然沒有任何的同情。

    有的,只是不住的調侃。

    “這嫪毐,似乎還不服?”

    “哈哈,或許他還在懊悔吧?懊悔自己的計劃沒有更周密,時機沒有更恰當。但是他哪裏知道?自始自終,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嬴政的掌控之中。”

    “他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棋子罷了……”

    “收拾他,不過只是順便,只是一個導火索,嬴政的目的,從來便不是他一人。”

    “只是現在的小嬴政,也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讓我覺得有些陌生了……”

    “什麼陌生?殺伐果斷,這纔是一個真正的王啊。你以爲之前所認識的嬴政,其實不過只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罷了。”

    正所謂。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此刻的嫪毐。

    將死之際。

    卻還不明白。

    他以爲他有了平步青雲,直達天梯的機會,跳出這棋盤之外,成爲手握棋子之人。

    然而從一開始的時候,他這枚棋子,便已經是被嬴政死死的握在了手中。

    曾經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場景。

    到頭來,終不過是鏡花水月。

    “我嫪毐,不降!”

    一聲嘶吼。

    僅僅只是像着牛羊在將死之際,最後一絲掙扎。

    嬴政並沒有說些什麼。

    而在他的身旁。

    白淑卻已經是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兵刃:“長信侯嫪毐!大逆不道,謀逆刺王!大王有令,有生擒嫪毐者,賜錢百萬;殺之而以其首獻者,賜錢五十萬;得逆黨一首者,賜爵一級,賞格皆同!”

    不可一世的長信侯,終究是引來了自己的結局。

    權勢這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

    就如同嫪毐這麾下的兵卒和門客一般。

    在大秦銳士的一輪劍雨,一次衝鋒之後。

    嫪毐麾下之人,戰死數百人。

    嫪毐欲奪門而逃。

    然而。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他這早已經被人操縱好的人生和結局,又如何能逃得掉呢?

    時秦王政九年,九月。

    以秦王嬴政之令。

    原大秦長信侯嫪毐,行刺謀逆。

    以秦律。

    處以車裂之刑。

    其父族、母族、崐妻族三族共計千餘人,皆以誅滅。

    凡與嫪毐有勾連者,其罪行較重者,皆以車裂之刑,並夷其宗族,共計萬餘人。

    罪行較輕者,罷黜其職,舉家流放蜀地,共有四千餘家。

    曾經的嫪毐一脈,在朝廷中可謂是橫行一時。

    然而隨着嫪毐之死,猶如樹倒猢猻散。

    但是。

    所有的人都明白。

    這還遠遠沒有結束。

    那位已經親政的少年秦王想要的,還遠遠不是這些。

    雍地。

    行宮之中。

    隨着嬴政的一聲令下。

    兩個年輕的生命,就此終結。

    他們被摔死在了自己的母親面前。

    而他們的母親不是別人——正是眼下大秦之太后,趙姬。

    兩個孩子的鮮血,流了一地。

    死前那淒厲的呼喊,彷彿還在這偌大的宮殿中縈繞——這是曾經佈滿他們歡笑的宮殿。

    趙姬頹然的癱倒在了地上。

    披頭散髮,衣袍盡染污塵。

    倒不似一個太后。

    而彷彿一瘋癲的婦人。

    目光血紅。

    “他們,他們都是你的兄弟啊!”

    “嬴政!嬴政!嬴政!!”

    一聲聲的嘶吼。

    換來的。

    卻依舊是嬴政那平淡得嚇人的表情。

    面對那帶着仇怨的目光。

    秦國王上只是緩緩搖頭:“他們,不是寡人的兄弟。”

    趙姬跌坐在地上。

    忽而瘋癲一般的大呼了起來:“你不是吾的政兒!你不是吾的政兒!”

    “吾的政兒不是這般的!不是這般的!”

    哭着有笑,笑中帶淚。

    然而嬴政,卻依舊只是搖頭:“寡人未變,變的只是母后罷了。”

    趙姬咬着牙,依舊是嘶吼道:“哀家只是想要一個家,只是想要一個家!哀家有什麼錯!?那兩個孩子,有什麼罪!?”

    “你嬴政也好!他嬴子楚也罷!哀家只是想要有一個家,哀家不要做什麼秦國的太后!如此,也有錯麼!?”

    “也有錯麼!?”

    舉目通紅,哭而大呼。

    趙姬嘶吼着,痛哭着。

    然而無論面前的趙姬如何的哭喊。

    嬴政的神色和語氣,卻依舊是同樣的冰冷:“母后錯便錯在,你乃秦國太后。”

    “而那兩個孩子?他們的出生,便是一種罪。”

    “母后,你越界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

    彷彿將趙姬帶到了十年之前。

    彷彿忽然間想起了很多。

    那年的甘泉宮。

    那年的嬴子楚和夏姬,還有她……

    曾經的趙姬無比痛恨着的夏姬。

    現在回首望去。

    趙姬卻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卻是成了那個無比痛恨的“她”……

    曾經的她可以撲在自己的兒子懷中痛哭。

    此刻舉目回望。

    她的政兒不見了。

    站在她面前的,只有如今的秦國之王——嬴政。

    趙姬明白了一切。

    卻如何也做不到原諒……

    嬴政也好,自己也罷。

    她的心裏空落落的。

    心亂如麻之下。

    卻只有一件事是無比清楚的。

    她回不去了。

    而她面前的嬴政……

    也回不去了。

    彷彿是兩條交叉的線。

    交叉過後,便再無相遇的那一天。

    這一刻。

    趙姬的心,忽是痛徹心扉。

    但是嬴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