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言必是九鼎
    輕聲的一聲呼喊。

    這邊的嬴政緩緩的擡起頭來:“你可有數月,未曾至得我處了。”

    一聲輕聲的呼喊。

    這邊的成蟜,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嬴政之言。

    事實上。

    平心而論。

    嬴政對於成蟜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算是不錯的。

    畢竟。

    嬴政答應了此前嬴子楚之言。

    嬴政非是君子。

    然而作爲秦王。

    其一言必是九鼎。

    所以。

    繼位的這些年來。

    事實上。

    雖然夏姬和韓姬這兩人,對嬴政的態度,都還是此前的那般。

    冷漠中帶着敵意。

    然而。

    嬴政對於他們,卻屬實是不錯的。

    在這兩人,沒有明面上越界的行爲之前。

    對於夏姬和韓姬,在明面上暗地裏的那些個小動作。

    都是視而不見的。

    不單單是如此。

    對於成蟜,更是頗有照顧。

    不似此前之嬴子楚那般。

    一上來。

    便是打壓贏子傒。

    對於成蟜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

    嬴政根本是沒有絲毫的在意。

    對於成蟜的賞賜待遇,都是以最高的規格。

    不僅僅是如此。

    在此前。

    委派成蟜出使韓國。

    不費一兵一卒而使得韓國獻得十餘座城池。

    而成蟜,也得封長安君之位。

    然而。

    所有人都知道。

    成蟜這十餘座城池,到底是如何來的。

    並非成蟜可纔出衆才能驚人。

    畢竟。

    在大秦再一次的挫敗了列國合縱之後。

    可以說。

    便是帶一條狗過去。

    也能在韓國的身上,索取到同樣的好處。

    更何況。

    成蟜的母親韓姬,可也是韓國宗室之人。

    這對於嬴政而言。

    派得成蟜出使韓國。

    簡直就是將功勞,直接是遞到了成蟜的嘴邊。

    如此之行爲。

    成蟜又如何不能知道嬴政的好心呢?

    這邊。

    成蟜低着頭:“方至韓國而返,見過祖母靈柩,便至得王兄處……”

    成蟜的語氣,帶着些許的低沉。

    而嬴政頭也不擡,只是沉聲道:“生死各有其命,你不必哀之……”

    說完。

    便是擡起頭來。

    見得成蟜那臉上的那一絲紅潤。

    嬴政眯着眼睛。

    自然已經是猜到了什麼。

    卻也並不多言,只是輕聲道:“以後走路,小心些……”

    從小到大。

    嬴政總是能見得如此的成蟜。

    而不管嬴政如何詢問。

    成蟜卻總是說,是他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以至於。

    每隔十天半月的,成蟜便要不小心“跌倒”一次。

    久而久之。

    這一句跌倒。

    幾乎快要成爲成蟜和嬴政之間心意相通的兩句暗語了。

    聽得嬴政之言。

    成蟜低下頭去,本就是沉默的他。

    更不明白,到底是該如何而回答嬴政了。

    只得是默默的低下頭去:“王兄……我當真不願去爭……”

    “有些時候,我寧願我只生在普通人家,普普通通的過得一輩子,反倒來得暢快。”

    “可母親和祖母她們,爲何,爲何要如此逼我!?”

    言語間。

    成蟜已經是帶上了哭腔。

    眼眶也已經是變得通紅。

    緩緩的蹲在地上。

    滿是痛苦之色。

    此刻的他。

    彷彿不是身份尊貴的大秦長安君。

    而只不過是一個朝着兄長傾訴的普通少年。

    嬴政輕輕的看得成蟜一眼。

    臉上卻依舊是帶着平靜。

    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放下手中的竹簡。

    而後起身。

    靜靜的見得面前的成蟜。

    便如此,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父王臨終前,寡人答應過他,可以不傷得你和你母親的性命。”

    頓了頓。

    說着這話的時候,嬴政的渾身上下,卻是閃過一陣無比的銳利:“然而,這卻並不代表着,寡人可以對你們無底線的縱容!”

    嬴政的語氣,依舊是平靜不帶着絲毫的波動。

    然而便是那眼眸中的一絲絲的明亮。

    卻是讓一旁的成蟜。

    只感覺一陣一陣如同山嶽的壓力襲來。

    對於面前的嬴政。

    對於自己這個王兄。

    成蟜雖不能說是面面俱到。

    然而成蟜卻只是清晰的明白一件事情。

    那便是。

    自己絕不會是面前的王兄的對手。

    不但他不是。

    自己的母親。

    甚至是那文信侯呂不韋、長信候嫪毐……

    這些看似掌握着朝堂大權,風光無限之人。

    他們,也絕對不會是自己王兄的對手。

    自己的王兄。

    註定會是一個如同先昭襄王、先孝公那些人一般,成就大秦霸業的一代聖王!

    他明白嬴政所說之言到底是什麼意思。

    嬴政可以縱容他和他的母親,做什麼事情。

    然而無論做些什麼。

    都需要有一個度。

    一但超越了這個界限……

    自己的王兄,可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仁君……

    他不出手,坐視自己母親和祖母此前在朝堂的那些小動作。

    容忍呂不韋掌控朝堂。

    甚至可以讓嫪毐一個宦官,聲名鵲起,在朝堂上呼風喚雨。

    這一切的坐視不理。

    並不是自己王兄軟弱。

    而不過是時機未到。

    一但時機一到。

    自己的王兄不出手則矣。

    而一旦出手。

    則必定是雷霆一擊!

    只可惜。

    如此的道理。

    便連年輕的成蟜都是明白。

    然而。

    成蟜的母親韓姬、甚至是呂不韋、嫪毐這些人,似乎是沒有明白……

    “我會好好的規勸母親……”

    成蟜盡力的爲自己的母親辯解着。

    然而。

    話還沒說完。

    便見得嬴政眯着眼睛:“成蟜啊,你以爲她當真會放棄麼?”

    嬴政的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然而那笑意落到成蟜的眼中。

    卻是冷冰冰的。

    只是看上了一眼。

    便是讓成蟜渾身上下,都如墜冰窟。

    是啊。

    自己的母親,當真是會放棄麼?

    當下。

    成蟜苦笑一聲。

    臉龐上,卻已經是帶上了頹然。

    若當真是能勸諫的話。

    便不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

    韓姬依舊是一意孤行。

    這一刻。

    絕望之下。

    成蟜擡頭。

    望向嬴政的眼神,帶着一絲哀求。

    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這一刻。

    他卻不知道該從何而說起。

    求自己的王兄放過自己的母親?

    可是。

    便在自己的母親的不肯放棄的情況下。

    自己又憑什麼讓王兄放過她呢?

    成蟜不甘,絕望。

    莫非,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注定的悲劇,發生在自己面前?

    此刻的大秦長安君。

    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而不過是片刻。

    卻聽得耳畔,一聲呼喊依稀的傳了過來。

    “成蟜,寡人可以不殺韓姬。”

    成蟜瞪大了眼睛。

    僅僅是瞬間。

    臉上的表情,便是變得欣喜。

    剛剛擡起頭來。

    卻正好對上了嬴政那冰冷的眼神。

    “然而成蟜你明白,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恩賜,哪怕你是寡人的弟弟。”

    成蟜低下頭來。

    深呼一口氣,自然是明白嬴政的意思:“王兄需要成蟜如何做?”

    “只要能放過母親,成蟜什麼都願意做……”

    說着這話的時候。

    一向是性格軟弱的成蟜。

    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

    臉上的表情,也是堅毅起來。

    而嬴政,也是靜靜的見得面前的成蟜:“你當真是什麼願意做?”

    成蟜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猶豫:“是!成蟜什麼都願意做!”

    嬴政緩緩的點了點頭。

    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波動:“那如果說,寡人要奪去你的一切。”

    “爵位,身份,性命……你依舊願意?”

    僅僅是在嬴政話音剛落的一瞬間。

    這邊的成蟜,便已經是直接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