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佾便是呼喊而出。
而這邊。
聽得斥侯之言。
趙佾這個趙王都是如此了。
就更別說。
是殿下的衆多趙臣了。
“什麼!?太原被秦軍克了!?”
“這,這怎麼可能!?”
“莫非,趙蔥將軍當真是……”
“謹聲,趙蔥將軍怎麼可能投秦!”
“那如此的話,秦軍又爲何突然越過長平關,襲得太原!?”
“這……這可如何是好?”
整個趙王宮的朝議殿之中。。
隨着太原被秦軍攻克的消息一提出。
幾乎是一瞬間。
整個大殿,便是直接的炸開了鍋。
所有的大臣們,都是不相信所聽到的一且。
明明長平前線。
纔剛剛傳來秦軍進攻再次受挫,他們長平關的趙軍在趙蔥的帶領下,繼續是和秦軍僵持在丹水一線。
怎麼轉眼間。
秦軍就如神兵天降,忽然拿下了太原呢?
然而不過片刻。
趙佾便是猛然搖頭:“不!不對!”
“趙蔥對寡人忠心耿耿,怎會投誠於秦軍!?這絕無可能!”
“此定爲秦軍之奸計也!”
雖然是這麼說着。
但是此番。
趙佾陰晴不定的眼神和表情。
便足以見得,此番趙佾的內心,並未有他所說的那般堅信。
言罷。
趙佾便是猛然直刺於斥侯:“秦軍當真已克得太原!?還是說,此亦爲流言!?”
面對趙佾之言。
那斥侯連忙又是匍匐於地,朗聲道:“啓稟王上,此事千真萬確!”
“那太原城確已爲秦軍所克,小人怎敢欺瞞王上!?”
當斥侯言之確鑿的話語而出之時。
趙佾本就是難看的臉色,此番是愈加難看了。
緊咬牙關,徑直的望向遠方,是朗聲呵斥道:“怎會如此!?那秦軍莫非有飛天之能不成!?否則,怎會突然而至於太原!?還是說,正如龐卿所言,秦軍繞過了百里石長城,自其他地方而入我趙土!?”
“該死!該死!”
此刻的趙佾心中。
卻是多了一絲悔意。
如果當初。
自己聽得龐煖之諫。
早日將援軍送抵駐紮於太原。
或許,便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然而這話。
也僅僅是在趙佾自己腦海中想一想罷了。
說,他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他爲趙王。
王從來便不會錯。
也不可能錯。
而這邊。
便在滿殿的慌亂之下。
龐煖皺着眉頭,沉思片刻。
雖然處在如此變故之下。
老將軍八旬之高齡,卻依舊是處變不驚。
微微的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過片刻,卻是忽然望向斥侯:“秦軍攻克太原,當真是爾親眼所見?”
面對龐煖的詢問。
“如今,那太原城中,我趙軍之旌旗被降下。城牆每處,都業爲秦軍所把持,城門緊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龐煖緩緩的點了點頭。
滿頭花白的鬚髮之下,一雙眼眸卻是熠熠生輝:“那你可知,此番克得太原,秦軍所動員之兵力幾何?”
而這邊。
斥侯卻是緩緩搖頭:“小人無能,秦軍不過兩個時辰,便攻克了整個太原城……五千趙軍將士,無一倖免,盡爲秦軍所屠戮……”
“待得小人至得太原城之時,秦軍盡數入得太原城之中,故小人,不得知其兵力具體爲幾何……然此番,見得城頭之秦軍旌旗林立,觀之其竈,當不下於十餘萬人。”
一句之後。
“十餘萬人!?””
龐煖這邊卻已是眉頭緊皺:“此言當真!?”
面對龐煖一句詢問。
這邊的斥侯卻是苦笑一聲,緩緩搖頭:“啓稟將軍,那秦軍一向是詭計多端,故小人也不確定,是是否乃是秦軍疑兵之計。”
“那國內之趙人?”
面對龐煖之言。
斥侯直接拱手:“將軍,自太原被克之後……不待得秦之細作散佈流言……”
“此番,絕大部分的趙人,都已相信,趙蔥將軍已經是投得秦國……倒戈相向而克我太原……”
斥侯的話,便是讓在場幾乎所有人,本就是難看的臉色,是愈加的難看。
他們明白。
便在得知太原被攻克的消息後。
別說是尋常的趙人百姓了。
便是他們這些對於趙蔥幾乎是知根知底之人,腦海中第一時間升起來的的,都是趙蔥投秦的想法。
此番。
他們似乎是有些明白。
前番秦國爲何要讓黑冰臺大肆的散佈流言了。
在如此的流言鋪墊之下。
此番加之太原被克。
可以說。
無論趙蔥是否投秦。
也無論他們這些朝廷衆人是否相信。
在尋常的趙人百姓眼中,趙蔥定然便是投秦了。
否則爲何好端端的,和趙軍僵持在長平關的秦軍,便是突然而克得大殿了呢?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
無論如何。
趙蔥都已不再適合,做這長平之守將了。
而這邊。
趙佾深呼一口氣,自然也是明白了這一點。
他不知道趙蔥是否真的是投降了秦國。
但是隻要所有的趙人認爲,趙蔥已經倒向秦國。
那麼他們認不認爲,其實已經是不重要了。
靜靜的見得殿下衆卿,不過片刻便是朗聲道:“諸位愛卿,爾等以爲,眼下該當如何?”
而這邊。
聽得趙佾之言。
很快。
殿下便是有趙臣,直接是出列,朗聲拱手道:“啓稟王上,眼下不管趙蔥將軍是否是倒戈,投靠了秦國。此番都必須派得大將前往,接替趙蔥將軍,成爲長平關守將。”
“否則,民怨沸騰,趙國恐爲亂也。”
“不錯,王上,御史所言極是!爲今之計,當速派得人接替趙蔥將軍,繼續長平防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