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第七十一章秦攻西周,意在九鼎
    距離接到白淑的書信,已經過去了一月。

    時秦昭襄王五十一年,九月。

    於陸仁而言。

    在邯鄲的日子。

    與其說是爲質。

    倒不如說,是對心靈的一次放空。

    如此安逸的日子。

    在爲白起的時候,可是享受不到的。

    身爲武安君的他。

    足足數十年的時間。

    不是在打仗,便是在打仗的路上。

    極少空閒的時間,也都盡數撲在了研究用兵之道上。

    而眼下。

    雖然邯鄲趙人視嬴政這秦國質子爲死敵,然於陸仁而言,卻不過只是一縷清風。

    拂過之後。

    除了感受一陣的涼意,便再無他物。

    依舊行走在邯鄲廓城的街道上。

    迎着來來往往的趙人漠視的目光。

    嬴政面色如常。

    麾下家奴。

    以及隱藏在四周的趙國暗衛,是亦步亦趨的緊跟着。

    然而不過片刻。

    嬴政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被人擋住了去路——或者說,是面前的另一人,被攔住了去路。

    “止步!”

    一聲倨傲的呼聲。

    待嬴政緩緩的擡起頭來。

    便見得面前。

    一隊衣着光鮮的趙人少年,已是將面前的去路,死死的堵住了。

    但是很明顯。

    他們攔路的對象,並不是嬴政。

    而是嬴政面前的一少年。

    少年似乎稍長嬴政幾歲。

    身後跟着一老奴。

    看其衣着,似不是尋常人家,且帶着濃濃的燕國風格。

    此刻被攔住去路:“讓開!”

    那少年擡頭,臉上帶着生人勿近的冰冷。

    然而他對面的那一羣趙國少年,卻依舊是嘻嘻哈哈的,並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此地乃邯鄲,乃我趙國之都城。”

    “你這燕狗,該給吾等讓路纔是。”

    爲首的一趙國少年,冷哼一聲,輕蔑的瞪着面前的燕國少年:“快滾開!”

    一旁。

    那燕國少年的身旁的老奴緊皺眉頭。

    見得那羣趙國少年身後成羣結隊的家奴。

    深呼一口氣,便是附於燕國少年耳畔:“公子,此乃邯鄲地界,不宜生事,我們還是……”

    而那倔強的燕國少年。

    雖無傲意,卻有傲骨。

    任憑麾下老奴勸說。

    卻依舊是一言不發。

    挺直了身體,立於原地,並無絲毫讓開的意思。

    少年,總是意氣的。

    不管是那燕國少年。

    還是那羣明顯是故意挑事的趙國少年。

    “你個小燕狗,看來是不願給我郭開這個薄面了。”

    那名爲郭開的趙國少年,冷笑一聲。

    故事,便如同預料中的那般發生了。

    在郭開和他同伴的呼喊聲中。

    足足十數個家奴,直接是朝着燕國少年衝了過去。

    燕國少年身旁不過一老奴。

    怎能敵得過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家奴?

    不過片刻。

    便已經是隻有捱打之力,而無招架之功。

    那郭開依舊是在一旁,嬉皮笑臉的呼喊着:“打!給我打死這小燕狗!”

    隨着秦、趙的聯盟。

    趙人的仇恨,暫時的轉移到了燕、魏、齊等國身上。

    此前趁着趙國衰弱。

    燕國和魏、齊等國,趁機侵佔了不少趙土。

    此番燕、趙開戰,已是數月有餘。

    而這郭開這趙人對這燕國少年如此,自然也和此事脫不了干係。

    此刻。

    見得那雙手抱頭,在自家家奴的毆打下,一言不發的燕國少年。

    郭開嘴角的笑意,便是愈加的明顯。

    正指揮着麾下家奴繼續毆打。

    然而不過片刻。

    一個趔趄。

    便是被直接撞倒在了地上。

    “你擋路了。”

    郭開怒而擡頭。

    卻只見得面前,站着一個身高不過及他胸口的稚子。

    郭開怒從心頭起。

    他乃趙國名門貴族之後。

    在這邯鄲城雖不說是欺男霸女。

    因爲身份,卻很少有人願意得罪於他。

    剛要怒斥。

    卻忽而一個冷戰。

    正好對上了那稚子的眼眸。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

    郭開不能形容。

    他只知道。

    在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

    彷彿從中看到了屍山血海。

    明明還是秋日。

    此刻的郭開,卻只覺得如墜冰窖。

    不待郭開繼續說些什麼。

    一隊持到帶劍的甲士,已經緩緩的站到了那稚子的身旁。

    郭開嚥了口唾沫。

    下意識抹了抹額頭。

    雙手盡溼。

    罕見的沒能放得一句狠話。

    帶着麾下之人,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片刻後。

    “兄臺搭救之恩,丹沒齒難忘。”

    身後一聲呼喊。

    嬴政停下腳步。

    轉頭凝視着面前的燕國少年。

    “燕國,丹麼?”

    嬴政笑了笑,卻並不回頭。

    身後,少年的呼喊聲再一次的傳來:“兄臺可否告知名諱,來日丹必登門拜訪。”

    “政,嬴政。”

    “至於拜訪,便不必了。”

    輕飄飄的聲音傳到了那爲名爲丹的燕國少年耳畔。

    待到他擡頭之時。

    才見得那位名爲政的稚子,業已遠去。

    丹那清澈的目光,幽幽的望向遠處:“嬴政麼?”

    ……

    便在嬴政相遇那個名爲丹的燕國少年的同時。

    大秦,咸陽宮。

    范雎和嬴稷席地而坐。

    案上所擺着的,仍是三壇杜康。

    只可惜。

    兩人獨坐。

    卻再少一人。

    這邊。

    嬴稷略帶醉意。

    仰頭將器中美酒一飲而盡:“自武安君走後,范雎你也離寡人而去。”

    “這偌大的咸陽宮,想再找一人飲酒,竟成了難事。”